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
厉觉举着两杯咖啡朝临街的位置走去。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言素，“呐，你最爱的卡布奇诺。”
坐下后，就开始左右打量言素。
言素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你脸上有什么吗？”
厉觉哼一声，往后靠到椅背上，“是你长本事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不声不响就消失了半个月，也不知道联系我。”
言素愧疚地道歉，“对不起，你不是被外派出去培训了吗，我不想拿这点小事打扰你。”
厉觉腾地坐直，不满道：“什么小事，只要是你的事，都是大事！”
言素又是感动又是惶恐，不知怎么回应，便低头默默喝咖啡。
“算了算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今天我约你出来，是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听出厉觉语气里的郑重其事，言素抬起头。
“过几天我要出国了。”
“你的意思是……”言素微微瞪大眼。
“是的，好几年都不会回来了。老头子安排我出去培训那一趟就是为了这次的外聘。”
厉觉倾身上前，“我其实就是想问你。”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他抬眼，认真地望向言素。
“什么？我以为我们那天……”
“是！那天我说好要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但那是因为你和霍氏那小子还有可能。”
“可现在，他就要和程氏的千金订婚了！”
言素瞬间浑身冰凉，手指僵硬到几乎握不紧杯子。
“你还不知道吗？订婚仪式就在后天。”
不知道吗？其实一直都知道的。那晚在阳台上的重归于好，是用胶水强行粘合的破镜，其中的沟沟壑壑，拙劣又明显。
看似重回旧日，实则各自怀揣心事，小心翼翼维持表面的平和。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但，她一直都知道的，霍凌轩没再牵着她的手走在阳光下，他们的亲密与恩爱被画地为牢，止步于那间不大的屋子。
“我知道。”言素垂眸回答。
厉觉的手覆上言抠弄纸杯的手，“那你跟我走吧！”
言素把手抽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难道你还和那小子……”
“没有！”言素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意识到这点后，她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能和你走。”
她撒谎了，她潜意识里不想让厉觉知道自己的不堪和龌龊，毕竟厉觉是那么明朗一人，她不忍也不配去玷污他脑海里关于自己的美好幻想。
“那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厉觉脸上是少有的难过。
“你对我的好多到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太珍惜这份好了，所以我不能糊弄你的感情。”
“你值得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
言素眼里含泪，语气却郑重，她诚心希望厉觉过得好，“希望你在国外一切都好，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厉觉低头苦笑，良久，他抬起头，眼里带上以往的自在洒脱，“我们当然还会见面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况且，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言素眼里的泪淌下，她也笑着回望厉觉，内心满是感动与不舍。
他们在咖啡店分别，厉觉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拥住言素，他在她耳边轻声叮嘱，“一定要好好的。”
言素伸手环住他，回道：“你也是，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
回家的路上，言素有些心不在焉。
待到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