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映真今天来的晚, 用下午茶堵住了游臣的嘴,刚将他打发完,荣尚宇又打电话。
得, 真的不用工作了,再凑个人一起, 一边打麻将一边唠嗑得了。
荣尚宇压低了声音, 神秘兮兮地问:“真真, 看了我发的视频, 有什么感想。”
言映真表情漠然:“没看。”
“都十分钟过去了,你怎么忍住不点的。”荣尚宇还要吃瓜, 催促他:“赶紧看。”
言映真:“一定不是好东西。”
“是你男人。”
“……”
难道是在办公室捉奸在床的视频,不对,就算有也是向诚这种特助才能撞见的。
言映真没什么兴趣,但在荣尚宇的催促下, 打开电脑版的微信, 点开一看。
“就这啊。”言映真无法理解:“卖惨罢了。”
符晗还挺会整活儿的嘛。
“祁总他真的是男德标杆。”荣尚宇说:“你看,任他哭得梨花带雨,依然不为所动。”
言映真非常敷衍地“嗯”了一声。
这符晗也是笨, 当众搞这一出,不是让祁骞承很没有面子吗?
既然要装柔弱,不如在他办公室好好表演哭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独处空间, 人家还说不定还会抱一下安慰他几句。
荣尚宇见他反应这么冷淡,问他:“真真,你当真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
言映真:“对啊。”
“啧。”荣尚宇不以为然道:“这样的极品富少, 你不抓紧,到时候有得你哭。”
言映真还真是不担心, 毕竟祁骞承实在是太让他有安全感了。
“你赶紧去搬砖,再摸鱼我就告诉祁总,扣你奖金。”
“我艹,你做个人吧!”
“你凶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我滚了。”
言映真三言两语恐吓完荣尚宇,挂了电话笑个不停。
他原本想早点下班,结果临时接到电视台制片人的电话,有个嘉宾档期撞了来不了,让他派个人来救急。
言映真当下把刚从表演课结束后的黎堂抓上车。
黎堂惶惶不安:“言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录个室内综艺,你就当去玩儿。”
言映真的新公司虽然比较简陋,但该有的都有。
像他决定未来五年都要力捧的黎堂,给他配备了保姆车和助理。
经纪人就由自己亲自上了。
几个人赶到节目录制现场时,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
好在言映真带了化妆师,在车上就替黎堂搞定了妆造,因此到达之后,黎堂直接进入舞台。
“哟~大牌来咯。”
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自斜前方传来。
又熟悉又令人生理不适。
黎堂是个新人,脸皮薄,刚要礼貌解释原因时,言映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管,赶紧上去,记得先跟主持人打个招呼。”
黎堂低头说了声“好”,便听话地走开了。
吕俊容被一个新人无视,气得在那里跳脚。
“言映真!”他咬着唇,指责对方:“你的新人跟你一样贱啊,本事没有,还敢让所有人等他。”
冤家路窄,言映真得配合他的表演才行:“是呀,你有本事不要等我呀。”
“怪不得程喻不要你!”
又是这招,太弱了,简直不在一个level。
“啊,上次跪求我回去的人不是他吗?”言映真一脸吃惊地说:“全网都看过的视频,你村通网了没?”
吕俊容气得要冲过去动手,他旁边的助理拉住他,“容哥,别闹了,现在要录制节目了。”
“别碰我!”
吕俊容甩开对方,指着言映真的鼻子大骂:“我怕他不成,他把我跟阿程害成什么样了。”
言映真对于他强词夺理的谬论叹为观止。
不该是他们言家被程喻这个瘟神害惨了,怎么他们还变成了受害者。
言映真说:“耍大牌真是太不应该了。”
吕俊容问他:“知道错了吗?”
“我是说你啊。”言映真扬了扬下巴:“让全部人员等你一个人,吕俊容,有点职业操守好吗?”
吕俊容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他回头一看,整个舞台的人都站在他这边看热闹。
主持人举着话筒:“需要给你递麦吗?”
