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刺骨的冷。
可身边的衣服却一直在堆积，甚至就连下人的衣服都在这里。
寒风吹着她的脸生疼，手浸在凉水里，甚至会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冻结成冰。
从白天到晚上，从月出到黎明，等最后一桶衣服洗完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红成了一片，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的心就像结了冰，厚厚的一层，里面都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这才拖着疲惫的生活回到偏房，可本该属于她的床铺，已经被人占领，就连床铺都被人扔到了地上。
这样的举动对文亦舒来说，并不能激起她心中分毫情绪。
她背靠墙边，手无意识的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
似乎才刚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一盆冷水浇醒。
“睡的跟死猪一样，赶紧去服侍姨太太。”
文亦舒顿时被惊醒，衣服被冷水浸湿，冻的人发抖。
“我不去！”
让她去伺候姚雅丽，做梦！
小云听了这话刻薄起来：“呦，还挺硬气，到底是当过姨太太的人。”
“什么姨太太啊，少爷厌恶她是武城人尽皆知的事，不过就是不要脸的爬上了少爷的床，不然根本进不了沈家的门。”
另外一个丫鬟立刻搭腔，言语尽是鄙夷。
文亦舒表情坚韧，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不只如此，这个婊子竟然还敢去勾搭野男人，不知廉耻。”
“就是，还怀了野种，这种人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要是我，早就跳井了！”
文亦舒立刻抬头，眼眶猩红，活像暴怒的野兽。
很快，她扑向了说话的仆人，她从小在孤儿院学会的就是争凶斗狠。
之前她将这些不好的一面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就怕沈千珩会不喜欢。
可现在，她无所谓了，谁触了她的逆鳞，她绝不宽恕！
孩子就是她的逆鳞！
“竟然敢打我，姐妹们，给我上！”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这时突然响起姚雅丽尖酸的声音。
“呦，这里好生热闹啊！”
众人瞬间回头，就看到姚雅丽搀扶着老夫人站在门口，老夫人脸色已然铁青。
“聚众打架，成何体统！”
小云立刻指认文亦舒：“老夫人可要为我们做主，是她先动手的。”
她指了指文亦舒，文亦舒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又是你！我还以为你回来会安分点，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不知收敛！”
老夫人气愤的说。
文亦舒紧抿着唇，双手始终握着拳，倔强的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雅丽，你看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她服侍你，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还是让我找个靠谱的人照顾你。”
老夫人的话让文亦舒如置冰窖，姚雅丽怀孕了？
她苍白着脸色看向姚雅丽，看到她恰到好处的露出娇羞。
“婆婆，没关系，少爷的惩罚也有些太狠了，跟在我身边，姐姐也能稍微舒心点，这样对沈家也好，毕竟家和万事兴。”
老夫人被这话哄的舒舒服服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依你。”
文亦舒果真被人撵去伺候了姚雅丽。
在当天晚上，见到了沈千珩。
他的脸上布满疲惫，看到她的时候皱眉。
“她怎么在这里？”
文亦舒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像说话的是个陌生人。
姚雅丽娇笑道：“是我让姐姐过来照顾我的，我怕她在下人房那里住不习惯。”
沈千珩冷哼：“可怜她做什么，这本就是她该受的！”
姚雅丽还想说什么，文亦舒已经没听下去的欲望，她就站在一旁端茶倒水。
原本以为看着沈千珩和旁的女子在一起会特别难熬的，可现在她竟然也能接受的坦然。
大概是孩子死了，让爱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可还没过半响，就听的姚雅丽一声尖叫。
文亦舒低头，就看到姚雅丽的下身隐隐有血迹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