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退？”
程晓一头雾水，用她这颗脑袋想不明白索性就不问了，她在里面看到不少好吃的，是来喊陶昕然进去的。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场婚礼从准备阶段开始，就开始了现场直播。
此时远方的季氏秘书室，明晃晃的电脑屏幕上，正打开着一个窗口，几颗脑袋凑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
不仅如此，其中一位实习生的手机正在播放一段某音的视频。
视频里出镜的只有一张固定不变的照片，但却有三个人的声音。
这个发布账号的拥有者，是季氏的员工，就是那位主动找陶昕然刷存在感的学姐。看書溂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录了音，还发出来了。
“你们在看什么？”
黄山刚好进门，看到助理和实习生都热情高涨，有点好奇。
“黄秘书！我们找到一个团建的好去处了！”
黄山抬眸，就看到直播视频里显示的是一处葡萄庄园，看着分外眼熟。
“我们公司业务部有个人去这里参加婚礼，看到她拍的朋友圈觉得还可以就想看看宣传，没想到正在婚礼直播呢！”
助理一脸兴奋，她们接到要找团建地方的通知时还挺头疼的，季氏要团建的地方，并不是那么好找。
既要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有诗情画意不落俗套。
黄山点了点头，就走过来看一眼。
实习生刚好又重新播放了手机里的视频，正好是陶昕然和学姐对话的那一段。
“哇，这位前辈有点那啥了吧，故意这么问是想炫耀自己在大公司吗？”
实习生们多半是这届的毕业生，有些感同身受地站陶昕然这边。
黄山原本没在意，但是听着听着觉得有些耳熟。
“你在看谁发的？”
他问了实习生一句，手机便举到了他面前。
“就是去参加婚礼的那个人，这一段是录音，怎么和学妹搭个话还要录音发某音啊？”
黄山微微一顿，接了实习生的手机，拉到开头放大了音量。
这一听，就认出了陶昕然的声音。
“我觉得这位学妹才是个大神，大神往往都很谦逊也低调。”
秘书助理也转过头来，跟着黄山仔细听了一遍，听完就下了这个结论。
实习生立马举双手同意，狂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真正的大神才不会一上来就把自己仅有的一点东西都亮出来呢！”
“嗯……”
黄山沉吟一声，他本来想说，陶昕然确实才是真大佬，不止是大佬，还是你们总裁夫人呢。不过，他忍住了，把手机还给实习生，转而去看直播片段。
陶昕然也去了这个葡萄庄园，这就有意思了。
婚礼直播并不是连贯的，分了很多个场景，有一些是固定摄像头录制，有些是经由摄影师之手。
黄山看了几段，突然在其中一段捕捉到陶昕然的身影。
他立刻点开，很明显这段是摄影师近距离拍的，从上往下的角度，被拍摄的人似乎浑然未觉。
“黄山，泡杯咖啡来。”
此时季寒川正在办公室，他早上看着陶昕然被程晓接走的，既然没其他的事，就来公司处理事务了。
往常黄山马上会应，这会儿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季寒川掀起眼皮扫了一眼答录机，微微皱了下眉头。
黄山才刚来交了文件出去，去哪儿了？
季寒川这个时间点需要喝咖啡，抬手揉了两下眉心就站起来准备自己去茶水间冲一杯。
结果路过秘书室的时候，发现几颗脑袋都凑在电脑屏幕前。
这几颗脑袋里，还包括了他以为不在的黄山。
“……”
季寒川眸色微凛，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他想了想，就改变前进的方向悄无声息走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屏幕上正在播放陶昕然被搭讪的片段。
“这个男的好帅啊，温文尔雅，是我的菜！”
实习生很活泼，显然和前辈们相处得很好，什么话都敢说。
秘书助理笑了笑，指了一下屏幕里的陶昕然说道。
“听声音，这位就是刚才你那么崇拜的大佬，难道不美吗？”
“美！超级美的好吗，天仙下凡！这不就更配了！”
黄山欲言又止，正在思考要不要联系庄园方面删了这段视频。
“你有男朋友吗？”
片段中的男人骤然问出这一句，实习生直接一阵尖叫。
“哇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你小点声，不知道的以为我们秘书室在干嘛呢，刚才门关了没啊？”
秘书助理刚问出口，下意识回头，一下僵住。
黄山倒是没注意，他听到陶昕然的回答，表情微妙极了。
结婚了是不假，还有孩子了？
“咳！季总好！”
秘书助理第一个站直行礼，她喊得很大声，就是在提醒其他人，明明是在工作，别表现得好像是在摸鱼。
黄山这才回头，看到他家老板就站在身后，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进他的眼底，几乎是本能反应。
“哒”一声，他赶紧关了视频。
季寒川面无表情地垂眸扫了他一眼，微微拢了眉心。
陶昕然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是卸货还是没卸货的？
季寒川眸色渐深，一股寒气瞬时席卷了整个秘书室。
黄山有点心虚，也不知道他家老板看到了没有，立马转身过来，恭敬地询问一句。
“老板，有什么吩咐？”
“……”
季寒川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网页的标签，上面写着某葡萄庄园，婚礼直播四个大字十分显眼。
“咖啡。”
他很快收回视线，冷冷丢下这两个字，就走出秘书办公室。
实习生完全不敢说话，头都不敢抬，向秘书助理吐了吐舌头，等季寒川消失在门口了，才敢小声问一句。
“季总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开小差，不高兴了呀？”
助理默默抬手擦了擦额头，讪讪说道。
“应该不会，季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
黄山回头再看一眼直播界面，就是他心里也有点打鼓，他家老板好像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但又不是真的不高兴？
他默默去冲了杯咖啡送进总裁办公室，刚要退下，就听得季寒川冷淡地说了一句。
“团建的地方不要随便订，最好让商家先邀请咱们的人过去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