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拨人马为首的是毛文龙,王承恩见崇祯脸上露出了疑惑,就在一旁轻轻解释道,他曾经在皮岛见过毛文龙。崇祯一听竟然是毛文龙来到了京师,心里就是一喜,只见毛文龙翻身下马,直接来到城楼下面,屈膝跪地道:“臣毛文龙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虽然心里高兴,可却不得不板起脸来,开口质问道:“毛文龙,你可知无故不得进京啊?”
“臣知道,但臣在几天前大败多铎,俘虏了这么多建奴,特来向皇上献俘!”毛文龙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后面那些被绑着的人。
百姓虽然已经在夸功的时候见过建奴,没有了当时那么多的惊讶,但仍然有人把烂菜叶扔到了建奴的身上,不断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好,做的好!”崇祯板不住了,他快步走下城楼,来到毛文龙的身前,把毛文龙扶了起来:“朕有毛文龙,东江无忧矣!”说完还掸了掸毛文龙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东江!”毛文龙见到崇祯的动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又一次跪了下来。
“好好干,这次战死将士的骨灰都带过来了吧。”崇祯扶起毛文龙,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问道:“聚英阁的位置,朕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
“带来了。”毛文龙抚摸了一下身后的袋子。
崇祯这时才发现每个士兵后面都背着一个袋子,看着有的袋子鼓鼓的,应该不只有一个罐子:“嗯,那就把他们放到聚英阁吧,这次死了这么多将士吗?”
“回皇上,这次战斗死伤很少,这些都是上次攻打辽阳死去的,臣把他们也带来了。”毛文龙解释完,眼圈变得愈发的红了。
崇祯听完拍了拍毛文龙的肩膀,他把王承恩叫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王承恩就离开了。
崇祯率领文武百官重新来到聚英阁前面,发现石碑上已经刻好了“大明将士永垂不朽”八个大字,每个字都虬髯有力,充满了神韵。
士兵们已经把将士的骨灰都放好了,但崇祯并没有上前祭拜,他好像再等什么人。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就见王承恩匆匆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辆囚车,囚车里赫然就是建奴的二贝勒阿敏。
崇祯叫人把阿敏带过来,阿敏本以为在沼狱待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跟崇祯说话了,不想还没开口就被人砍下了脑袋。
崇祯对王承恩点了点头,然后第一个来到灵堂,他拿起一根香点燃后,对着骨灰拜了三拜,这才把香插到了香龛里,转身走了出来。接着文武百官按品级,纷纷以崇祯为参照,俱都对着将士的骨灰三拜之后上了香。
崇祯每见一人祭拜,就命人杀一个俘虏,如果是两人祭拜,就杀两名俘虏,最后聚英阁的灵堂香火缭绕,门外却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毛文龙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没想到崇祯说的都是真的,所有死去的将士都能受到祭拜。后边跟着的士兵,一个个激动的脸色发红,有的留下了热泪,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士兵也能有这样的待遇:死后不仅有百两纹银,还能享受香火祭拜,一切都仿佛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