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儿？”汪清渠问。
检查室离得不远。汪清渠过去，没多久何慧儿就出来。
“我就猜他不敢面对我。”何慧儿拿出检查报告，已经怀孕九周，只能做手术。
“他想问问你的打算。”汪清渠道。
问清楚温友明在哪儿，何慧儿径直走过去。
“手术要人签字，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才找你。放心不会继续纠缠你的。”她对温友明道。“何况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总要知道他来过一遭。”
温友明始终都没敢抬头。最后那句话让他不安地动了动。
温友明听到手术两字，眉头都要拧下来了。
“我知道了。”
直到此刻，他还是一副游魂的模样。他有了一个孩子，孩子没出生之时就要打掉他。
何慧儿嗤笑一声，“你开车了吗？送我回去。”
“哦！”温友明站起来，两人就这么走掉了。
失魂落魄的温友明，甚至连招呼都忘了打。
汪清渠气得咬牙，真是误交损友。
他手里还拿着何慧儿的孕检报告，还没来得及给他们。
汪清渠快走两步赶过去，想要追过去，却在在大门处被迎面来的人撞了一下。
“小心。”
对方背着孩子，急匆匆地模样。
汪清渠眼明手快地抓住对方，自己却被狠狠撞在一旁的导诊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下。
“对不起……”
竟然是郁雪。
站稳了的郁雪也看清楚是汪清渠，脸色就难看起来。
她放下楷楷，仔细拉住楷楷的围巾和口罩，将人包裹地严实。
楷楷烧得晕晕乎乎的，任由郁雪摆弄。
脚下是张检查单，郁雪弯腰捡起来，扫到了怀孕九周几个字。
顿了下，她将报告递怀给汪清渠，抱起楷楷就朝急诊走去。
汪清渠拿过孕检单，总觉得有些古怪。却看到郁雪刚才着急，病例落下了。
病历上清楚地写着几个字：“郁楷，四岁。”
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从心底泛向四肢百骸，汪清渠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心口的炽热席卷周身，最后连指尖也颤抖起来。
只是看向郁雪的方向，竟然失掉了上楼的勇气。
他发消息给温友明，告诉他来拿孕检报告。
短短几行字，让温友明看了很久。
“你说，有个孩子是什么感觉？”
汪清渠的心尖都热起来。
“很好。”
温友明瞪过去，“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男人婆，整天管天管地的，我好不容易甩了她……”
“那你干嘛跟她上床？”
温友明的耳朵都发烫，“我那时喝多了！”
他爱玩，爱热闹。大学时候跟何慧儿在一起，也还是呼朋引伴的，其中不乏女生。
让何慧儿很生气。
分手那次何慧儿当着温友明所有朋友的面，一杯酒泼了上去，踩中了温友明的软肋。
虽闹得厉害，当年毕竟毕业这么多年。再见后两人都平静不少。
相当友好的聊了起来。
一边叙旧一边喝酒……就出了事。
“这也是一条生命。”
汪清渠的话让温友明很不高兴，他烦躁地将孕检报告塞进裤子口袋里，和汪清渠挥手告别。
汪清渠没有动，他站在医院楼下，很久才上了楼。
这家妇幼医院的规模很大，儿科急诊集中在二楼。
到处都是抱着孩子心急如焚的家长，多是夫妻两个。一个抱着孩子，另一个跑动跑西地办手续。
有的孩子难受，哭个不停，家长抱着到处走，也着急得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