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哥们儿, 没想到你还挺热血。
他看着江澈，江澈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路澄有些被惊到似的，似乎不懂, 连忙追问：“什么意思？”
快说是他期待的那个意思！
江澈浅笑了一下, 小白兔的性格, 也是会红眼睛的。
全程一直被追着打, 输到江澈这么好的脾气, 都觉得憋气了。
他不仅仅是突发奇想灵光一闪, 而是真的觉得这是目前能够解决困境的最好的方式。
都是来玩游戏的，谁会想一直输？谁会不想赢呢？
江澈：“如果你要觉醒，你要吞噬, 那么最稳妥的方法，难道不是杀了我吗？”
他只是天真，也不是笨蛋。虽然对情况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已经意识到了所谓的最优解。
他们两个人现在处于劣势, 哪怕再奋力一搏, 能抓到花色牌的可能性都不大。
吞噬红桃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如果一定要吞噬才能觉醒，觉醒才能胜利，那么吞噬本身就带着强大技能和优势的地主牌，不是更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吗？
江澈下定了决心：“就像你刚刚说的, 更伟大的胜利, 难道还有什么比特殊牌赢过花色牌，更伟大的胜利吗？”
“如果我的牺牲, 能造就你的胜利, 那么这何尝不是属于我们的胜利？”
哇。
路澄似乎思量了一会儿：“……不。”
“不能这样, 你……”
江澈自己脑子不太灵光，所以他对着路澄说：“你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路澄沉默一下, 拿出随身记着打牌算分算血量的本子。
低着头，一边看一边和江澈说。
“现在大家的身份都已经明朗了，经过对局打牌和技能使用，即便花色牌之间的身份还不清楚，但花色牌和特殊牌已经区分明显了。”
他也知道花色牌现在在做什么：“很明显，花色牌达成了共识，先清缴特殊牌，而后再内部争斗。”
不一样的就要及时消除。
如果不早把特殊牌淘汰，后面可能随时会产生变故。
先把特殊牌淘汰，后面再进行花色牌之间的角逐。都是这么想的。
江澈一听，蹦起来，小卷毛一翘一翘的：“4V2，对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这种紧张的节奏局势里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造就新的攻防轮换。
如果不把握住这次机会，谁知道下次这种机会什么时候到来？甚至有没有这种机会都不一定了。
江澈：“我说我愿意为你而死，不是假话。”
江澈凑近路澄，伸出手，拍了拍路澄的肩膀，非常有气势。
他对路澄说：“要赢，好吗？”
为了你口中更伟大的胜利，也为了摆脱他进了游戏就各种被虐，一把没赢的惨状。
路澄沉默着，掏出了道具匕首。
一把很精致的匕首，设计里面很明显带着牌局主题的元素。
把手处的黑红花纹自然流畅，刀刃却露出寒光锋芒。
江澈伸手接了过去。
他的手指很纤细白皙，看起来很是脆弱，却接过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
随着手部用力缓慢按压，伸缩匕首内的弹簧被压下，看起来真的仿佛江澈用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道具组做道具也做得很有趣，弹簧伸缩后，里面的血浆喷涌而出，沾满了江澈的心口位置。
他长得好看，心口染血，晕开一团。之前又是算数又是到处逃跑，本来精力、体力消耗就不小，脸颊都有点儿没血色了，有点惨白着脸。
面色苍白，心口利刃，任谁看了都是不忍。
多么纯粹的队友啊，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很有自知之明，说死就死。
他还傻乎乎地问。
“这样就算吞噬成功了吗？”江澈问。
路澄挑眉：“当然。”
他看着江澈，眉宇间是胜券在握：“我会赢的。为了我们更伟大的胜利。”
……他没有说什么“为了你”或者是“带着你的胜利一起”这种话诶。
江澈看看路澄的表情，又低头看看自己被血浆染红的衣服，听着路澄语气里面被刻意压制的轻描淡写。
他的确不聪明，可却有种小动物般的直觉。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嗯……也没有吧，估计想多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随着节目组广播公告响起，有着回血技能的地主牌，正是宣告自我放逐淘汰。
