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行了不远,是在附近的一处街区。
老式的街区,只有两条单行道。旁边停满了车辆,还有见缝插针的小摊贩。
热闹拥挤,却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早高峰的道路堵得死死的,在车子停了有快二十分后,出租车和汪清渠的车才终于进入街区里。
左晓彤抓着已经完全断片的郁雪,从车子上下来。朝着充满烟火气的小巷子里走去。
汪清渠也下了车,跟在她们的身后。
还记得他爸爸创业之前,他们家也是住在这样的老式家属楼里。
汪清渠的童年就是在理渡过。
后来爸爸越发地忙碌,而他们的住处也越来越高档。
那天,爸爸失魂落魄地找到他,问他是不是认识郁家的人。
“家里的资金链断了……你妈妈的病需要钱……”
那是他头一次见到父亲哭。
转头他就答应了郁雪的追求。
没多久郁天找到了他,丢了一张巨额支票。
“记得这次的教训,再敢让我女儿伤心,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才知道,上次的危机,是郁家的手笔。
汪清渠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到的学校。在男生宿舍楼下,郁雪不开心地嘟着嘴,“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这么久!”
那样理直气壮的责备,汪清渠回应的是冷漠。
可不管他如何对郁雪,郁雪都像个小太阳那般,永远热情洋溢地出现在他身边。
肆无忌惮地表现着自己的爱恋。
汪清渠已经习惯了她的热情她的天真明快,直到她提出分手。
想到那次,汪清渠的神情再次沉下来。
左晓彤将郁雪带进一处家属楼。
汪清渠站在楼下,点燃一根烟。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过来。
站了一会儿,汪清渠转身离开。
宿醉是极其难受的。
左晓彤给郁雪灌了几支葡萄糖和护胃药,让她吃了点豆腐脑,免得没东西吐更难受。
折腾了一会儿,郁雪又回到房间里睡,总算在下午能勉强起身去接楷楷。
“宝贝,猜猜你昨晚的战绩如何?”左晓彤两眼发光。
郁雪正坐在客厅里的看书,她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反倒不困了。
“估计有几万吧。”
“七万三!”左晓彤兴奋地回来。
也就是说,汪清渠他们,昨天在帝皇里挥霍了七八十万。
“昨天那些是什么人啊?还去蒋姐那边打听你。”左晓彤八卦着。
她大半夜被小吴叫过去,还听到那帮人喊郁雪的名字,显然是认识的。
“以前的校友。”郁雪淡淡地开口。“你跟他们别提到我。”
左晓彤点了下头。
她知道郁雪以前的事情。
而那些所谓的校友,恐怕也不是什么雪中送炭的行为。
真要想帮助郁雪,又何必要她喝那么多酒?
“我趁机给你请了一天假,蒋姐一高兴,就同意了。”左晓彤挨着郁雪坐下,看着桌上一摞摞的书就头痛。
郁雪没能拿到毕业证。
她爸爸一出事,自己便被学校开除。
两年前拿到了自考的文凭,今年想要全力冲刺司法考。
毕竟她大学是学法学的,有了律师执照,便能找个好点的工作。
哪怕一个文职也行。
“刚好今天在家复习。”郁雪揉了揉眼睛,“你快去睡吧,我是睡不着了。”
隔了一日,郁雪才回去上班。
那天的事情好像生活中的一点点涟漪,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没有遇到过老同学,也没有遇见过汪清渠。
生活波澜不惊。
倒是汪清渠,偶尔开车经过帝皇那段地带时,脑海中总能够浮现出郁雪喝酒时的样子。
等汪清渠再次见到郁雪时,是在一家西餐厅里,郁雪正在和一位男士吃饭。
对面的谭可惊讶不已,“竟然是郁雪。”
郁雪抬眼,也看到了桌上的两人。
悠扬的小提琴声中,烛光摇曳,正是这家店里新推出的情侣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