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踏一步,安紫芹对她说过的话就在她耳畔浮现一句。
——他不爱你。
——他不屑碰你。
——你凭什么自信?
——比你美的女人大有人在!
——你什么身份自己没数吗?
——他亲人对你的态度就是他会对你的态度!
——裘湫,你蠢不蠢?
裘湫松开抓住婚纱的手,用力推开房门。
一股浓密异样气味迅速扑来,呛得她不得不扶住门框。
室内窗帘是拉上的,光线很暗,但她不是瞎子,清清楚楚地看到床上剧烈起伏的几道暗影。
“呼!”嘶哑的男音突然拉得很长,透着无尽快意。
“宋总,你怎么那么厉害?人家腰好酸!”
“跟那女人在一起,脖子以下都碰不到,憋了那么久,你说呢?”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
裘湫想到两人在一起时,宋越的情动和隐忍……咬唇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悲鸣,难道这就是他找女人的原因?!
他可以跟她好好说,她不是不准,只是……难为情!
而且没有结婚,怎么可以在一起!
“宋总,人家也要,那里好痒!”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嗲又酥。
“过来,我给你挠!”
粗鄙下流的话语令裘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样熟悉的嗓音是属于自己爱的男人。
裘湫甚至来不及反应,赤裸的男女又结合在了一起,密不可分,极尽可能地厮磨。
直到现在,他都没发现她!
裘湫捂着剧痛的左胸,这里还纹着他的名字,他就在他们的婚礼上为她送上这份大礼!
“宋总,你为什么不碰你的女友啊?”突然,第三道女声好奇地发问。
裘湫没想到有三个女人。
男人愣了没两秒,露出一脸嫌弃厌恶,语气阴狠怨恨,“那个贱女人,千人骑万人上的骚-货,妓-女都比她干净!你真当老子稀罕娶她?”
轰!
裘湫脑海一片空白,妓……妓女?
“啪!”再也无法容忍,裘湫开了灯。
宋越,这个说着只会爱她的男人,就这样在她的眼皮底下,狠狠地在别的女人体内冲-刺!
一次又一次!
裘湫瞬间被男人那东西给惊到了,恶心得想吐。
一番动静,终于惊动了里面忘乎所以的男女。
跪立在床上耸动着腰臀的俊美男人动作一顿,混浊染欲的眼睛只清明了一瞬,就在背后女人的勾引挑逗下,再次加入了激烈的战斗。
安紫芹惨白着脸色站在裘湫身后,姜还是老的辣,原来这就是宋越母亲为裘湫准备的“好戏”!
“宋越!”裘湫艰难地发出哽咽,见他不为所动,扬声又喊了一声,“宋越!”
郑重而严肃!
裘湫哀恸可怜的声音惊醒了沉入欲望之中的男人,色-欲在他眼中渐渐退散。
很快,恢复意识的宋越看到惨白着脸色的小女人,颤着唇对他说:“我也不稀罕嫁给你!”
“球球!”赤身裸体的男人胡乱地穿衣服,“我中了药,我不是故意的!”
裘湫不想听,和别的女人上-床是误会,那些话呢?
伤她最深的还是那些话。
裘湫埋头跑了出去,出来就看到走廊围了一圈人,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你到头了,赶紧走吧!”
“阿越现在不稀罕你了!”
“什么婚礼?害我们白跑一趟!”
冷。
全身刺骨的冷。
怎么办,她又被抛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华丽长廊上,小女人一身圣洁鱼尾婚纱,奔跑间啪地跌倒在地,摔得狼狈至极,泪水轰然决堤。
控制不住的绝望和悲伤覆顶而来。
身后嘲笑声接连不断。
裘湫再没心没肺,也不想被人这样侮辱,擦干眼泪,努力爬起来,瘸着腿一拐一拐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