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识相的就乖乖跟着我们员外,否则就不是一顿鞭打这么简单。”
耳边有声音在骂骂咧咧,单小满脑袋头疼欲裂,眼皮更是沉重的睁不开,还不等她缓过劲来,肚子忽然一沉,有道稚嫩的哭泣掺杂进来,“娘亲,你醒醒啊。”
听到这哭腔,不知怎么的,她满是心疼,便强撑着自己醒来,结果睁眼却看见一群做古代装扮的人站在跟前,视线往周边一扫,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更是古朴。
单小满眨眨眼,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就在她怔楞的片刻,打头那人以为她还在抵抗,立马挥起鞭子甩下来,“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将单小满神思拉回,她明白过来,眼下并非做梦,而先前扑在她身上的那孩童吓得尖叫起来,“别打娘亲,你们别打她。”
那人听的烦躁,想也不想就打算朝他动手,单小满连忙起身将人护到怀里,“住手,我答应你们。”
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如何,先将这困境应付过去再说。
挥到半空的长鞭停住,那人满意的哼笑出声,“早答应不就完了,非得受这罪,果然是贱骨头。”顿了顿,又道,“既然答应了,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等我们员外过来抬你进门。”
丢下这句话,他不屑的领着人离开,没过多久,门外又进来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她衣着华丽满头朱钗,抹着厚厚脂粉的脸一见到单小满就笑开了。
“哎呀,小满呐,你怎么还坐地上呢,快些起来。”她边说边过来扶人,嘴里还不忘给自己拉好处,“从今往后你可是那人上人了,可千万别忘记咱们这春水楼。”
单小满顺着她力道起身,刚一动,剧烈的疼痛立马袭来,疼的她连连倒抽冷气,该死的,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她垂眸,掩去眼中冷意。
妇人扶着她慢慢往房间走,一路上明里暗里不知提了多少别忘本的话,可单小满始终没答话的态度让她心生不满,连带着那笑意也淡了许多。
“既然已经答应钱员外了,这些天就好好休息,别再想耍什么幺蛾子。”她语气暗含威胁。
“我晓得。”单小满点头,“妈妈,我这满身伤痕需要医治,你可否帮我请位大夫过来,日后我去了钱家,必然不会忘记您的。”
在刚刚那点时间里,她终于将原主的记忆给梳理出了个大概,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个名叫春水楼的青楼,而原主本是周国护国大将军的嫡女,但是四年前由于继母陷害,她意外和人发生了关系。
事后继母想要灭口,被她九死一生逃了出来,而她也意外怀孕了,走投无路下,她只好进入青楼打杂来养活他们母子,原本生活也算平静。
直到最近,她被前来春水楼里寻欢的钱员外看中,对方用尽各种手段想要逼她屈服,原主满心不愿,竟被活活折腾至死。
清楚自己的处境后,单小满当机立断决定要拉拢老-鸨杜娘。
杜娘见她总算识时务了,面露满意,“自然没问题,我这便差人去请大夫,只要你日后别忘了我就好。”
单小满满脸感激,“妈妈待小满恩重如山,小满怎敢忘记。”
杜娘拍拍她肩膀,扭着腰肢远去。
目送她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单小满挂在嘴角的笑意立即消散,她牵着亦步亦趋跟在脚边的孩子进门,先是将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舒口气,“有没有吓到?”
原主生的是个男孩,名叫单睿,如今四岁有余,约莫是继承了父母相貌的所有优点,长得粉雕玉琢,便是连向来冷淡的单小满对他也有些喜欢。
睿睿面色犹带后怕,但他怕娘亲担心,便坚强的摇摇头,“睿睿没事,娘亲莫担心。”
“好孩子,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的。”单小满替他擦去眼泪。
她孤身穿越到这时空,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往后便是她仅有的亲人了。
大夫很快就赶过来,替单小满看过伤口后,开了外敷内用的药给她,从这天起,单小满过上了养伤的生活,身边甚至还有婢女伺候。
这种生活惹来不少人眼红,楼里许多姑娘都跑到杜娘那里去提出意见。
“人家小满以后是做富太太的命,你们不服气也找个员外来给你们赎身。”杜娘一句话将她们噎了回去,转身照旧给单小满特殊的优待。
也因为日子过的悠闲,单小满身上的伤很快好全,未免自己被其他人使绊子,她开始继续给楼里打杂。
想到以后前呼后拥的贵太太现在给自己干活,不少姑娘心里也就平衡了,唯独楼里的花魁玉芙蓉处处看她不顺眼,平日偏爱差使她干活。
这日,单小满送完菜回来,遇上几个楼里的姑娘正聚在一起说闲话。
“今晚那病恹恹的楚公子又来了,咱们的花魁又得眼巴巴靠过去了。”
“靠过去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瞧不上她?”
“就是,这么久过去也没见那次成功将人留下的。”
“呵呵……我看这花魁也就徒有虚名而已。”
对于这些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单小满没多少兴趣,她听了一耳朵,就过去找玉芙蓉了。
“叫我来什么事?”她敲门进去。
里面的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进来,整个人吓了一跳,行动间匆忙将什么东西藏到了袖子里,单小满眼尖,看了个清楚。
“我允许你进门没?”玉芙蓉转身见是她,张口就训斥。
单小满挑眉,不想和她起争执,“是我的疏忽,下次会注意的。”
玉芙蓉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恨恨瞪眼单小满,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酒送到天字号房去啊。”
单小满上前端过酒,转身往外走,临要出门的时候,又被玉芙蓉叫住,“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她回过头,满脸疑惑,“我该看到什么吗?”
玉芙蓉视线凌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遍,心里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以这女人的愚笨,哪里会发现,便恢复平静嗤道,“你那眼睛能看到什么,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