江澈退场，离开了游戏。
路澄维持着满脸感动的样子。
在江澈离场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拿好自己的道具，还顺便捡了江澈的道具，舔舔包。
别浪费嘛，对吧！
路澄把刚刀了江澈的匕首拿在手里，在指尖像转笔那样，转得滴滴溜溜的，大步流星，神情自若地去打牌了。
江澈退场了，所以只能在场下看着。
旁观者的视角就是爽！
江澈越看越激动！
他听着路澄讲话，看着路澄的表情，觉得他太有魅力了。
不光是打牌，还很会玩心眼，看看路澄说的话！
“没有被翻起的牌，没人知道牌面是什么，你是这么想的吧？但很抱歉，你能获得的牌是有限的，所以我大概算了一下……我赌你这张是7。”
“你们花色牌之间结盟有什么意思，对吧！他们什么好处都没给你吧？我给你三张道具，只需要你一场不攻击我，多划算啊！你不答应我就去找别人了。”
“她手里没有小牌了，她前期都消耗掉了。只能我们两个来打，你信我，我们明牌打，你赢一把我赢一把，最后血量不变，把小牌清掉。否则她领先我们太多了。”
而且，哇，觉醒后的路澄好强啊！
好多道具用起来得心应手，顺着往下砍血，基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江澈忍不住感慨：“好强啊！不过这样，不会很没有游戏平衡性吗？”
他问一旁的编导。
“谁都打不过王牌，那岂不是直接保送胜利？”
两个编导在旁边，都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有一个犹豫几下，明显想张嘴说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保持缄默。
另一个编导：“嗯……怎么说呢……倒也不是……反正确实……”
江澈：？？在说什么啊？
最终，路澄赢得了胜利。
他在三人对局中，单人丝血双杀红桃和梅花，成为了活到最后的人。
Joker牌。
江澈超激动地冲进场内，在场内蹦蹦跳跳。
“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他可开心了。
红桃本来优势极大，硬生生被打下来。
这姐姐第六期是天使，这期是红桃，作为和路澄交过手的人，一下子就觉察出来了不对劲。
红桃敏锐抬头：“后面赢这么多，前面输得那么惨？”
她不太信：“装的吧？嗯？”
江澈本来开开心心地蹦蹦跳跳呢，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微张着嘴，露出茫然不懂的表情。
“啊？什么意思呀？”
江澈以为是红桃不知道设定，还很耐心地帮姐姐解释：“他之前输，是因为他没觉醒呢，后面觉醒了，就一直在赢啦！”
嘉宾们：？什么觉醒？
红桃：“……啊？？”
江澈赶紧说：“就像我是地主牌，所以谁打我都赢，他的Joker牌就是打谁都赢啊。”
红桃满脑子牌局复盘：“啊？怎么可能？”
好几次对局的时候，Joker也在输在赢啊，什么觉醒？和觉醒有什么关系？觉醒后打谁都赢？
怎么可能？那不就没有游戏平衡性了吗？
江澈：“什、什么叫怎么可能？是真的呀。”
如果Joker牌的优势不是打谁赢谁，那所谓的真正王牌的设定……
他呆愣愣地回身，和路澄对上眼神。
路澄笑眯眯地对江澈抬起手，轻轻挥挥：“嗨。”
他一身小丑服饰，戴着的小丑帽子，显得他格外高挑帅气。
充满着用魔术哄骗人心的魔力。
江澈：“……不、不是吧？”
最后，节目组宣读完成个人任务的嘉宾，赢得额外胜利。
红桃、梅花和黑桃，都完成了自己的个人任务。还有……路澄。
他也完成了所谓的个人任务。
节目组编导直接念出了路澄的个人任务。
【和地主联手后，杀掉地主，赢得牌局。】
这是最难的一项个人任务，里面分为三部分：和地主联盟，杀掉地主，赢得胜利。
路澄都做到了。
在红桃的解释下，江澈这才反应过来。
打牌的规则，只对地主是无效的，Joker牌一样需要去算计打牌。
如果路澄的胡话对着花色牌去说，根本没用，花色牌不会信。
但是路澄对着江澈说了。
本来地主牌因为牌面，就不会参与算牌斗争，路澄为了在他面前演出“Joker牌被打就输所以需要觉醒才能打谁赢谁”的状态，脑子一直疯狂运转，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算牌。
江澈自然很轻易地被路澄洗脑，信了他的话。
所以路澄只做了两件事情，骗人和算牌。
前期算自己输，后期算自己赢，本质上，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个人任务。
江澈：……什么？！全是假的？
所谓的真正王牌是假的，所谓的觉醒是假的，所谓的更伟大的胜利也是假的！
