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
当钟芳菲说她父亲在无锡任职时，沈岳山微微一愣。
“华晶电子厂你听说过吗？”沈岳山试探着问道。
“听过啊！无锡当地的著名电子企业。”钟芳菲应着。
“哦。”沈岳山点点头，“那你父亲怎么称呼？”
“这个不能告诉你。”钟芳菲做了个鬼脸，“反正沈总告诉我有没有兴趣到无锡发展就是了。”
“有。”沈岳山答应毫不犹豫。
兴趣这种东西，现在说有，到时候也可以说没，但先答应着，起码不是坏事。
“好咧！”
“卡带呢？”沈岳山问回正事。
“都快搞定了，还剩几张，这几天就可以弄完。”刘晟出来回应到。
“好！”
沈岳山回到办公室，没忙别的，先给王建英拨去电话。
“王总，无锡有没有哪位领导，姓钟的？”
王建英虽然有点没明白是何用意，但还是如实答道：“市里的副书记姓钟。”
“还有其他人吗？”
王建英思索了一阵，回答道：“没了。”
沈岳山挂断电话，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八月中旬，万信代理正式在大陆上货。
源源不断的货物从海关分发到各大城市，一夜之间铺满货架。
早已筹备好的电视广告也正式在电视台播映，沈岳山和何哲两人晚饭的时候，特意守着电视台，想看看会是怎样的广告。
“来了来了！”何哲筷子停住，指着电视。
沈岳山也抬起头，看看会拍出什么东西。
十五秒的广告，内容很直白。
ktv里一个服务员给几个年轻人递过去麦克风，喊大家唱k，可几个年轻人齐声回应道：“k拉ok？现在都玩任天堂gameboy啦！”
接着一起从口袋里掏出游戏机。
然后画面一切，播回正常的电视节目。
“……”何哲拿着筷子，突然夹不动菜，“没了？这广告播完了？”
“……好像是播完了。”
“这……”何哲是亲眼见证过超柔在广告营销上的成就的，现在再对比起万信代理投的这份广告，对比可谓天壤之别。
“早知道我们自己去拍，效果都要比他的好上十倍不止。”
“哈哈哈，可惜我们不能去拍。”沈岳山叹道：“抄国外产品的好处是，可以快速上手，培养技术人才；坏处是，我们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走到台面上来。”
“所以我们就只能像小作坊那样？”何哲重新夹着菜问道。
“差不多，”沈岳山点点头，“但无妨，掌机本身就不是我们要主打的产品，只是给员工们练手的，vcd才是后续的大头。”
“老沈，你对vcd就这么有信心？”
“有，这东西一定会大火。掌机这块就先做着，反正利润还可以，要真的万信追到我们头上来，到时候再想办法。”
何哲听着感觉不太对劲，“合着我们有种耍赖皮的感觉？就不怕他们找到飞扬来？”
“你放宽心，货虽然是从我们这边拉的。但名义上货可不是飞扬出的。邱柠前阵子去市里找了家皮包公司，我们签订的销售合同都是拿皮包公司去签的。”
何哲愣了愣，叹道：“原来你们两个才是老狐狸啊！”
“哈哈哈，做生意嘛，无奸不商。”
从这几天开始，飞扬电子厂都尤其注意掌机的销量。
8月16日，553台；
17日，502台；
18日，478台；
19日，501台；
20日，504台。
“下降了约10%。”沈岳山拿着数据沉吟着。
“不会再降吗？”何哲问道。
“基本不会，竞品上市的时候往往是冲击最大的时候，现在已经趋于稳定。”看書喇
与此同时，叶海在香江眉头直皱。
“怎么还在两百台？”他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十亿人的地方，一天才卖出两百台？！”
而且这个数已经连续维持三天了，久久未见起色。
“叶总，大陆这边的市场，已经有gameboy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传来，让叶海的心里一阵咯噔。
“为什么会有？任天堂安排了其它代理商吗？”叶海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郭志才。
“不可能，”郭志才忙摇头，“任天堂已经答应过大陆的市场由我们独家代理。”
叶海又问向电话那头，“怎么回事？”
“叶总，”大陆这边的人解释着，“我们买了十台市面上的机器，拆解过，内部构造都不同。而且卡带也是如此，芯片封装全部用的黑牛屎块！”
“那这些是什么？”叶海问着。
“是盗版，无论是机器还是卡带，都是盗版货，在八月初刚刚流进大陆，更重要的，售价比我们便宜了三成！”
“盗版？宝岛那边流进来的。”叶海继续问道。
“应该不是，他们的游戏语言，用的是简体中文，宝岛的应该是繁体！”
“简体？”叶海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哪里来的盗版他妈的能做简体中文！”
“应该是大陆有作坊自行研发的。”
叶海一手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带着几分错愕地看着郭志才，“你听到没，大陆已经有gameboy的盗版了，还他妈的是简体中文的盗版！”
“嘶~”郭志才抽了口凉气，“不应该啊，六月的调研报告里，整个便携游戏机市场都是一片空白，这才短短两个月，怎么就冒出来竞争对手？”
“而且很可能，市面上的这批货是大陆自研的。”郭志才继续补充道。
“……自研，哈哈，你相信大陆有这样的技术？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可是，怎么解释他们的游戏是简体中文的？”
“就只有一种可能，”叶海断言道：“是宝岛那边研发的，走私到大陆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