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不太明白沈落何时结识奥赛尔的。
只是淡淡的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叹息道：“我和奥赛尔是敌非友。”
这句话沈落从奥赛尔口中也听说。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引导的吗？”沈落盯着钟离的眼神。
奥赛尔口中，摩拉克斯也吃过不少玉英做的饭。
证明他和摩拉克斯是多年的好友，之前二人也肯定把酒言欢。
如今这一切如果真是钟离亲手导致，那可真是够讽刺的。
“虽然不知道你如何和奥赛尔结识，但他应该告诉你一些什么了，这一切不是由我故意引导，但我不会插手，这是我定下终结一切契约的契约。”
沈落皱着眉头：“如果不是你，奥赛尔如何能自行走出封印之地，造成如今的灾厄？”
奥赛尔那里压根没有封印，他和玉英更多的是遵循和摩拉克瑟的约定，自我封印。
沈落的理解里，如果没有摩拉克斯的允许，奥赛尔夫妻是绝对不会踏出贯虹深渊的。
钟离侧过头，看着天上的乌云，和外面呼呼的狂风，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大海的咸湿味道。
“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下磨损。
数千年的时光之下，太多的魔神因为磨损而疯魔陨落，奥赛尔也一样。
这是他既定的宿命，哪怕是你也不能改变上天所定下的命运安排。”
沈落嘴角轻笑：“所以当年你和温迪带领其他诸神覆灭坎瑞亚，也是上天既定的命运吗？这也符合你定下的契约吗？”
钟离听到这话，手中握着的茶杯的手捏的紧紧的，良久，他紧握的手渐渐松开。
“当年的摩拉克斯身后有璃月万千灯火，一切都由不得他。”
沈落慢慢起身，心中怅然至极：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呢？
你现在就已经失去抗争的勇气了吗？”
钟离沉默良久，叹息道：“现在的钟离不过是璃月的一个普通人。”
“那奥赛尔呢？你就眼睁睁见他变成这样吗？作为当年的挚友，未免太过残忍。”
钟离微微抬头，看着沈落眼中的那一丝怒气：
“看来你能看到一些东西，我和奥赛尔当年的友情，早就结束了，你没经历过那个时代，我和他共同的好友归终因他而死，奥赛尔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没错，沈落领悟的草系法则也有，预言法则，他也能隐隐感知到一些画面。
画面中他看到了陷入穷途末路的奥赛尔，还有玉英。
听钟离说完这句话，沈落转身离去。
沈落走后，钟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慢慢起身负手而立，他的目光似乎能穿过重重璃月港，看到海底涌动的漩涡一般。
那些回不起的时光，那些岁月呀，都渐渐消逝了。
“奥赛尔，玉英，归终，呵呵。”
说完他的嘴里浮现出一抹苦笑，迈步朝往生堂外走去。
“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
沈落回到酒店，罗莎琳拉住了他：“没有的，你去找钟离也没用，他这次不会出手的。”
“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奥赛尔身死的。”沈落眉心有一丝怒气。
罗莎琳已经很久没见过沈落这么生气了。
“什么狗屁命运，就算奥赛尔到了兵解那一天，那也是该死在我手里，这是我答应过他的。”
罗莎琳有一丝担心：“老公，你别冲动。你和奥赛尔也不过几面之缘，当不得你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沈落摇了摇头：“老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看到了奥赛尔身死的画面，我不能见死不救。哪怕钟离出手，我也要救下奥赛尔。”
罗莎琳怔在了原地，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可是连素未谋面的蒙德普通人，也会挺身而出。
本以为他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已经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不成熟的少年。
可是，如今看过来，他还依旧是他。
天空的乌云堆积的越来越多，海底的漩涡也越发庞大。
狂风暴雨降临璃月，一圈圈海浪席卷着璃月港。
海边的璃月平民和商人早就撤离，他们大部分都缩在家里瑟瑟发抖。
他们在祈祷着岩王帝君的庇佑，可是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岩王帝君已经仙去。
璃月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抵御这场灾厄。
海底的异动越来越剧烈。
骤然，几股巨大的水龙卷倒卷进入天空，一股威压像音波一般从深海处，朝整个璃月港袭来。
沈落和罗莎琳的头发被吹得四下纷飞。
罗莎琳挽着沈落的手臂，拢了拢自己的额头长发，轻声道：“夫君是要帮助奥赛尔对抗璃月吗？”
沈落扶着栏杆，眉头紧锁的看着海中风暴。
“我无意对抗璃月，只是要保住奥赛尔的性命而已。”
罗莎琳见沈落坚定的眼神，叹息一口气：“既然夫君有此打算，那我便安排愚人众去干扰一下吧。”
沈落拍了拍女士的手背：“谢谢！”
奥赛尔的状态不太好，之前他就说过，由于磨损和维持月英的消耗。
他的实力已经十不存一。
沈落无意于璃月为敌，璃月这边也有众多好友，还有他的产业。
况且钟离一定会盯着他，他要是出手，钟离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管。
毕竟在沈落眼中，如今的璃月不管是元素师还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仙人，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除非钟离亲自出手，他还不带怕的。
……
在海中发生异变的同时，璃月港上空，一座巨大的浮空建筑群玉阁，正在缓缓朝远离海港的深海进发。
凝光和一众仙家正在上面。
所有人脸上都面现凝重神色。
凝光站在群玉阁高处坐镇，看着下方诸位仙家和七星朗声道：
“多谢各位仙家暂时放弃成见，共同抵御强敌。
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人治的时代，璃月的人，也必须试着靠自己的力量度过这场危机。”
削月筑阳真君，作为岩王帝君的弟子，形化牡鹿，他声如洪钟，对着凝光说道：
“凝光小娃，值此时刻，便由你来指挥调度吧，我和理水、留云、金鹏都会通力配合你的。”
凝光点了点头，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也绝对不许后退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