那什么是真的！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江澈反应过来之后，凑到路澄面前，怨气鼓鼓的：“……我是不是傻乎乎的。”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无能问询。
好家伙，白月光都无法阳光开朗了。
江澈追着问：“你说啊，我是不是傻乎乎的？我是不是笨笨的？”
路澄摆手否认：“哪有？没有！”
你是……天真。
是愿意相信别人，被世间保护得很好的灵魂。
江澈：“我不傻乎乎不笨的话，怎么被你骗得好惨。你都做了什么啊？你解释给我听听好吗？”
“你慢点解释，说快了我听不懂。”
路澄：哇，好直白。
笨蛋不稀奇，承认自己笨蛋的，有点稀奇。
他憋着笑：“我一直在算牌，因为你一直跟着我跑来跑去，所以很多信息，你只能从我这里获取。”
路澄开场的时候，故意在江澈面前拱拱火。
江澈就自然而然地黏了上来。
在江澈还没搞懂规则的时候，他脑子里面已经被路澄灌了一套虚假规则进去了。
路澄全程演那套假规则，多真啊！江澈怎么能反应过来呢？
路澄就疯狂算牌，前期算牌比较狠，让自己和江澈输成孙子。
把江澈的好胜心和厌烦感一下子都输出来，并且给江澈找好一个高光点般体面退场方式。
善良小白花对于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是有瘾的。
来，来路澄这里，瘾全给你治好！
等到了下半场，再打牌下去，江澈就可能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让路澄给嘎了。
反应过来都没用了，更何况压根没反应过来。
路澄逗他：“喏，答应你的，骗你八十。”
江澈鼓着脸颊，心口还满是血浆呢，就这么站在路澄面前。
他玩不懂游戏，但脾气很好，被骗成这样，也不生气，就是自己在那里郁闷。
想说点儿什么，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澈从小被宠到大，谁都依他爱他。
他没见过路澄这样坏的人，他第一次遇见路澄这样对自己这么坏的人。
他叉着腰，看路澄，一直盯着路澄的脸看，好像是要使劲记住路澄似的。
他这么一动，有个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了。
路澄低头，喔，是江澈衣服上绑的飘带掉了。
呀，白月光掉装备了！
他觉得好笑，就微微俯身，捡起来飘带，顺手搭回在江澈的肩头。
算是忠告，也算是真言：“下次，就不要和我一起玩啦。”
他和江澈离得很近，弯腰起身的时候，他的小卷毛，微微蹭过江澈的小卷毛。
江澈感觉到了，路澄却毫无察觉。
路澄说完，就转身离开。
江澈却还站在原地，摸摸自己的小卷毛，又摸摸自己心口的大片鲜红血浆。
他没有从路澄这里得到任何优待。路澄没有宠着他，没有哄着他，没有让着他，路澄不像是之前他见过的任何人。
-
拍完第八期，路澄也结束了录制工作。
节目组的总导演还特意过来见见路澄。
“路老师，您好您好。之前第六期真的很精彩，直到现在播放量还在蹭蹭涨呢！”
导演摸摸自己稀疏的发际线，笑得很雀跃：“再次邀请您过来，其实是我们拍完第六期就有的一个想法，只是没和您那边联系过。”
“您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还不方便……是吗？”
是的。
还没有经纪人啦！
路澄确实想要个经纪人了。
不然他自己怎么给自己谈合同找活儿干，忙不过来的。
他倒是也有些想法。
经纪人的话，不能要已成熟的经纪人，会很鞭策他的，太卷了不行！他暂时还是只是把娱乐圈当成副业当成兼职。
但也不能是纯新人，会被啃得亏很多的。
最好有人脉，有能力，还只负责他一个人，能帮他安排好行程，能帮他对接好资源。
因为他是在娱乐圈兼职，经纪人要是在娱乐圈全职，好像也不太合适。
要是经纪人也能兼职就好了。
路澄异想天开地思考，这样，经纪人没准能和他一起，主副业多面手，一起花式搞钱！
路澄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笑着对导演说：“虽然还没有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但是快了。”
想到的这个人，如果能搞来做自己的经纪人的话……不仅仅能得到一个全能助手，还能狠狠报复一下某人。
路澄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后，决定慢慢筹谋，对着导演，还是面不改色的礼貌从容。
“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导演？”
导演：“是这样的，《身份套娃》现在的热度比较高，但我们的固定嘉宾当初签约的时候没有签长约，有一位也快进组了，时间串不开。我想问您……”
