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也对蛊术感兴趣？”苗老三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热情了，手舞足蹈地说：“我告诉你，蛊术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技艺。科学的未来，绝对不在什么量子世界，而在于生化，当生物基因研究到极致，我们甚至可以飞天遁地, 可以长生不老，那个不比什么都强？”
这番话，说得相当激动。
让商羽看着，都觉得以前让他养蚯蚓，真他娘的是屈才了！
“咳咳，科学的未来在什么, 咱们先不说, 谈谈蛊术吧！”商羽点头说：“我确实感兴趣，同样，我也认为人类想要再进步，基因技术必须有突破，否则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绝对会停滞下来。”
这番话，让卫疆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追问：“你有想法？”
“不光有，而且早就在做了，你们跟我来。”商羽说着，带着众人前往了自己的基因实验室。
这里，是研究“薛定谔基因药”的地方。
里面有大量奇奇怪怪的小白鼠。
“虽然我还很年轻, 但从小，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人的一生, 可以用来拼搏的时间为何那么短？”商羽说：“六岁上学, 九年义务教育, 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再加上考研，一个人想要学会已有的知识，都得三十岁开外。甚至，有的人都‘活到老学到老’，依旧不能很好的掌握，那样怎么去推陈出新？”
人类已有的知识，已经太多，一个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全部学会。
如此下去，光是学就已经很困难了，如何推进？
“这个问题，我们也有想过，得到的办法，就是分工。不同的人，处在不同的位置，做不同的事情，然后连接成一个整体。”卫疆说：“如今科学发展，大都是集体成果，单独某个人, 已经很难再有成就了。”
当年诺贝尔一个人就能发明炸药, 爱迪生一个人就能试验灯泡两千多次。
但是, 如果炸药有上万种，灯泡要试验千亿次，一个人还够吗？
如果材料需要合成，他们又会吗？
难了！
所以，时代淘汰了民科，除了商羽这个异类之外，民科已经没有发展空间。
甚至整体科学，都不再讲究个人，而讲究整体。
这是大势所趋，无法抗拒。
“但是分工缺少灵感，哪怕浅尝辄止，也难以涵盖方方面面，做起科学研究，自然也就倍感吃力。”商羽摇头道：“这样早晚有一天，当科学推进到后人终其一生也无法传承的地步，那么一切就都会停滞不前，再也无法进步。或是，细分到无法连成整体的地步，研究也会无法实用，从而停滞不前。”
这番话，让卫疆不由得一愣。
以前只考虑当前，还从没考虑过这么远的未来。
“人类其实一直都在进化，特别是最近几十年，一代胜过一代，老人根本不懂的手机，几岁小孩都能玩明白。可这种被动的进化，早晚会赶不上科学的发展，让人类文明陷入停滞。”商羽说：“所以，我一直在研究基因药，我想让孩子早点长大，让老人晚点衰老。我想让人有更多的精力，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蓦然回顾，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
郑建元、严所为他们，已经很老很老，马上就要入土了。
但他们的脑子，却还停留在年轻时。
因为搞科学研究，会忘记时间，会发现岁月流逝得实在太快。
他们不甘心，不想死。
不是想活，而是有太多未完成的研究，不能死。
“卫教授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无法在生前看到‘宇宙之脑’的出现，是否会很遗憾？当您不在了，你觉得后继者能够迅速到达您的高度，继续推进吗？”商羽说。
卫疆闻言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已经有点端倪：年轻人能力不足，很难胜任，可当能力足够，已经衰老又会感到力不从心，这是死循环。”
其实，有关于年轻黄忠跟吕布谁厉害的争论，就可以用这个现象得出答案。
那就是，年轻时的他，武艺未必有那么高，而老了之后，体力又没了。
吕布能在壮年的时候就到达巅峰，很难得。
“所以，我要造基因药，优先延寿。”商羽说：“假如人们的‘壮年期’可以增加十年，那么很多遗憾都会被弥补，人类文明会有一次爆发性的发展。假如一直专注延寿，一直增加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人类会得到永生。而始终处于巅峰的科学家，学识也将无上限累加，直到全知全能！”
说罢顿了一下，又道：“也许我们这代人不可能看到，但一定要打下坚实的基础，你们说是吗？”
这番话，就是忽悠了。
商羽有“科研加速器”，他想要尝试的，是自己是否可以在有生之年破解永生的密码。
然后用无限的时间，将科技无限的推进，看看科学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所谓神学？
放什么狗臭屁！
耶稣会造5nm芯片，还是佛祖会？
虽然有些不敬，但孔子、老子他们，同样不会。
“商先生，你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苗老三彻底激动了，拍着手说：“你知不知道，我曾经通过培育，让一只寿命只有三年的毒虫，硬生生活了八年多。”
“还有这种事？用在人身上行吗？”
“理论上有希望，但是得喂食贡制作的药物，死亡率太高。”
“有多高？”
“亿万毒虫，我养了一辈子，就养出一只。”
“好吧！”
“但思路不错，我怀疑，古人炼丹不是虚妄，通过毒药，也许真的可以延长寿命，甚至让老年人重新焕发出活力。”
“嗯，我也信，来，跟你看一样东西，它叫‘薛定谔的基因药’。”
……
商羽跟苗老三言谈甚欢，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蛊师，而是一位虔诚的科学家。
为了心中设想的理论，愿意付诸一生去研究。
很伟大。
“原计划取消，你还是别去当什么靶子了，那只不过是为了让坑来的一千亿有时间花掉而已，可在我看来，你比那一千亿还要珍贵，不值得去冒险。”商羽说。
但是，苗老三拒绝了，摇头说：“不，让他们来。”
“很危险的。”
“但是，也只有对付他们，才能‘试验’不是？”苗老三两眼闪着精光说：“我有太多不敢尝试的研究，有太多以前不敢培育的毒虫。只要你帮我做好防护措施，我保证有办法对付他们——我苗老三这辈子，纵横江湖还从没怕过任何人。”
闻言，旁边的恒远摸了摸鼻子。
“好吧，恒远除外。”苗老三又说。
“防护的事情你放心，只要肯花钱，细菌也别想进出！”商羽说：“现在，我立刻叫人给你采买需要的东西，你把自己设想的毒虫，都造出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