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拔掉你的舌头,你依旧可以用眼睛歌唱」
「假如有人刺瞎你的双眼,你依旧可以用耳朵张望」
「但是,假如谁人胆敢夺走你歌唱、你张望的自由」
「——那就,绝对绝对不能容赦」
古老的歌,由谁而唱呢,不知道。
但胸中莫名涌起的怒火不会是假的,愤恨,痛苦,然后释怀。
这个过程到底持续了多久,没人知道,但威尔能肯定,这绝对不是自己八年的人生中,所能完成的。
“您醒了吗,威尔少爷。”
身旁侍候的女仆敏锐的发现了威尔的呼吸改变,他俯身在威尔耳边,轻声问到。
“嗯,但是不要告诉父亲,我还想再躺一会。”
“是~”
威尔少有的任性,女仆自然满足,当威尔满身狼藉被送回来的时候,女仆就明白,他一定经历了许多困苦。
“艾米”
“少爷”
“你渴望自由吗?”
“我很自由,少爷。”
“是吗……”
威尔不再理她,他觉得艾米应该无法理解自己的问题。
“少爷,不只是我,庄园里的每个人,都是自由的。”
艾米倒是主动开口了。
“我们选择留在劳伦斯,并不是逼迫的结果,在家族的庇护下,我们不必为住处担忧,不必为生活忧愁。”
威尔逐渐被她的话吸引,转过身看着他。
“我们很感谢劳伦斯的,自由又不是肆意放纵,我们做着收获颇丰的工作,拿着酬劳可以去购买想要的商品,这种自由挺好的。”
威尔不知道她是不是说的真心话,但语气里的满足应该不是装的吧,毕竟在这里应该没有伪装的必要。
“你喜欢被困在家里吗,艾米?”
“困?”
“你不觉得这里像是一座牢笼,束缚住了你吗?”
闻言,艾米露出了想笑却又硬憋着的样子。
“喂!”
“抱歉,少爷,估计也就只有像您这样的少爷小姐们才会这么想吧。”
“?”
“我们啊,如果被家族赶出去,可就要过上四处求生,奔走相求,如果能找到下一份工作还好,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去流浪了呢。”
这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也是,威尔虽然学的东西很多,但平民的生活这一点,还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学的。
“那如果,我愿意给你一百万摩拉,你会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吗?”
“不会”
“哎?”
一百万摩拉,威尔肯定,这个数额是足够一个平民在不成为战士的情况下,生活很久很久的数额。
“因为还是会花完的啊,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想要追寻的梦想了,庄园里挺好的,安全,温暖,人也多,工作也不累。”
艾米越说,威尔眼中的光越闪耀,艾米的话抚平了他心中的火,仿佛清泉,滋润干枯的地。
“是吗,艾米,感谢你。”
威尔从床上起来,感谢的在她的手背一吻,随后穿好衣物,他知道,父亲的人肯定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没有?”
打开房门,并没有人迎接,但不要紧,威尔知道德里奇的书房在哪。
艾米目送威尔离去,轻轻关上房门……
“你说的很好。”
“谢谢”
“呵呵,你该感谢少爷记住了你,艾米。”
一柄利刃悄然从艾米脖子上划过,虽然没有碰到,但杀器的寒意依旧让她颤抖。
“你该学会知足,艾米,至少你还有能生活在太阳下的自由。”
一个漆黑的影子消散,就像从没有出现过,影子消散后,艾米看着威尔离开的方向,双手合十。
“感恩,感恩劳伦斯赐予我的一切……”
感恩的时候,流泪是合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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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
“进”
“父亲”
威尔想的没错,德里奇的确在书房,这里也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因为阳光很好。
“父亲,坚冰之印现在由我执掌。”
“很好!”
坚冰之印,劳伦斯家武力的至高象征,能通过试炼的人每代都寥寥无几——因为那试炼,便是挑战前代。
德里奇因为不善武力(或是不喜动手),上上代坚冰之印由旁系的一名战士执掌,优菈在判出家族前从他手上拿到资格,现在威尔重新把它带回了劳伦斯。
“别站着了,坐吧,你的身体应该还很疲惫。”
精神的损耗不算什么,但剧烈战斗受到的损伤,恢复的却没那么快。
威尔自然不会拒绝父亲的好意,找了个舒服的沙发坐上。
“父亲,我代行家主的权利,将优菈.劳伦斯,自劳伦斯家除名。”
“嗯,未来的家主反正也是你,这种事你看着办就好。”
“好,我会安排人在教堂宣布这件事的。”
“你在帮她?”
把一个人从家族除名,这是很严重的惩罚,劳伦斯除外,能与劳伦斯断绝关系,对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嗯,毕竟是我的姐姐,最后帮她一把吧。”
“也好……”
德里奇和威尔都明白,这件事如果不公布的话,优菈将会面对民众与家族的双重否定,空口白话没人会轻易相信的。
“威尔,你现在能控制自己的元素爆发吗?”
“当然”
威尔伸出手,引动元素力,一个超小型的风球出现。
“将元素力的输入增加百倍,就会形成风墙。”
威尔用这种方式证明了自己控制的精细。
“但偶尔,也会失控。”
威尔知道德里奇的疑惑在哪里,所以主动解释,并且是有些敷衍的解释。
“嗯,平日能控制就行,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只有一件要紧的事。”
“嗯?”
威尔的记忆里,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芙蕾德莉卡被家族紧急召回,作为补偿,我要求她将女儿送来,代为教导你武艺。”
“琴?
她似乎打不过我。”
“无关武艺,威尔,我要求你,在琴代为执教的三天内,与她定下婚约!”
威尔:Σ(ŎдŎ|||)ノ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