“有意向做我们第二季的常驻吗？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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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澄当下没答应，只说自己会考虑。
毕竟现在第八期还没播，所谓的第二季也只不过是个美好的饼。
什么时候饼落到了实处，那时候他的经纪人八成也成了。
再一起去吃饼！
结束了录制，路澄坐动车回去。
坐动车，在路上也无聊，他一直和江鹤发微信聊天。
【绿橙子：看这个！好可爱！[小黄狗werwer叫.视频链接]】
【绿橙子：对了，我这次录节目，碰上你哥哥了。】
【绿橙子：他还问我他是不是傻乎乎的，我当他面没说。但当然了，他当然傻乎乎的，笑死，没你一点聪明。】
江鹤本来一直秒回。
突然一下子好像人消失了一样，没影儿了。
路澄没在意，毕竟可能信号有时候断断续续的？或者江鹤去忙别的事了？
都没有。江鹤在宕机。
这时候，江鹤才知道路澄居然是和江澈合作。
江鹤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脑海里面的轰鸣呼啸而过，只顿住一片空白。
艹？谁？江澈？
他只觉得心火在烧，一片燎原，一直烧到了脑子。
他当然不开心！他甚至连装开心都做不到！
他盯着聊天界面看，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路澄和江澈，路澄和江澈……完了完了，路澄和江澈！
太好了，真好，多大的礼物啊，路澄和江澈！
绝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江澈呢？路澄和江澈接触了，还不是短暂接触，是一起录制了节目！
综艺一录制就是几个小时打底，复杂的综艺甚至录制十几个小时，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路澄肯定是喜欢江澈了！
毕竟江澈才是他说的那种礼貌谦逊的人。
他是什么，他是装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装不下去了，没办法就着这个话题和路澄聊天。
当然也不礼貌谦逊了。
江鹤不喜欢江澈，是刻在基因里的不喜欢，装都装不下去的不喜欢。
从小到大，江澈是乖巧的那一个、是被疼爱的那一个、是被寄托着满满期待的那一个。
江澈是家里期待的孩子，是乖巧、听话、懂事、人缘好、脾气好的孩子。
他是在江澈不满两岁时候的意外，他是暴躁、叛逆、不讨喜的那个。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捡江澈不要的文具、衣服、家具，他像个局外人一样僵硬地看着江澈和父母撒娇。
江澈哪里都好，他哪里都不好。
所以哪怕江澈再好，再多人喜欢江澈……他都嫉恨他。
江鹤盯着手机。
所以路澄你和江澈，你们拍的什么节目？什么主题？你看他长得好看吗？你觉得他性格好吗？你和他说了很多话吗？
江鹤感觉整个人都跌进了情绪的旋涡里。
眼下发红，扁着嘴，不出声，盯着聊天界面。
来回进入，刷新，突然刷新到路澄换了个头像。
本来他的头像是绿色的大橙子，突然一点开一刷新发现改了，从绿橙子变成了风景照。
是一大片广阔的风景，蓝天碧水交融。
江鹤：……！为什么突然换头像！江澈和你说什么了？江澈又勾引人了！
他又想哭又想骂人，还想到处丢东西，最后上百度搜，搜人突然换头像是什么原因。
百度：没有原因。
江鹤：没有原因？怎么可能？没有原因，好好的路澄突然换头像？！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去暗戳戳问路澄。
礼貌谦逊的江鹤，说话的时候自然也是礼貌谦逊。
上去直接质问，问你为什么换头像？我问你为什么换头像，说话！
这种事情是江鹤非常想做，但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只好拐弯抹角，微信发过去的每一个文字的每一个笔画都透漏着从容舒展，仿佛只是好奇问问，而不是已经纠结内耗很久了似的。
【Raki：怎么突然换头像了？】
路澄还真是兴之所起，随便就换了个头像。
坐动车看到好风景，觉得很美，随手一拍，发现拍得真不错！诶正好拿来做头像。
和江澈有哪门子的关系？
但是江鹤不管，江鹤眼睛盯着聊天界面，快要盯穿了。
【绿橙子：坐动车拍的，怎么样？】
江鹤当然说好看。
可还是有一些不信。
路澄倒是真的觉得好看，看着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好的天气，有点想和朋友出去露营。
但朋友……路澄不知道找谁。
路澄这个人吧，也不能说他没有朋友，他朋友蛮多的。
可是在他的定义里的朋友，世俗上定义的朋友不太一样。