制片人站在一边,黑着一张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走到哪儿都撕逼。”
刚刚他们的对话,制片人基本上都听完了。
言映真跟他们之间狗血的剧情,这个全网都知道。
但人家早就开始新的生活,翻篇了。
倒是这个吕俊容,上次放屁丑闻加上小三上位。已经被封杀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次品牌赞助商,是言氏下面的一家牛奶品牌,拒绝不了只好让他录制。
但后期剪辑嘛,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吕俊容连忙梨花带雨地跟制片人道歉,毕竟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言映真看着他的背影很唏嘘,不知道这个人,这些年到底在图啥。
跟了程喻这么多年,但是别人不爱他。
在娱乐圈资源那么多,结果混的还不如自己,且不说丑闻事件的致命影响。他之前就没有出圈的作品。
节目录制结束,言映真就带着黎堂离开了。
路上交代了这几天他的工作内容,自己美美休假去了。
言映真的算盘打的挺好的,结果还没有出发,监狱打来电话,他父亲生病了。
索性病不是很重,急性阑尾炎。
大半夜送医院,祁骞承陪着言映真等在手术室外。
言映真最近挺不安的,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父亲进了手术室,他觉得有些东西好像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这几天眼皮一直跳,还不断有人凑上来搞事情。
“映真。”祁骞承将还在发呆的他揽过来,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要胡思乱想,太累的话,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夜。”
言映真轻轻叹息:“祁总,你怎么这么好。”
好的她都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太作了。
祁骞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然要对你好。”
等了这么多年得到的宝贝,不管谁来了,他都不会放手。
言映真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那我靠着你睡一会儿就好。”
言映真穿的是一件带帽卫衣,祁骞承将帽子盖在他的脑袋上,“睡吧。”
两个人靠着墙坐在一起,深夜的走廊很安静,灯光也柔和,只有身边的人微弱的呼吸声。
天快亮的时候,手术结束。
言映真像是有感应似的,前一秒还是熟睡的状态,手术室的门一推开,他立刻睁开眼,迷迷糊糊中倏地站起来。
言映真的脑袋有点晕可能是低血糖,他身形一晃,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他。
祁骞承嗓音低沉道:“不要急。”
“嗯。”
言映真缓了几秒追过去询问情况,并且还得到了病人苏醒后十分钟的探视时间。
病房门外有两名狱警守着,医生查完房出来告诉他,病人言邦国大概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苏醒。
言映真谢过医生,在病房间外徘徊。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没看见祁骞承时,走廊的尽头,有人拎着袋子向他走来。
晨曦的微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照进来,祁骞承颀长的身材一路过来,沐浴在阳光里。
就真的好帅啊。
言映真直勾勾地盯着他,还在犯花痴。
祁骞承已经来到他面前,“过来,吃早餐。”
他牵起言映真的手,往旁边的椅子走去。
言映真就这么由着他带自己坐下,又拿出袋子里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跟豆浆。
祁骞承:“张嘴。”
“啊……”
热乎乎的小笼包放进他嘴里,插上吸管的豆浆又递到他嘴边:“慢慢吃
,别噎着。”
言映真就着一口小笼包一口豆浆,被人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吃完了早餐。
他想起荣尚宇昨天问的话——你当真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
挺奇怪的。
跟程喻在一起的那些年,他一直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永远在患得患失之间徘徊。
而祁骞承这个人,太太太实在了。
言映真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他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祁总。”言映真突然问:“你吃早餐了吗?”
祁骞承看着他懵懵的表情,逗他:“没有。”
“怎么能让我们祁宝宝饿肚子。”言映真站起来,拉着他走:“餐厅在哪儿,我带你吃饭饭。”
言映真想拉他走,结果祁骞承站起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影子在地上被拉的长长的,祁骞承揉了一下他落满碎金色的头发。
“逗你玩的。”
“幼稚。”
“嗯。”
祁骞承自己也没有想到,连无忧无虑的童年都不曾有过他,也会变成幼稚鬼。
别人还说言映真不在乎他,其实满心眼里全是在乎。
“406号病人醒了。”护士跟站在外面的狱警说:“可以让家属进来了。”
言映真从祁骞承怀里出来,有点急切地往病房的方向跑去。
祁骞承默默地在后面看着他,等言映真的时候,他还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彭英华一开口就是疯狂输出。
祁骞承等他说完后,平静地回答:“妈,我的婚姻,我自己做决定。”
挂了电话,他看见言映真刚好从病房出来,阳光照在他脸上,明媚又动人。
那个人现在朝他走来,从今往后,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