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左武卫大牢里，一瞬间，惨叫声彼此起伏。
当然，也有一些硬汉，一边咬牙硬挺，一边骂着娘。
大牢内，到处都是诸如此类的声音。
“奶奶的，你说不说，招不招供词！”
“赶紧给老子招了，不然老子抽死你！”
……
“你特么的！”
“老子说什么，你让老子说什么？”
“你特么上来就问说不说，老子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
“啊……你特么真抽啊！”
“卧槽，抽脸！！！”
……
“你特么还挺硬啊？”
“不说是吧，不说老子就打到你说！”
“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鞭子！”
啪啪啪……
“卧槽你爹的！”
“是不是有病！！！”
“老子说啥？”
“你特么想让老子说啥！”
“你特么倒是问啊……”
程处默背着手，嘴角一阵抽搐。
此类的对话跟怒骂，是他听到最多的声音。
尉迟宝林跟秦怀玉，俩人跟在程处默的身后，一脸的骇然。
尤其是秦怀玉，他发现，程处默找来的这四百左武卫老兵，真是个个下狠手啊。
秦怀玉再次皱起了眉头，心中又担忧起来。
“处默……”
“这么整，太子一定会弹劾你的，长孙无忌那个老狐狸，还有魏征手下那一群言官，此刻都等着你犯错啊！”
“这么整，这是自寻死路啊！”
“真出了人命，咱们兄弟几人的仕途可就走到头了！”
秦怀玉一边说着，一边便开始擦额头的冷汗。
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的惨叫声，秦怀玉汗如雨下。
尉迟宝林看着程处默，想开口说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他跟秦怀玉的担忧不同，仕途之类的，他从没放在心上。
尉迟宝林只是担心，担心这些军伍中的汉子们，真一不小心丧命在此。
若是真出了这种事，那他自己良心上就过不去。
程处默看着俩人，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
“放心吧，我提前交代过了，不可伤人致残留下后患，更不能伤及性命！”
“那四百人心里清楚，出了人命，他们是要陪葬的。”
“至于朝堂上的弹劾，你们更不用担心了。”
“这些都是陛下默许的！”
“陛下的百骑司可不是吃素的。”
“我敢说，这四百人里，就有百骑司的密探！”
“这里的一切，陛下都是知道的。”
“若是陛下不允许，此刻圣旨早就到了。”
“放宽心吧。”
程处默说完，秦怀玉直接愣在原地，而尉迟宝林则长长出了一口气。
呼……
出不了人命就行！
片刻后，秦怀玉看着程处默的背影，后槽牙差点没咬碎。
而后，秦怀玉瞄准了程处默的……屁股！
抬腿就是一脚。
“嗷……！”
“秦怀玉！”
“你特么踢老子干啥，是不是有病！”
程处默顿时捂着屁股怒骂道。
“我特么不止踹你，老子还要踹死你！”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是想吓死老子吗！”
“程处默，我今天就踹死你杂碎！”
说完，秦怀玉提脚在踹。
程处默赶紧躲开，而后直奔单鹰跑去。
“单鹰，本将军命令你，给我拦住秦怀玉！”
“这小子疯了，快拦住他。”
“嗯……拦住之后，再往他屁股上踹一脚。”
“本将军有事，先走了。”
程处默说完，直接离去。
而单鹰则按照程处默的命令，几下便制服了秦怀玉。
“嘶……”
“秦将军，您还好吗？”
“程将军让我踹您，这我可不敢，但是拦住您，我得照做啊。”
单鹰转着眼珠子说道，秦怀玉咬牙看着程处默的背影，这一脚……
踹的真不解气啊！
程处默甩开了秦怀玉，独自在左武卫的大牢里转了起来。
遍地的惨叫声，怒骂声，嘶吼声，甚至还有哭泣的声音……
选拔开始，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里，竟然还没有一人退出！
不是拷问的人没有动真格的，而是每个新军都在咬牙硬挺。
就在刚才，程处默亲眼看见。
一个新军足足挨了十几鞭子，皮都抽破了，却依旧在怒骂那个拷问他的人。
有一个人，手指被针不停的戳着，后槽牙都咬碎了，仍然在死死的硬挺着。
还有一个新军，他的身上被涂满了蜂蜜，那个缺德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窝蚂蚁，给蚂蚁穴都搬来了！
身上布满蚂蚁，这个新军被不停的撕咬着，惨叫声不停的从他口中发出。
程处默看的都毛骨悚然，心里对着四百人愈发的钦佩。
反正如果换成自己，别说让蚂蚁咬自己，用针扎自己手指，就是你拿鞭子抽老子，老子都不愿意！
没说的，鞭子都不用动，想知道啥，老子说就是了。
程处默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命就一条，而自己的命，比谁的都金贵。
程处默是认真思量下，才设下的这个考验。
新军狼牙成立！
以后的狼牙，会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战场上，他们会是一把刀尖，直取敌将头颅！
甚至，他们以后会独自前往各种地区环境，去执行各种各样极度危险的任务。
而一旦暴露被俘，那便绝对很难有生还的希望。
而且，敌人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去逼供他们。
狼牙，本身便是机密，身为狼牙的一员，便全身都是秘密。
这个考验，留下的人，程处默才敢放心的用！
“啊……”
“奶奶的！”
“老子服了，服了，我服了！”
“我说，我全说，我特么说还不行吗！”
“别扎了，别在扎了！”
听到这个声音，程处默顿时一愣。
这是……
有人坚持不住了！
呼……
程处默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了，此刻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
其实程处默心里很煎熬，尤其是听着这些人惨叫声。
背着手，程处默就走到了声音传出的牢房里。
眼前的人，跪在地上，十跟手指上尽是鲜血。
此刻……
他在嚎啕大哭。
一米八几的汉子，在嚎啕大哭！
“呜呜……”
“老子撑不住了，撑不住了！”
“曹尼玛曹尼玛的！”
满是鲜血的手指，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程处默看着痛哭汉子，心莫名的震颤，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汉子哭，绝不是因为手指或者其他地方的疼痛。
而是因为他没坚持住！
唉……
这才只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