烟灰缸擦过我的眼角，疼得我眼泪直流。
我抹了把脸，瞥了眼地上的烟灰缸，愈发冷静：“不然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可谈吗？”
“也是。”陈岩笙冷嗤一声，拿起手机摁了几下，然后扔给我。
视频接通，是哪天带走囡囡的男人。
囡囡在他怀里，没吵没闹，正睡着。
“囡囡……”我刚擦掉眼泪，又哭了。
……
陈岩笙临走前扔了张房卡给我，说以后就在这里，需要就会找我。
我没吭声，把房卡握在手里。
只要能看到囡囡，我就安心。只要他给我钱，我就硬着头皮承受。
可我没想到，他会变本加厉。
第三天，我正在出租屋里抱着笔记本找工作。想着随便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赚点钱。
找来找去，除了销售工作，就只找到一份超市收银员的活。
如果进大公司做销售，铁定会被陈岩笙发现，收银员虽然工资低，但够我的房租和简单的生活，更安全。
陈岩笙给我的钱，我就可以存着等有朝一日囡囡回到我身边，我带她远走高飞。
可我还没去面试，陈岩笙的微信就发来了。
这次不是房号，而是一个会场的地址。
要我陪他参加酒会。
十来分钟后，有人来敲我的门，说是替陈岩笙送礼服和入场券过来。
我没犹豫就开了门，只要我去，就又能跟囡囡视频了。
而且，应该还有钱。
拿了礼服，我洗澡换上，还对着镜子拿出很久没用的化妆品细细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很久没穿高跟鞋，下楼的时候我小心翼翼扶着墙，还是扭了脚。
好不容易打车到了会场，我拿着入场券进去，四处搜寻陈岩笙的身影。
“美女，怎么没见过？你是哪家的千金，还是谁的女伴？赏脸喝一杯？”一个人端着酒杯过来，挡住我的视线。
我抬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梳着大背头，油光锃亮的，眼神透着几分猥琐。
我本不想跟陌生人有太多接触，而且我是来找陈岩笙的。
他故意不来接我，无非就是想耍我，晾着我，让我难堪。
他知道我鲜少出席这种场合。
“我姓秦，来找人的！”我挤出一个微笑，继续搜寻陈岩笙的身影。
谁知这男人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把酒杯递到我面前，另一只手还想把我的手抓起来，往酒杯送。
“抱歉，不喝酒！”我抽回手懒得再搭理，点头客气一下，走了。
结果，没走几步，一个女人挡住我的路。
“哟，见过不识抬举的，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这女人身材袅娜，穿着一身红裙，前凸后翘很是风情。
唯一不顺眼的，是她脸上的妆有些过浓。
透着庸脂俗粉的味道。
看年纪，也不过二十来岁，根本用不着这般装扮。
我刚消下去的一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我们不熟吧？搭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好奇，王总的酒，竟然还有人会拒绝！”
我一听，原来是刚才那个油腻男人的爱慕者！
心下立刻有几分反感抗拒。
“这是我的事！你要是想和他喝酒，你去！”我在公司做销售这么多年，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本身性格刚毅，却怎么都改不了。
本来现在我就急找陈岩笙，结果接二连三来人挡道。
那女人听我怼她，声音都提高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我在职场见惯了这种女人，知道对付这种人要简单粗暴别哔哔，“但我也不想搭理你，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你说什么！”
那女人彻底炸了，手臂一送，满杯的酒直接泼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