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歌发现是他后，惊讶不已。
在这偏僻的树林之中，竟然会遇到墨为寂。
且不是他以往的矜贵服装，而是穿着一身便衣。
倒是让他看上去更加凌厉狂野。
“帝尊大人，你怎么会在此处？”
沐晚歌收了招，朝他上下打量。看書喇
还别说，比起在皇宫里，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觉得现在的墨为寂，更顺眼，更有江湖侠义感。
“查案。”墨为寂也同样打量她，面露不悦，“为何穿男装。”
“方便。”
沐晚歌将指间的戒指收好，全身的戒备和攻击也都松懈下来，继续坐在大石头上，嘴巴里叼着一根野草，慵懒的继续打水漂玩。
墨为寂看她单脚踩在石头上，那一副豪爽的模样，眉间的不悦更重了。
“没有半点女子形象。”
“帝尊大人，您差不多行了啊。这里又没外人，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要是跟你客气，你一会准说我矫揉造作，故意引起你注意。”
沐晚歌心事多着呢，好不容易离开了约束多的地方，实在没心情和他玩那套什么礼仪流程。
她这份洒脱和真实，让墨为寂玩味的挑了下眉头，多打量她几眼。
倒是个爽快的女子，相处起来，还算舒坦。
墨为寂也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将覆面斗笠放在一侧。
“你来此处做什么？”
“也是查事情。”
墨为寂沉默几秒，眼神幽暗的望着她，问道：“查当年的事？”
“嗯。虽然我知道了一些新的线索，但也断了。现在没头绪，很烦。”
沐晚歌郁闷的把手中石头丢出去。
墨为寂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想着心事，气氛相处的还算和谐。
天色又暗沉一些。
沐晚歌把手中最后一块石头丢出去，看着小溪里倒影的月亮碎影，脑袋一热，问他：“帝尊大人，我说真的，兮兮和止夜，可能真的是我的孩子。”
“嘴巴长在你脸上，本尊还能拦着你不说话？”墨为寂冷嗤，不屑嘲讽。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是从一个武功极为高强的人手中，夺回的两个孩子，对吗？”
“所以？”
“当初也有这么一个人，抢走了我的孩子。对了，我妹妹说，我生的是龙凤胎！帝尊大人，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我真的就是兮兮和止夜的娘亲！”
“所以？”墨为寂又波澜不惊的反问。
“所以……”沐晚歌被他问的，一时半会也有点蒙，挠了挠头，“所以你把两个孩子还给我吧。你不是嫌我烦吗？觉得我心机重，那我带着两个孩子走，就没人烦你了。放心，我会同意你去看他们的。”
墨为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么直视她。
沐晚歌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表达的意思了：你看我理你吗？
“这样吧，你不也在找他吗？我和你一起找，亲自问他，所有的事就能真相大白。”
“随你。”
“那你得告诉我，此人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墨为寂沉默许久，冷声开口：“本尊的师父。”
沐晚歌诧异。
她以为是墨为寂的仇家之类的，才会抢他孩子。
却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师父。
“所以，你和你师父反目成仇了？”
墨为寂没吭声，只是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沐晚歌也不知道，他这是在伤心，还是在愤怒，她杵在旁边挺尴尬局促的。
两人又相对无言片刻。
沐晚歌的声音放轻，问他：“他为什么要抢你的孩子？”
“他们身上，流着我的血。”
“你的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沐晚歌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没想到，墨为寂沉闷的“嗯”了一声。
这让她有点惊奇。
难道墨为寂身上流的血，很矜贵？是绿色的？还是啥原因？
沐晚歌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脖子。
一副马上就能扑咬上去，要吸他的血似的。
她那好奇的眼神太过炙热。
墨为寂的表情相当不爽，嫌弃的斜睨她：“我的血有毒。”
“有毒？那不能喝了，我还以为是甜的呢。”沐晚歌摇头叹息，感觉挺可惜的。
她顿了顿，脸上没了玩笑的神色，转而变得严肃起来。
“你的血有毒，那兮兮和止夜呢？他们也有毒？”
“不，没有。”墨为寂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凝重，“但，并不知道他们的血，是否还有其他影响。至少目前而言，他们是平安的。”
“呼……他们没事就好。”沐晚歌长舒一口气，踏实了。
墨为寂心里又不爽了，脸黑了几分：“你怎么不问本尊可否有事？”
“你要是有事，还能在这儿活蹦乱跳？还能精神抖擞的教训人？”
墨为寂：“……”
他心里窝火的很。
这沐晚歌嘴巴损起来，还有她那嫌弃的眼神，怎么和墨兮兮一样？！
也许是察觉到墨为寂散发出危险的讯号，也许是想到得罪他的下场会很惨。
沐晚歌轻咳一声，违心的拍马屁：“咳，那个，不是我不问，而是帝尊大人英俊潇洒，内力深厚，气色红润，面有光泽，一看就很健康，年寿也一定更长啊！”
墨为寂斜睨她一眼。
他听惯了别人拍马屁，也向来反感这些话。
但沐晚歌说这些的时候，他被取悦到了。
“帝尊大人，说正经的，我不理解为什么那人要抢走我的孩子。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所生的，是你的孩子，牵扯到血脉关系，所以才会被抢走。”
不管墨为寂信不信，沐晚歌在心里已经这么分析判断了。
墨为寂沉默良久，提醒她：“沐晚歌，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放心。假如我判断错了，大不了，我给你也生个孩子。”
天色暗沉，皓月当空。
他们两个坐在石头上，谁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沐晚歌盯着越发清晰的倒影，忽然想到沐月婉说的话。
她鬼使神差的问道：“帝尊大人，你若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她找你要天上的月亮，你会摘给她吗？”
“不会。本尊不会喜欢这样异想天开的女子。”
沐晚歌：“……”
得。
果然只有杨文鸿那样花言巧语的男人，才能迷的女子团团转。
墨为寂这种直男，活该他单身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