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声音的冲击，徐彦算是彻底放下了探究辛竹助理这件事。
要是辛竹助理真的是戚白筠，那徐彦就得接受戚白筠“不男不女”的情况。
要是辛竹助理不是戚白筠，那徐彦就得接受戚白筠自己找个“替身”替自己的情况。
这样一想，徐彦还是觉得后者比较合理。
比起偶像“绝育”，他还是觉得偶像“塌房”比较好。
在这天之后，无论是剧本讨论会还是片场实地考察，徐彦都自觉地离辛竹他们远远的。
一是他们确实没有太多的戏份重合，二是徐彦自知自己那天太过激动。
但是不管他怎么避开，他男一号的番位总是避不开的。
这不，今天徐彦刚到片场准备看一眼自己的“死亡现场”准备的怎么样，就被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的导演叫了过去，导演身边还站着辛竹二人组。
见到他，辛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早上好。”徐彦结结巴巴地回答。
看到他这个样子，辛竹惊奇地回头看了看戚白筠。
这难道就是捏着嗓子说话的奇效？
这都快把一头死心眼的倔驴训成一只哆哆嗦嗦的鹌鹑了。
“是这样的。”导演笑着看向他们，“我们剧组的第一个宣传要来了。”
辛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这个电影都还没正式开机，现在还是准备阶段吧？
这就开始宣传了？
见到辛竹怀疑的眼神，导演清了清嗓子，故作冷静地说：“是这样的，我朋友开了一档新节目，正好缺人气。我们呢，正好缺宣传，所以……”
这档节目只需要去电视台玩几个游戏，一个晚上就足够。
不会拖剧组的节奏，也不会影响大家的档期。看書喇
更何况，辛竹的名气正好给这档节目加热度。
这档节目又正好给他们剧组做宣传。
双赢的事，导演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忽然，辛竹冷不丁出声了：“说吧，对面给了你多少钱？”
“五百万！”导演下意识接道。
话音一落，围观群众沉默了。
好家伙，他们还以为导演真的是为了他朋友的节目着想。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钱。
不过……辛竹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彦有些摸不着头脑，顺口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辛竹耸了耸肩膀：“你不觉得，导演说替我们宣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吗？”
一部电影从拍摄到上映保守估计一年，中间那么长时间的宣传空白期要让观众等。
如果他们还提早宣传，是要让观众们等到花儿都谢了吗？
如果剧组一直宣传放物料，那观众都要在电影放映前把整部电影猜完了，那反而会没人看。
所以，导演那么早宣传，多半是另有所图。
“嘿嘿。”导演挠了挠头，“这不是没钱吗？”
这次的辛竹真的算是进到了一个穷剧组。
导演没名气，制作班底没名气，搭戏演员没名气。
如果不是剧本真的好，辛竹都不愿意来这个剧组。
导演摊了摊手：“幸亏咱们拍的是现代戏，不用花太多钱租场景，不然我都想删掉几个演员戏份省钱了。”
比如男一号，他可以直接留个遗照，删掉车祸戏份，故事都靠其他演员口述就行。
听到这话，徐彦瞬间紧张起来了：“导演，你不会……”
“别。”导演挥了挥手，“我既然搭了这个团队，就不会散伙的。就是把我裤衩子卖了我也得拍完。”
听到这句话，戚白筠眉头动了动。
他不动声色地先在心底记下了一件事。
这时，辛竹说话了：“行了，那档节目什么时候录？”
一般来说，电视台的节目都是录播。
一是为了防止意外事件，比如惊天大瓜，比如艺人脏话。
二也是为了节目更好的观赏性，直播虽然直观，但是需要观众等待游戏环节之间的场景布置时间。
但是……
“这档节目不是录播，是直播。”导演挠了挠头。
“这档节目导演真是我朋友。”他憨憨地笑了两声，“被我讹了那么多钱后，他也没多少钱了。直播设备可以朝电视台租借，但是现在后期剪辑的价格……”
说到这儿，导演就停了。
“行了，我懂了。”辛竹头疼地挥了挥手。
好家伙，说到底，都是一个钱字。
都是天涯赚钱人，对于这点，辛竹很感同身受。
毕竟，钱这个东西，花出去很快，赚回来是真的难。
听了辛竹这话，导演很感动：“您这是接下这个节目了？”
虽然他确实可以以剧组宣传的名义强制让辛竹参加这档节目，但是如果辛竹不好好配合，直播间里那么多观众也绝对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
最关键的是，钱他已经收了，总不可能再吐出来吧！！！
“接了。”辛竹淡淡道。
大家同是搞钱人，何必互相难为对方呢？
更何况……
“对了。”辛竹弯了弯眉眼，“合同里说配合剧组宣传，剧组需要支付我百分之五的抽成，导演记得跟财务讲哦。”
导演：……
刚才报金额报得太快，他现在改口说一百万还来得及吗？
像是看出了导演的想法，戚白筠捏着嗓子说：“一共二十五万，请在节目录制结束后打入辛竹工作室账号。”
导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戚白筠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他虚虚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这当然这当然，就是……”
“您什么时候能声音好一点呢？”导演表情复杂地说。
戚白筠声音是换了，口罩是戴了，但是导演去查了一下戚白筠公司发布的行程。
戚白筠下个月的行程单全部空白，没有向外界公布。
不出意外的话，自家剧组这个就是戚白筠本筠了。
导演这个人精哪能看不出来戚白筠的打算呢。
他把戚白筠拉到小角落，轻声说：“我可以让剧组工作人员配合，您也不用捏着嗓子说话。”
戚白筠现在是觉得捏着嗓子说话很好玩，但是导演这个小心脏受不住啊。
聊天聊着聊着突然窜出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老是会让导演从现代戏跳戏跳到的宫斗戏。
戚白筠看了一眼辛竹，接着捏着嗓子说话：“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这就是我的声音啊。”
“您不信？”戚白筠笑着说，“要不我给您来首二人转？”
导演：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