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去四合院旁边的公厕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粪池里的粪便被掏得干干净净，最近这两天没有看到刘岚来四合院这边的公厕掏粪。
轧钢厂的几百个公厕情况都和四合院旁边的公厕差不多，无一例外粪池里的粪便全被扒拉得干干净净。
轧钢厂附近的蔬菜生产队，粮食生产队也不止亦庄村一个，远点的近点的加起来至少有几十个吧，春播时节正是需要大量粪肥的时候，因此为了抢夺有限的粪肥，各村各庄的领导干部们都和田福军一样召开了争抢粪肥的动员会议。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奋战在抢夺粪肥的第一线，只有抢到足够多的粪肥才能保证瓜果蔬菜和粮食的丰收。
看来这些蔬菜生产队，粮食生产队领导干部们的动员工作是立竿见影的。
轧钢厂的每个公厕每天都会被好几拨掏粪的人轮番光顾，有人从早上一直守候到晚上，推着掏粪车连续跑好几个公厕也掏不满一车粪肥。
轧钢厂的几百个公厕每年下半年基本很少有人掏，一万多职工，几万家属每天产生的排泄物至少有十几吨吧，一个半年可以积累上千吨，几百个公厕，平均每个公厕的粪池里都会有好几吨，长时间没人清理，厕所里臭气熏天，蹲着解大手的时候浓烈的氨气都能把人熏晕。
到了春播季节，公厕里积攒大半年的粪便会被附近的农民清理得干干净净，因此上厕所的时候鼻子里闻不到什么臭味儿，突然就感觉十分的清新舒爽。
住在四合院里的居民吃过晚饭后都爱往公厕里跑，即使不撒尿不屙屎也喜欢跑过来找人聊聊天，吹吹牛。
因为在厕所里聊天尺度可以无所顾忌，李云以前也喜欢蹲在厕所里和人口无遮拦地聊各种男女之间的话题。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事情比较多，每次上厕所都是匆匆忙忙，一般听人家聊，他蹲在一旁从不掺和。
“刘桂平，你小子注意点影响，这段时间我天天晚上被你们两口子吵得睡不好觉，你老婆马春花总是嗷嗷地叫个没完没了，声音那么大，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听见了。”
刘桂平便是住在秦淮茹家隔壁的一个年轻职工，前阵子刚结婚，新婚燕尔，每天晚上都要不厌其烦地没完没了地折腾大半夜，吵得隔壁邻居们都睡不好觉，因此给他提意见来了。
提意见的是住在刘桂平隔壁的另一个邻居徐大勇，徐大勇三十出头，育有一子一女，连续几个晚上被刘桂平马春花两口子吵得失眠，导致白天上班都没精神。
“大勇哥，其他隔壁邻居都没意见，就你意见多，你和嫂子刚结婚的时候难道不这样么？隔壁的秦淮茹一家为何没说我们吵着他们呢？”
“秦淮茹她男人死了，她一个寡妇哪里好意思跟你说这些呢，我们这些过来人听到了倒无所谓，秦淮茹家里有三个孩子，我家里有两个孩子，你们两口子亲热的时候不要只顾着自己开心，要考虑到周边邻居的感受，考虑到对小孩子的影响。”
刘桂平红着脸道：“你们把耳朵塞住不听不就行了么？我好不容易把老婆娶回家，我跟我老婆亲热难道还得征求周边邻居们的意见和看法么？大勇哥，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这种事连四合院里三个大爷都不管，你管得着么？
我在我自己家里关起门想怎么叫想怎么喊谁能管得着我们呢，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又不是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刘桂平完全听不进去徐大勇的劝告，提起裤子十分生气地走了。
“妈的，若不是我家里有两个孩子，老子也每天晚上折腾到你们睡不着觉。”徐大勇把嘴上叼着的烟头呸地一声狠狠地吐在了地上。
李云蹲在旁边一直静静地听着实在忍不住想笑，搁以前他肯定会逮住刘桂平不放好好调侃他一番，但是现在的李云一般不会参与这种话题的讨论。
四合院里住着几十户人家，像他这种单身的男职工不多，绝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的，晚上没有电视看，轧钢厂附属的职工俱乐部的电影院里倒是天天晚上都有电影放映，可是去电影院里看电影需要买电影票的，大多数人家是舍不得花这个钱的。
晚上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很多已婚的年轻夫妻们只能在被窝里找乐子了。
无奈四合院的墙壁隔音效果奇差，李云对此也是深有感触，每天晚上即使和何雨水睡在同一个被窝里也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点声音惊扰到隔壁的邻居们。
不要说四合院的墙壁隔音效果奇差，就这座四合院旁边的公厕，是用红砖砌成的，一侧是男厕，一侧是女厕，虽然遮挡住了视线，但是声音依然能够十分清晰地穿墙而过。
李云就清清楚楚听到了隔壁女厕所传过来的声音。
“春花啊，你悠着点儿，每天晚上和桂平亲热的时候你们顾忌过隔壁邻居的感受么？”这是秦淮茹的声音。
秦淮茹当然不好意思来向刘桂平提意见，但可以跟他老婆马春花提啊。
“淮茹姐，你若是受不了的话，想男人了就再找一个呗，何必羡慕嫉妒我呢。我和桂平刚刚结婚，趁着现在年轻不好好折腾，以后老了，身体不行了，还能折腾么？淮茹姐你刚结婚那会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啊。”
……
后边的内容刘云听得也不由得脸红了，他不好意思继续听下去了，原来住在四合院里的这些女职工女家属们在厕所里谈论的话题尺度比男厕所的还要大。
难怪人们晚饭后总是喜欢往厕所里跑，男女都一样，厕所里可以学到很多书本上根本学不到的生活经验，厕所也是重要的社交场合，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能在这里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和精神愉悦。
“小李，你完了没有？让一让，让我蹲着来听会。”隔壁老李嘴里叼着一支烟，笑眯眯地走过来冲李云说道。
“好了，好了，李哥，你来吧。你不怕嫂子知道你在这里偷听隔壁女厕里的秘密啊。”李云让出蹲坑，不忘调侃老李一句。
“李云，你小子可以啊，攀上高枝了，不声不响就把张副处长家的闺女给睡了，那个肉嘟嘟的胖姑娘搂在怀里的滋味如何呀？”
“老李，你别瞎说，我和张红梅什么关系也没有呢。她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还这么胖，我怎么会喜欢她呢。老李，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慢慢蹲在这儿享受吧。”
“唉，李云，你前两天承诺给我的两条鱼你什么时候给我呀？”
“明天就给你。”
李云走出厕所，心里真够郁闷的，同事们一碰到他就拿张红梅和他说事儿，谣言传播一百遍也会变成真理，若是传到何雨水耳朵里麻烦可就大了。
李云心里特别担心，他决定找个时间去张文祥家里和张文祥两口子还有张红梅当面把话讲清楚。
他过去没有喜欢过张红梅，现在也不喜欢，以后更不可能喜欢，他和张红梅永远不可能成为情侣，更不可能结婚的。
总之这事当断必断，绝对不能拖泥带水，给张红梅留有任何幻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