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什么”宴惊鸿低眸看着她鲜红的嘴唇,谢绾心跳得飞快,脸刷的一下通红,像个番茄一样。
“没什么……下山吧”谢绾低下头,心里恐惧的同时无比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也不敢想恐惧的是什么。
宴惊鸿背上书包:“走吧。”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谢绾来说很不真实,仿佛是一场梦或者是幻想。
谢绾的心事被放下,一路上又成了话痨。
“你刚刚亲我了?”谢绾嘴角忍不住上扬,走到她前面问:“你喜欢我?”
宴惊鸿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某些小朋友憋不住心事,全表现在脸上,我作为大姐姐当然要表示一下”宴惊鸿拉过她,谢绾的脸依旧红扑扑,快熟透了。
宴惊鸿微微踮脚,凑进去咬住她的唇边,谢绾感到刺疼。
“再问就咬烂”宴惊鸿放开她的手,看了眼她嘴唇上淡淡的牙印,转身跨步走。
谢绾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是真实的痛感。
两人一起下山,到了停车场,宴惊鸿拿过她手上的钥匙,自己开车。
来的时候谢绾开了一个多小时,宴惊鸿嫌慢,自己上手开车,谢绾的目光太炽热,宴惊鸿停车让她滚去后座。
小朋友谢绾死活也不坐后座,赖着副驾,然而当她接到秘书的电话时,不得不回公司。
“怎么了?”宴惊鸿重新启动车子,谢绾刚刚还跟宴惊鸿确认关系,不想这么快就分开,奈何今日的会议她不能缺席。
“开会”谢绾愁眉苦脸,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宴惊鸿在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被逗笑了。
“我陪你去啊”宴惊鸿说。
谢绾猛地抬头,眼神如星星一般亮了起来,如果她现在是二次元人物,一定是星星眼,还是最夸张的那种。
谢绾猛点头:“好。”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就算心知肚明,谢绾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的。
“你觉得呢?”宴惊鸿把问题抛给她:“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谢绾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好勒老婆,我知道了。”
宴惊鸿扭头看了她一眼,被她一句“老婆”有了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唯一能确定的,她不讨厌这个称呼。
相对来说,宴惊鸿喜欢叫她《小朋友》和《谢大小姐》,每次那样叫她,仿佛两人有特殊关系一样,谢绾还很受用。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谢绾还是问了出来,她突然地主动,肯定不是一时冲动。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吧”宴惊鸿不逃避这些问题,在她确定某一种关系时,她会好无保留地献上自己,就像她交朋友一样。
“第一次?两个月前?”谢绾问。
宴惊鸿不语,答案心知肚明,谢绾惊讶得合不拢嘴,张着嘴连带着身体转向她:“两年前?”
宴惊鸿点了一下头,谢绾立刻反驳:“不可能,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表现?”
“不是每一个感情都需要表现出来,更何况两人共享一具身体,你想让我水仙啊”宴惊鸿专心开车,没有扭头看她。
“水仙是什么意思?”谢绾问。
“字面意思”宴惊鸿不解释,谢绾搜索水仙的意思,等她了解完后,一颗心落地,恢复如初。
被她忽略的细节,现在被无限放大。
比如,宴惊鸿在她体内时,没有做极限运动,因为容易受伤,戒烟,连喝酒的次数都变少了。
她从宴墨书那里打听到,宴惊鸿以前是把酒当做水莱喝,但是她再自己体内时,一周只喝一两次。
宴惊鸿甚至不想着自己,第一时间找驱魔师,让她活下来。
帮她出谋划策,争财产,做的每件事都为她找想,滑稽又怪诞,虽然谢绾不太能接受,但是她还是让她体验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虽然那是双方刻意营造的氛围感,但是宴惊鸿在不知道她还存在的前提下,做了这些,也许很多人理解不了。
谢绾只要自己知道,宴惊鸿有把她放在心里。
她用自己全部的积蓄请她吃饭,她不开心时,哄她开心,网上看到有关她的评论,大方赞美。
也许她做的不够很好,但是以谢绾的角度看,宴惊鸿已经为她做出了很多改变。
那一晚的高级会所,宴惊鸿一边说不弹古琴,却又弹了一次,她不是一个喝酒了或者是为了宴书信弹琴的人。
谢绾回想以前,开心地快要飘起来。
恨不得马上告诉全世界,她的宴惊鸿是喜欢她的。
程乐允一直说你拿不上她,甚至宴墨书也说过:“她不是一个真心对待别人的人。”
都在说她对待感情是玩一场游戏,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又怎么样?
