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挣扎着被黑发拖过来，小胳膊小腿无力反抗。
锋利到绝对不是正常孩子能有的尖利长指甲和满嘴尖牙、纯黑没有眼白的眼珠以及可怖的肌肤，甚至于眼底猩红，这一切加起来，在云川眼里都挺无害的。
因为别的鬼魂都趁着气息被掩盖而逃走，只有这么个小鬼被抓住。
“虽然不喜欢小孩子，但也不太想对你下手。”云川半蹲下身体，看着小鬼。
后者目光阴冷地瞪着他，完全不像个小孩的目光，甚至暗中积蓄力量，突然用力挣脱一部分束缚，伸手抓向云川。
云川偏了偏头，轻松躲开攻击：“尤其是你这么弱的小鬼。”
小鬼听了很生气，不知道是气他大言不惭还是说自己弱。疯狂挣扎，结果却是被黑发束缚得更紧。
“看来还能沟通。”云川语气冷淡地评价。
【红盒子】：坏坏，不要欺负小孩子。
【喵喵毛】：如果不是能打，现在就是这位小孩欺负主播咯。
【乖巧的麻辣兔头】：嘿，有人关注主播旁边那大兄弟吗，他的反应一直长在我笑点上，哈哈哈哈哈！
【我是豆豆】：像张静态照片，要不是主播在动，我还以为暗色直播间终于信号不好卡画面了。
【善风】：好久没开盘了，不如开个盘，就赌赌看主播的这位亲人事情结束后的反应~
【酥脆小饼干】：川川真棒，我来做选项！
【酥脆小饼干】：1.崇拜强者，川川荣获小跟班。2.产生恐惧，见到川川就躲。3.一切如常，没有太强烈的反应。4.其他。
……
云璠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好一会了。
见鬼就足够惊悚恐惧了，如果说见鬼是在他的三观上拍了一掌，那么看到云川突然控制着头发一样的东西去攻击鬼魂，就是三观已被拍裂开……
这个世界怎么了？
还是说，这位突然冒出的野生表哥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吗！
道士抓鬼的灵异类电影他看过不少，但哪有用头发这种技能的，这难道不是女鬼专属……
“这、你，我……”他嘴唇颤抖，眼睛从未瞪得如此之圆。
云川回头，挑眉：“怎么了？”
“没，没事。”小表弟连连摇头，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这边云川开始审问小鬼。
“为什么针对我？”
公寓楼里的鬼魂们一开始没有害人的打算，但云川进来后，逐渐开始盯上他，他想知道原因。
小鬼听而不闻。
云川沉默地注视着他，域主候选者的威压逐渐散开。
虽然还差四枚印记没有得到，但域主的强大已经能够初见端倪。
运用黑发、掌中雷，甚至施展入梦能力，以及新获得的【单枪匹马】都需要通过印记获得的能量来支撑，若是没有这些能量，云川相当于法术蓝条为零，学会技能也无法施展。
只依靠《固元内修》修炼出来的那点能量的话，不知道要练到猴年马月才有现在的实力。
小鬼表情迅速变化，竟多了一丝害怕和敬畏，他不再挣扎，身形不稳，有些发抖，声音细弱阴森：
“这种气息……你竟然，不是人。”
云川：？？
感觉被骂了，但看语气和情境又显然不是。
云璠：！！！
野生表哥竟然真的不是人吗！怎么办怎么办，我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了，吾命休矣！
“回答我。”对于小鬼的话，云川心中有所猜测，却没细问，只是继续一开始的问题。
小鬼老老实实回答：“他们想借你的身体离开这里。”
有意无意将自己撇开。
“为什么不盯上其他人。”
“普通人不行，你阴气很重，阳气低，是极佳的容器。”
明白了。
他目光微转，语调悠然道：“我有个朋友，他的门派喜欢抓鬼怪来炼成一种纹身附在皮肤上，每当战斗时，这种特殊纹身就会化为武器，供主人驱使。他帮我不少，我是不是也应当投其所好，回报一二？”
小鬼悚然一惊，阴毒的眼中浮现一丝恐惧，拼命往后缩。
他并非没有理智的鬼怪，自然还能体会到痛苦，光是听云川的描述就觉得惨无鬼道。
“你实力虽弱，但胜在外形小，不占地方，做成纹身说不定挺好看的。”云川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小鬼。
“不行！我不要变成纹身！”小鬼仓皇大叫，“你、你这样做会损阴德！”
声音尖利得像是生锈的铁片划在玻璃上，听得人牙酸。
云川扯扯嘴角，颇为无语：“装什么江湖骗子呢。我也不吓唬你，给你个选择，为我指路找到其他鬼魂，我不仅放过你，还带你离开这儿。”
公寓楼里阴气本就重，在地板上的“血管”浮现出来后，越发难以感应到鬼魂的存在了。
若有小鬼引路，能省不少功夫。
方才说要给袁一知回报一二的话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但仔细想想，抓几只鬼魂送给他也不错。
【酥脆小饼干】：记仇·反弹！鬼魂们想把川川当做容器，以后恐怕会变成那位袁兄弟身上的纹身之一了！
【宇宙第一帅】：那岂不是全身都是“人”？好奇怪的感觉……
【孜然炸鸡】：这种技能莫名有点酷啊，把打败的对手印在身上当做功勋，还能驱使对方为自己战斗什么的……我好想把炸稚鸡纹在身上，饿了就能召唤出来吃掉啊啊啊！
【喵喵毛】：之前看到袁兄弟的纹身，并不奇怪啊，挺好看哒
【乖巧的麻辣兔头】：主播老弟在想什么，感觉他想跑又不敢跑，哈哈哈哈
……
小鬼别无选择，想再多辩几句吧，从云川身上散发过来的威压越来越沉重，逐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一只被关在公寓楼里出不去的地缚灵小鬼，不知人世险恶，哪里承受得住这种魔头的凝视，弱弱道：“好，你要说话算数。”
云川打开小叮当商城系统，购买能够装灵物的道具。
【封印陶罐】：盖上贴着封印符的红盖子，能封印一只低级鬼怪，如果罐内“住户”愿意挤一挤，塞下三五只也不是问题。
缺点：易摔碎，无法免疫物理攻击。
能量币：4000
【粗制小娃娃】：让鬼怪主动附身后扎紧娃娃的小辫子，鬼怪将无法脱离小娃娃，适用于低、中级鬼怪。
缺点：因为做得太丑，不得不让人怀疑携带者的品味。
能量币:4800
这两种道具都属于可以用，但缺陷大，云川却都买下了。
因为它们
非常便宜！
只是买来装鬼用的，要那么精致做什么，反正又不是给自己住。
【封印陶罐】除了盖子上多一张黄符，看起来和普通装酒的复古风罐子没多大区别。
【粗制小娃娃】是纯手工缝制，身体用的黑紫色布料，针线歪歪扭扭，五官用水彩笔画的，还有多出的布头和线，像幼儿园小朋友制作。头发部位用胶水粘了几百根黑色毛线，很是浓密，系了根可以解开的红线。
云璠眼睁睁看着云川不知道从哪里抱出一个酒罐子和一个丑到绝对会被扔进垃圾桶的布娃娃，竟然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已经麻木了。
一旦接受野生表哥不是人这种设定，什么都解释得通。
他甚至偷偷拨通爸妈的电话，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听他们说一次宝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