社会定义下的朋友，对路澄来说，和熟人是一样的。
他觉得钱在哪爱在哪，只有可以随时借走他全部的钱这种信赖度，才能称之为朋友。
在这种严苛的定义下，他是真没朋友。
唯一一个天天在聊天的，就是江鹤。
他看看风景，真好看。
在他每天忙着打工的时候，有这么美好的风景等他欣赏吗？
【绿橙子：要不，我们抽空一起去玩？我突然想搞个房车去露营了。】
【绿橙子：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你愿意吗？】
江鹤吧唧一下子把手机摔了。
愣了一会儿，才弯腰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拍拍灰，嘿嘿，膜碎了。
虽然手机膜碎了，但他却觉得自己破碎的心在逐渐愈合。
好起来了！好起来了！
【Raki：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Raki：】
路澄和江鹤约好了出去玩，那就是真的约好了！
当成计划去置办，把攻略什么的也都看起来。
路澄正上班摸鱼查房车型号的时候，Lucy过来了。
“孟总叫你。”
路澄心想又怎么了，难道知道他的替身和白月光去拍综艺了？
不能，孟竟轩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他对于这种细枝末节吧，有时候有一种脑子秀逗的迟钝。
反正要是知道，那估计就不是这个态度了，估计是要冲过来冲他蹦高儿了。
不知道也好。
最好迟一点，再迟一点地叫孟竟轩知道。
一点一点，有些凌迟味道，精妙绝伦地叫孟竟轩知道。
替身和白月光之间，会有怎么样的剧情走向发展呢？
诶嘿。
到时候会有一场不错的戏可以看！
至于现在，路澄就进了孟竟轩的办公室，看见孟竟轩坐在沙发上，抬眼望着路澄。
他穿着一身烟灰色西服，眉眼间却有些疲惫，可能是胃病犯了，也可能是喝咖啡喝多了。
反正气场很颓废，也是一脸的萎靡不振。
他递过来一份剧本给路澄：“看看。”
路澄接过来，上面赫然两个大字。
——环廊。
嗯？环廊的剧本？
他眉梢扬起：“什么？”
孟竟轩说起话来，好像有些不情不愿的。
“《环廊》的导演之前看过你在《承江岸》演的戏，很欣赏你的白渚。联系到我，希望你接下《环廊》里面这个角色。”
“属于是前面几个单元只露露脸，最后一个单元里面戏份是男二。拍个半个月也就完事儿了。”
路澄倒是有点意外：“导演很喜欢我？”
孟竟轩有些不耐烦，解释道：“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给我了，你说有没有诚意？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定要你。”
“回头，你去的时候，顺便问好，也送些礼，为我打点一下……”
路澄轻轻开口，打断了他：“啊，我不会去的。”
他把剧本卷了起来，没看一眼：“因为你之前说过，要我好好做助理的呀。”
“演戏这个副业，我戒掉了。”
……什么？
孟竟轩拧着眉毛：“别闹，你不知道这个项目对我来说……”
路澄摇摇头，轻轻笑笑。
“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这个项目对你多重要？还是不知道《环廊》不是达兆全资？”
“我都知道。”
他这么说。
“我知道这个戏不是达兆全资，投资方里，有一家首次涉及影视制作的公司。”
路澄：“这家影视公司属于一家房地产集团，刚好，是孟总父母在房地产行业里，可望而不可得的合作对象。”
孟竟轩的表情很阴沉。
项目不单单是要赚钱的。
有的项目，兼具了赚钱和社交两个功能。
《环廊》的剧本甚至都是那边直接送来的，那边非常喜欢这个项目。
这部剧，本身就是达兆送过去的一个见面礼罢了。
“我还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导演是那边直接派来空降的？”
路澄看着孟竟轩：“我知道孟总的性格，如果不是对方给的压力很大，孟总绝不对自作打脸的事情的。”
孟竟轩有些刻薄，还有些完美主义。
最重要的是，孟竟轩很要脸。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做出吃了吐、出尔反尔、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这种事情的。
“怎么之前叫我别痴心妄想要演戏，现在又努力要我进剧组呢？”
只有一种可能。
路澄无辜的狗狗眼垂眸，看着沙发上的孟竟轩。
一米九的大只身影，把孟竟轩完全笼罩在阴影下。
路澄故作体谅：“压力很大吧，孟总？他们催得很紧？很喜欢我？您也得罪不起那边？”
“那要不要收回之前的话，顺便求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