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张去了半天，毛都没捞着，垂头丧气来到林墨这儿。
“先生，这可怎么办？”
林墨不慌不忙问道：“你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吗？”
降维打击？
老张自然是懵逼，摇摇头。
“从本质上来看，周景康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只是从管家老苟的角度挖掘，就算你抓住了老苟，顶多对他形成压制性打击。
但继续挖掘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找到了他更深层次的秘密，那么别说两千两，两万两恐怕他都乖乖掏出来。”
“先生，您的意思是，他还有更见不得人的一幕？”
老张似懂非懂道。
“肯定是，我已经在做这件事了，等时间一到，自然知晓答案。”
而周景康这边，也派人查清楚，在东滩村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张成为何会退货？
他找的下家是谁？
“老爷，打听出来了，是姓杨的小妞，要求李家、郭家、候家、王家、叶家五大行，他们一起赶制军用衣服。”
周景康心里虽然纳闷，这五大行怎么会听一个小丫头的话，不会商人都是逐利，这其中必定有他不知道秘密。
“好，你替我约见五大行，就说我周景康有一笔大生意想和他们合作。”
五大行接到周景康的夜宴邀请书也是很纳闷。
这前脚杨小姐刚下完订单，周景康又来。
这大单平常时打着灯笼都找不见，这会儿怎么扎堆来了。
他们知道，杨家和周家素来不和，有恩怨，这次周景康出马，应该是为了彻底清除杨梓吧。
夜宴上，周景康率先举杯，“各位老板赏脸光临，我周景康这一杯算是谢意了！”
“周爷，长话短说吧，你如果要我放弃杨梓的订单，那是万万不可的。”t
李老板率先表态。
“是的，周爷，想当初，我们这几位可是都受过杨家的恩惠，如今杨家虽然落魄了，但我等，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郭老板也不甘示弱，这时候，表达的态度越坚决，就越值钱。
周景康想收买他们，就看他拿不拿得出筹码了。
“这件事我看也不用再谈了，杨侄女的忙，我是帮定了！”
侯家更加牛逼，连侄女都搬出来了。
周景康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心里不禁发笑。
“几位，我看你们是误会了，我来，并不是想劝各位放弃杨家的订单，相反，我还会助力大家完成这笔订单。”
卧槽，李老板、郭老板、候老板等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周景康说的是人话。
他们都知道，周家和杨家的恩怨，怎么会助力？
“大家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哪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
众人看着周景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本来这笔订单，我是势在必得的，但中间环节出了些问题，因此才找的你们。”
周景康停顿了一下，看向几位老板，让他们明白。
你们只是老子的代替品。
“因此，我前期制作了些货物，想转手给你们，就不改制了。”
卧槽，他想转手。
几位老板对视一眼，不过也深深被周景康的商业头脑折服，这尼玛，很会啊。
“这……”
李老板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
“各位也不必藏着掖着，我知道，姓杨的小妞肯定许诺给你们个好价钱，可这么短时间内赶货，辛不辛苦啊？”
一句话，直戳心窝。
说不辛苦是假的，这几天，李老板、候老板都亲自到作坊去监工，恨不得亲自下手。
而对于突然加班加点，工人们也怨声四起，要求加工资。
“如果几位老板同意，我愿意以成本价转让给你们，并且质量绝对过关！”周景康再次加码。
成本价！
尼玛，这是让自己空手套白狼吗？
李老板、郭老板等都深深看了对方几眼，这周景康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哪个商人会不动心？
“周老板，如果这事让杨梓知道了，恐怕不好办吧？”
李老板他们也知道，杨梓之所以想他们几位老板，就是为了打击周景康，可他们如果和周景康合作，那杨梓的目的，可就彻彻底底落空了。
“哈哈哈，只要几位老板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
周景康再次举起酒杯。
“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老板们心里不愿意，但身体却很诚实，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回到周府，新上任的不管家，三蒙不解道。
“老爷，您就这样便宜他们？”
“哈哈，便宜是便宜，只不过，他们也高兴不了多久。”
果然，五大纺织行拿到货便通知杨梓，说货物基本赶工完成，可以交付了。
杨梓好兴奋。
“看来我爹的威望还在，他们三天就赶出来货了。”
“杨姑娘，谢谢你啊。”老张也很兴奋，拿到货，他就可以向洪帅交代了。
只有林墨隐隐感觉不对劲。
很快菜哥这边便查出来了消息。
周家不简单。
他是纺织行业的一方霸主，他的弟弟，更是常年混迹于京都，铁器、兵器的交易商。
而听说他还有个表叔，在京都做大官。
“难怪县令对他都恭恭敬敬。”老张想起，自己带兵去周府想追回定金，县衙的人后脚就到。
这不是官商勾结是什么？
“继续查下去，比如他现在的银子是流向哪，除了纺织行业，他本身还涉及到别的行业没有？”
“是，先生。”
菜哥继续往下查，不久后，果然发现更多惊人的秘密。
“先生，他还在南江沿岸经营着十几家妓院，虽然不是他在管理，但是他都是背后的老板。
还有，最近他还参与的兵器的买卖。”
“兵器买卖？”这条敏感的信息引起了林墨的注意。
本来，北武朝的兵器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买卖兵器似乎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他最近又参与其中，这是怎么回事？
林墨看向老张。
“老张，你最好打听打听，最近京都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老张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说，是有造反的逆贼？
“好，我立刻去查！”
消息很快传来，原来是京城最近出现了一批“神兵利器”，那兵器听说可以吹毛断发，异常坚韧。
引得京城的富家子弟，王公大臣，都争相购买，价格由原先的一两银子一把，上涨到十两银子。
由于货源稀少，更被黑市倒卖到五十两银子一把。
“先生，实不相瞒，那刀，刻着永城字样。”
老张羞愧地向林墨报道。
尼玛，李蛋在一旁，也很是恼怒。
这不是他们在永城制作的军刀吗？
被拿到京都去炒作？
“先生，我已经去信给洪帅了，相信他会彻查此事的。”
军刀暴利啊，看来姓周的打算转移阵地。
但是仅凭这些内幕，还不够扳倒他，林墨要想想办法了。
而老张则要运货到西辖关，今天已经是倒数第二天了。
他吩咐车队，带上杨梓，到五大纺织行去取货。
谁知，他们来到李家仓库之时，看见的是一片熊熊火海。
无数家丁在泼水救火，李老板焦头烂额，看到杨梓，一个劲地道歉。
“侄女，你要的那批货就在仓库里，这次恐怕是交不了货了！”
听到这话，杨梓不由地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