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贺铎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素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身形单薄，因为寒冷嘴唇有些发青。
“你先回去。”贺铎上前说道。
“贺铎，你的项链呢？”梁素突然问。
贺铎一怔，随即脸上有了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都这个时候还问什么项链，梁素，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了！”
梁素木然的看着他，说：“是啊，我冷血，所以我要在这里等着看乔珊珊醒过来痛不欲生的样子。”
“梁素！”贺铎怒了，行动先于理智，扬起巴掌便挥了下去。
女人的脸被打的偏过去，却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只剩下满眼的麻木。
贺铎也愣住，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打完了吗？要不要按着这边再来一巴掌？”梁素问，固执又倔强。
“你真是疯了！”贺铎看着这样的女人，突然觉得有些疲惫，那个温婉的女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
看着女人脸上的巴掌印，他只觉得心更加不舒服。
这时，急救室的灯光灭掉，乔珊珊脸色苍白的被推进特护病房，护士说：“病人孩子没有保住，等她清醒之后，注意她的情绪。”
贺铎松开梁素，说：“你现在满意了？要不要跟着进去看看？”
男人身上露出来的寒意，让梁素心里一颤。
梁素看着面无血色紧闭双眼的乔珊珊，心里说不上是悲凉还是难过。
“还不走？等着乔珊珊醒过来了跟你闹个你死我活？”贺铎神情越加烦躁。
“她跟我闹个你死我活是有缘由的，可我们的感情呢？”梁素深深的看了一眼贺铎，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贺铎脚步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迈出。
乔珊珊在傍晚时分醒了过来，看到贺铎在身边时，仿佛明白了什么，语带恨意：“我要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
“不行。”贺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贺铎，这是你的孩子！”乔珊珊蓦然瞪着眼睛开口。
“要不是你找上门去，怎么会有这事，乔珊珊，孩子的事，我给你补偿。”贺铎说。
乔珊珊带着恨意开口：“哪怕要你给我名分也可以？”
“你明知道不可能。”贺铎不耐的说道，他最烦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动不动就要登堂入室。
“你或许不知道，乔斌是我的父亲。”乔珊珊静静的说道，眼里有种毒蛇般的阴冷。
贺铎想到什么，神情变了变：“乔氏的老总？”
就在乔珊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听到男人开口：“那就试试，你爸能不能动我。”
……
梁素回到家，关上门后，强撑的镇定瞬间崩溃，软绵绵的瘫倒在地，死死咬着自己的拳头，怕外面走动的人会听到她绝望的哀嚎。
她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九年的时光，她的人生，不能以这样的悲哀作为结尾。
从床底下拖出行李箱，打量一眼四周，又默默的塞进去，真的没什么好带的。
说起来，这九年，贺铎是功成名就万人追捧，可自己真的没有图他什么。
唯一所图的那颗心，也不想要了。
梁素穿上最厚实的一件羽绒服，将证件和银行卡带齐，再次回首看了一眼，然后毅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