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良倒在地上,嘴里向外不停地流着鲜血,但是他依旧冲着爷爷露出一丝邪笑。
他张了张嘴仿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艰难地说道;
“我要,让你们,给我儿子,陪葬。”
说完,他便彻底没有了动静,眼神里的生机开始一点点的消散。
“嗡”
就在刘大良生机彻底消散的那一刻,整个村子里响起了一阵嗡鸣之声。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道淡黄色的光幕将整个村子包裹起来。
然而不到片刻时间,这道淡黄色的光幕便开始慢慢变淡,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此时的爷爷双眼紧闭,一脸的痛苦之色;
“完了!”
爷爷的话音刚落,村子外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之中似乎隐藏着无数个孤魂野鬼的哀嚎声。
然而,这道狂风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间整个村子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我看着爷爷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大良,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恐惧。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大活人竟被爷爷给杀了。
突然,爷爷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吓得我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此时,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爷爷特别的陌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压得我都有些呼吸困难。
“爷爷,你,你要干嘛?”
我惊恐地问着爷爷。
“宇娃子,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是十殿阎罗,也休想伤害你!”
爷爷看着我一脸的坚定。
说完爷爷就上前拉着我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四点多了,再有一个小时就会天亮。
屋子里的人全都苏醒了过来,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脸惨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梁老汉看到我们回来,便急忙小跑到爷爷跟前,焦急地问着爷爷;
“老哥,怎么样?”
那些村民听到梁老汉的问话,也是一脸希冀地抬头看着爷爷。
“老梁,明天村子外面的雾气就会散掉,你带着村民赶紧走吧!”
梁老汉抿了抿嘴,似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最终开始没有开口,只能对着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说完就坐在堂屋里开始闭目养神,而我也坐在爷爷的旁边,紧靠着他的肩膀。
整整一晚上,我们都没怎么休息,原本紧张的心情刚得到一丝缓和,一阵困意便向我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不知睡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躺在里屋的炕上,而整个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起身下炕向着堂屋走去,发现昨天那些村民全都不见了,甚至就连爷爷和梁老汉也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我有些惶恐,生怕爷爷会将我一个人丢下。
“爷爷!”
我哽咽着喊了一声。
没人回话,整个屋子里除了我再也没有其他人。
我连忙打开房门向外走去,看到爷爷正拿着毛笔在院墙上画着符咒。
当看到爷爷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厨房里有吃的。”
爷爷没有回头看我,而是继续画着符咒。
“梁爷爷和村里人呢?”
“走了。”
“那,那您在干嘛?”
“布置阵法!”
我没有去厨房而是向着院门外走去,当我走出院门的时候,看到一直围绕在村子四周的浓雾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都走了!只留下了我和爷爷,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落寞。
整整一天时间爷爷都在院子里忙活着布置阵法,甚至还在堂屋里摆放了几十根蜡烛,将这些蜡烛围成一个圆圈。
爷爷指着蜡烛一脸凝重地对我说道;
“宇娃子,天黑后你就躲在蜡烛中央,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走出来,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我知道今晚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下午六点左右,爷爷终于忙完了一切,然而,天色也开始慢慢暗淡了下来。
墙上挂着的时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每响一下仿佛距离死亡就越近了一步,内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
此时我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然而,该来的总归会来。
七点左右,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整个村子没有一点声响。
我坐在蜡烛中央,爷爷则是站在门口,仿佛一个雕塑一般。
时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我内心中的恐惧仿佛到达了极点,而爷爷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当时钟指向十一点的时候,远方隐约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原本紧闭双眸的爷爷突然睁开双眼,眼神冰冷地直勾勾地盯着外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正向着我一步一步走来。
“砰砰砰”
院门被人敲响。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爷爷随手一挥,原本紧闭着的院门开始缓缓打开。
“嘎吱吱!”
院门打开的一刻,两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小树林用手指戳我锦囊的胖子,而他正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郝有富。
只不过此时的他气息显得有些萎靡,衣服的左袖口被微风吹得上下摆动。
今天的郝有富没有戴墨镜,他的右眼怨毒地盯着爷爷,而他的左眼竟然没有眼珠子。
原来他瞎了一只眼。
另一个人不是那天在小树林见到的那个又高又瘦的怪人,而是一个约莫一米八,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其年龄和父亲相仿。
两个人站在院门外没有进来,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爷爷。
郝有富嗓子沙哑,对着爷爷恶狠狠地说道;
“张仲龙,挖眼断臂之仇,今日我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爷爷冷哼一声。
“一个手下败将竟敢大言不惭,你若有本事尽管来便是,我张仲龙绝不惧你半分。”
郝有富气的浑身都有些哆嗦,而爷爷则是一脸嘲笑的看着他。
“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嘴硬,今日门主亲自前来,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爷爷看向郝有富身后的中年人,语气冰冷。
“秦煜,真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还真看得起我呀!”
被称作秦煜的中年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我不由得感到有些胆怯。
“张仲龙,我奉太上长老之命,前来取你魂魄,你束手就擒吧!念在你是位老前辈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听完对方的话,爷爷非但没有半点惧色,反而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十年前你收买郝有富,改我孙儿的命,致使我孙儿成了一个八字极阴之体。十年后你杀我妻儿,而今更是想要将我一家斩草除根。秦煜,今日就算拼上这条老命,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爷爷就从身后抽出铜钱剑向着对方急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