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
“对不起……我不能按照你说的来做。”
“月如霜，你就是一个贱人！”男人抡起手臂，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火辣辣的滋味伴随着耳鸣的异响，让我有一瞬间的头晕目眩，我发虚地缓缓蹲了下来，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将一切的苦衷都咽下肚。
“澜君陌，你说我是贱人，那我就是贱人吧”我苦笑一声，勾起的嘴角，撕扯伤口，“只可惜，你貌似喜欢上我这样的贪财贪势的货色了呢，有没有感觉很愤怒呢？”
男人温柔的面容渐渐扭曲，扬起手臂，似乎还想要狠狠地扇我的脸颊。
一阵劲风从耳边掠过，惊起额前的一缕碎发，我闭上了眼睛。
可，巴掌迟迟未落下。
我睁眸，看见男人煎熬的神情。
早知道她不愿离开，就没有必要请许昌盛来支开李修德了！
“谁说我喜欢上你了？不自量的下等娼妇！”这话说完，他便一拳头砸在墙壁上，甩袖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男人不断走远的背影，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吸了吸鼻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似乎，一切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
我于模糊的视线里，看向后门。
推开门走出去，就会走向幸福了吗？
并不会……
娘去世的那天，下着瓢泼大雨。
她面容枯瘦，虚弱地躺在病榻上，吊著一口气，迟迟不肯不肯闭眼。
秋雷震震，仿佛要撕裂天空，一道白光猛地掠过她那张狰狞的脸。
我心下一惊，就被她狠狠地拽住手腕，圆目里，发紫的嘴唇翕动：“去长安，找那个人，不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否则你生不如死。”
我沉默，不语。
“如霜，如霜！答应我！”她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虚弱的声音陡然提高，“不然我死不瞑目。”
我反握住枯瘦双手，泪流满面，“我答应你，我去找那个人。”
娘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显得异常诡异渗人，隐隐约约的，还夹带着得逞。
闪电轰鸣，床上的人，气若游丝，起伏的胸口，缓缓停止。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无人回应……
娘亲离开人世，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没有落一滴泪。
给娘亲处理后事后，我便去了长安，寻找那个被我娘念了一辈子的人，恨了一辈子的人，怨了一辈子的人。
我决然转身，背对着后门的方向走去，走向毁灭。
我回到了李修德的屋子里，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接待完许大人回来的李修德，还是觉察出了异样，“你的脸颊怎么红了？被谁打的？”
我不自觉地覆上自己的脸颊，脑海里浮现那张狰狞的面容，“我自己打的……”
为了让李修德相信我，我故作激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似乎让李修德慌了神。
他赶忙朝我走来，钳住我的手臂，低喝一声：“你是不是疯了？”
“我觉得我很肮脏！我想把我自己打死！我算什么呢？我就是一个娼妇，被你们玩来玩去的贱人。呵呵……”我癫狂地笑出声，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你若在碰我，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