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杀了蜀王，难道不怕死吗？”
崇祯发现张献忠虽然跪在地上，上身仍然绷得很直，完全不像是一副丧家犬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
“哼！”
张献忠直接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一副任君随意处置的模样。
“启禀皇上，这厮本想自杀，却有一小孩救了他！”
曹化淳见张献忠，不识抬举，就直接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想刺激一下张献忠，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没有那么厚？
果然，一脸硬气的张献忠，在听到“小孩”两个字后，面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其中有遗憾，有愤怒，有懊悔，不一而足。
“哦？”
崇祯自然看到了张献忠那不断变幻的脸色，不禁对那孩子产生了一些兴趣：“小孩儿在哪里？”
“皇上，杀了我，饶他一命！”
张献忠从刚才就一直绷直的身体，突然就弯到了地上，他不断的磕着头，想恳求崇祯饶过那个孩子。
“曹伴伴，你去把人带进来。”
这个时候的崇祯，更想见见这个孩子，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能让张献忠这样刚强的人，低下头颅。
不多时，崇祯就看到，曹化淳领着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孩儿走了进来。小孩儿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可此时看到他的义父如此模样，眼睛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小孩儿表现的很硬气，尽管是直接跪在地上，腰身却挺的笔直，那姿势，那模样，仿佛跟张献忠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张献忠在一旁看到孩子的表现后，虎目含泪，心中的懊悔更是无以复加，他现在非常痛恨自己，没有听从孩子的建议，不然也不会全军覆没。
“你为什么要当土匪啊？”
崇祯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心中却想到了后世那些，无忧无虑的学生，两相对照，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的语气，不由得温柔起来。
“吃不饱，不当土匪能干什么？”
小孩见崇祯很好说话的样子，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了，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朕记得自己发过粮食了。”
崇祯听完这句话，就皱起了眉头。这半年多以来，他可是一直在坚持往陕西运粮，不应该有粮食不够的问题，况且田尔耕还杀了那么多的无良粮商！
“那是后来，以前并没有。”
小孩儿听到粮食都是眼前这人送的，倔强的脸儿难得的脸红了一下。不过，对他来说，张献忠救他时，他就已经快饿死了，不管后来崇祯发没发粮食，他都是早就上了贼船。
崇祯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粮食发晚了，看来是时间上的问题，那就跟粮食没什么关系了。
“张献忠，朕可以饶你一命。”
看着自从小孩进来后，张献忠无神的眸子里，突然散发的光芒，崇祯并没有在意，谁都渴望活下去？他对蜀王没有什么感情，心中更是巴不得这大明的藩王全部消失。
崇祯看了看眼前的小孩，对张献忠继续说道：“不过你要隐姓埋名，替朕做一些事情。”
“草民同意！”
张献忠看了崇祯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孩，思虑再三后，只得同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