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打开的一瞬间，杨潮雨眼前一花，回到了速美中心的门口。
她急忙看去。
周期、阿雨、北冥和邹晴都消失不见了。苏子若愣在原地，还有点茫然。
苏子若看向一旁的电音，问：“他……就这么消失了？”
电音的耳机依旧戴在自己头上，闻言看向她，道：“对，迷失在涡里的灵魂，会永远在涡里游走，直到被救赎，或者被……”
他顿住，看向正往这边走的李就水。
李就水看向面前的四个小孩，很自然地问：“送你们回家么？”
“回家？”苏子若喃喃。
星哥耸肩摇头，从旁边推出来一辆自行车：“我自己骑回去。”
他说完，看向杨潮雨：“欠你的，还清了。”
杨潮雨被他坑的时候，的确很生气，但后来星哥帮了她很多次，也真的做到了她说什么，他做什么的地步。
她也该按照约定，原谅他。
杨潮雨道：“谢谢你。”
并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你似乎真的是个比较正直的家伙。见过了阿雨、北冥和邹晴，这种正直在杨潮雨眼里，弥足珍贵。
星哥勾了勾嘴角，说：“我以前设置陷阱从来不留后手，但我想，以后我会更谨慎的。”
杨潮雨点头。
星哥蹬上自行车，渐行渐远。
苏子若还愣在原地，见杨潮雨看过来，忙问：“如果我还想进入这里，还能见到周期么？”
杨潮雨想了想，说：“如果你要自己进去的话，最好努力变强，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心理；如果你要委托别人一起进去，那你要明白，他们跟你一样，都有亲朋好友。性命从来不能用金钱衡量。”
苏子若被说破心思，顿时满脸尴尬。
她掏出手机，简单了交代了几句，似乎是要对方来接自己。
从她说自家有美容院，还有很多男性长辈，就能听出来，她的家境似乎不错，有私人司机不奇怪。
杨潮雨看向一直没走的电音。
“你怎么回？”
电音看向李就水：“这位司机师傅不是说要送我？”
杨潮雨：……可以，这很奸商。
电音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见他这么爱钱，杨潮雨还以为他很穷，结果李就水把车开到了一片别墅区。
电音在一栋豪华别墅前下车。
杨潮雨看着那栋颇具风水画风格的庞大建筑：……
再遇见这些有钱人，她就要仇富了！
电音下车后，走到副驾驶，敲了敲她的车窗，示意她下来。
杨潮雨不明所以地下车。
电音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就当是送我回来的路费了。”
杨潮雨眨了眨眼睛。
还有这等好事？！
她真的有一肚子的问题，可只有一次机会的话，她斟酌着。
“伪装者是怎么诞生的？”她问。
电音摇头，说：“这我不知道，你换一个问题。”
“那，御鬼一族的能力到底是怎样的？”
电音沉默了一下，说：“算了，你的问题都太难了，还是我直接告诉你一个提示吧。”
“就算这次任务里，我们是同伴，但下一次直播你遇见我，你要警惕。”
杨潮雨点头，她隐隐有猜测，也明白了银钉为什么要说等她杨潮雨和三刀一起完成一个任务后，再询问三刀了。
电音说完，就打开别墅的电子锁。
杨潮雨又问：“邹晴消失了，你怎么从她那拿到委托费呢？”
电音下意识皱眉，杨潮雨猜他可能要收费了。
但他一边按着密码，一边说：“没事，我之前去三楼找回她的手机了，她欠我多少钱，我自己操作就好。”
杨潮雨：？
“你什么时候……”
问完，她想起电音和星哥去过一楼，还不止一次，可能是哪次顺便捡了回来。
“跟星哥一起的么？”
“阿雨他们还在的时候，符时念被星哥缠住，我一个人偷偷下去捡了回来。”电音摇头说完，密码输入完毕。
杨潮雨：……
当时阿雨爆发，她求助过电音。电音没有搭手，她就没再关注他了。
没想到，他当时居然趁机溜下去了。
胆子真大啊。
他进门前，说：“你的鬼将很强，但鬼将曾经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你……好自为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杨潮雨：！
杨潮雨原地站了一会，见别墅的灯亮了，才缓缓走回车里。司机开车往前，一边问她这次任务如何。
杨潮雨说还行。
司机就说之前那个小姑娘似乎跟她很不对付，是在任务中发生了什么么？
杨潮雨挑挑拣拣地说了，然后总结道：“就算周期是为了苏子若，但他也救过别人，也帮过我。他开口了，我不会拒绝。”
而且，她真的不希望再有人离去。
李就水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死去比活着容易。”
杨潮雨看向窗外。
夜晚的霓虹灯五彩斑斓，在这么深沉的夜里依旧灿烂，无知无觉地发光发热，即使没人在意。它们就算熄灭了，也可能要很久才被人发现。
就如那些湮灭在涡里的生命。
“涡里消失了那么多人，就没人发现不对么？”她喃喃。看書喇
李就水自挖伤口：“离奇的案件太多了。我不就是被判定为失踪，一直没找到么？”
他似乎接受了自己死亡，如今都能以此为谈资。
杨潮雨垂下眸子。
“抱歉，说好了要帮你，却至今一无所获。”
“这没什么好道歉。”李就水笑说，“真相总是一步步揭露的。”
杨潮雨摸出裤兜里的卡片。
只有乔乔和全家福。
乔乔脸上挂着笑，全家福亦然。
杨潮雨问：“你们呆在卡片里是什么感觉？”
李就水：“就像是睡着了。偶尔能感觉到外界，但就像是半醒半睡，迷迷糊糊的。想要醒来，就需要你的呼唤。”
杨潮雨点头：那很好。
李就水又笑了，说：“睡觉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不管生前还是死后。那种完全放松，什么都不用想的感觉，真棒。”
杨潮雨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下车后，杨潮雨往单元门走，却再次遇见了一高一矮的那两个警察。
高个的出示了警员证，问：“杨小姐，7月2日凌晨，有谁能证明你在家么？”
杨潮雨一愣。
一般这么问，就说明……
“你们找到李就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