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正在工作。
“郁雪,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这个地方我来回走了三遍了,我每次都不想要说你,想要给你个机会自己发现,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你就是没有来打扫。你呢长得好看,要是没心思做保洁,就别在我这小庙里待着了,我伺候不起!”
保洁主管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眼看着郁雪,一顿夹枪带棒。
汪清渠听得一字不差,却半晌没有听到郁雪的反击。
以前的郁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当场骂回来就算好的。也很少有人敢对她这样讲话。
她的身边总围着一群狐朋狗友,有人这样讲,那群人早上前替她料理了。
汪清渠朝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蹲在地上的郁雪。
她正拿着抹布,卖力地擦拭着墙壁上的瓷砖。
一块污渍黏在上面,已经干涸,并不容易擦拭下来。
她穿着浅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短T,几乎要跪倒在地上。绑着马尾的发梢扫过不盈一握的腰肢,下面浑圆挺翘。
汪清渠觉得刺目,眉头轻蹙着。
郁雪却没有注意到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擦掉污渍,从新站了起来。
“很抱歉,陈姐,我下次会注意。”郁雪低眉顺目。
清浅的声线划过汪清渠的耳畔,让他有些恍惚。
这是郁雪的声音,却是那样的陌生。
陈姐朝那块瓷砖扫了眼,见确实擦干净了。才哼了一声。
“你给我注意点,下次再这样,你这月的奖金别想要了。”
“知道了。”
“A区那边的卫生间你记得打扫完再走。”陈姐道。
郁雪很平静地点头。哪怕那块不是她负责的区域。
等陈姐踩着高跟鞋离开,郁雪推着保洁车继续朝前走。
一转角,郁雪看到了汪清渠。
已经没有昨天那样的难堪。
郁雪表情只是微微的惊讶,继而敛眉低目,让汪清渠看不清情绪。
她的手里还攥着湿哒哒的抹布,长久使用洗洁剂让她娇嫩的皮肤蜕皮。手指上到处是发红的痕迹。
“汪先生。”郁雪道。她今天穿着工作服,脖颈上缠着条灰粉的纱巾。
汪清渠的眼神在她脖颈间打了个转。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是一份offer。我记得你是法学专业?这是家律所的行政,你进去也可以学习些东西。”汪清渠道,“昨晚我喝醉了,很抱歉。”
汪清渠神情清淡,反正郁雪没看出什么歉意。
郁雪没有接,甚至没有问是什么律所。
并不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如此。
如果是去年,郁雪会接受会大方地感谢汪清渠的帮助。她没有傲气的资本。
不过她已经有了张泽的推荐,不再需要了。
“抱歉,我在这工作很好。”
轻松,离家近,有时间照顾楷楷,上班也可以偷偷翻看笔记。
“好?这就是你说得好?”他指着一旁的清理车。
“也对,你光是陪酒的提成,就足够大半年的文职工作了。你看不上这样的工作也正常。”
汪清渠嗤笑一声,暗藏着火气。
是他想得简单了,谁都知道这一行赚钱,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