至少现在的她是属于自己的。
宴惊鸿把车开到喀亖集团的停车场,两人坐电梯来到顶楼,宴惊鸿进她办公室后躺在沙发上要睡觉,谢绾神秘地走到嵌入式书架边:“给你变个魔术”
谢绾拉书架,书架像门一样被打开,里面是隐藏的卧室:“怎么样?”
“很酷”宴惊鸿竖了大拇指,她真心觉得这设计很好,走过她旁边时,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进屋脱登山服,里面是简单的吊带和黑色内、裤。
宴惊鸿坐在床上:“你先去洗澡,再看我要迟到开会了。”
“哦……嗯”谢绾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进浴室,快速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换上衣服。
空调调得高,室内不冷,宴惊鸿坐在床脚玩手机。谢绾出来时也没有抬头,如果自己一旦抬头,谢绾的会议开不成了。
谢绾也没有看向她,赶紧进衣帽间换上休闲职业装出来:“我走了。”
“嗯”
门被关上,宴惊鸿放下手机,起身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吹头发,没有裹浴巾出来,赤脚踩在瓷砖上进入衣帽间。
两人身高差六厘米,谢绾的裤子对她来说有些长,内衣也有点大。
宴惊鸿挑了一会,还是穿上了一件宽松版的黑色睡衣,躺进被窝里秒睡。
谢绾开完会回来,拉开门见到睡觉的宴惊鸿,又轻轻地关上门,回自己的办公桌上继续工作。
谢绾已得知陆希艳开车撞程乐允的事,陆希艳亡,程乐允未醒。
谢绾想中午抽出时间去医院看望程乐允,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一个中午一切都会天翻地覆。
宴惊鸿醒来后开门出来,谢绾在办公桌前,依旧在远程开会,两人对视,谢绾嘴角上扬,笑容灿烂。
宴惊鸿关上门笑起来,进衣帽间换了一件白色的体恤和短裤再出来,见到正开门的谢绾。
“睡得好吗?”谢绾问。
宴惊鸿点头,谢绾进来牵她的手,还有些害羞:“去吃饭吗?”
两人坐在员工食堂吃饭,谢绾道:“本来想带你去外面,但是程乐允被车撞了在急救室,还没醒来,只能趁午休去看看她了。”
“被车撞?”宴惊鸿显然不知道这件事,程家也封锁了消息。
“陆希艳开车撞飞他之后撞到柱子当场死亡,程乐允受重伤”谢绾很冷静地说完,对此宴惊鸿还有点惊讶,本以为她会伤心或者焦虑不安。
想到这儿,宴惊鸿发现她好像一直都很冷静,除了对自己,对其他的事情都能淡然面对。
看来小朋友不是小朋友了。
宴惊鸿也不怎么跟陆希艳认识,也就只见过她一面,内心毫无波澜,以至于她的行为,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依旧是宴惊鸿开车送她去医院,宴惊鸿没有进去,把车开到停车场,让谢绾进去看望,自己在医院附近溜达。
医院绿化环境很好,宴惊鸿坐在椅子上晒太阳,有个小女孩手里捧着束花过来:“美女姐姐,要不要买一束花?”
宴惊鸿低头,看到眼前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想起了自己在曼莎岛卖花的日子。
“多少钱?”宴惊鸿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准备扫二维码。
“一束18元”小女孩回答。
“一共有多少?我全买了吧”宴惊鸿扫了她脖子上的二维码挂牌。
“一共16束,288元”小女孩很开心,忍不住夸宴惊鸿:“姐姐好美,祝你好运。”
“放在这儿吧”宴惊鸿付完钱给她看付款页面,小女孩把玫瑰花放在椅子上离开。
宴惊鸿继续晒太阳,头靠在椅背,让太阳直面照射自己。
“小姐姐卖花吗?”有个少年音响起,宴惊鸿睁开眼睛,眼前是16-17岁左右的少年,推着轮椅上的奶奶,这里是医院附近,有很多病患出来散步,老奶奶身上穿着病号服,面容和善。
宴惊鸿本以为又要给她卖花的,实则是想买她的花的人,宴惊鸿点头:“卖,一束20元,刚进货,都是新的。”
当她一开口,专业术语滔滔不绝。
“是要送给奶奶吗?我可以给你便宜点,一束18怎么样?”
少年没有犹豫,买了一束花,扫宴惊鸿的收款码付钱。
宴惊鸿忽然想起重拾旧业,赚到的钱可以跟谢绾吃一顿饭。
宴惊鸿起身开始卖花,她去有陪护的病患前面,妙语连珠,哄她们开心,又卖出花。
原来医院附近卖花可以这么赚。
大多数人大病初愈,一朵娇丽的玫瑰花还是难以拒绝,又配上一句:“祝你身体永远健康”,让花的价值提升了一倍。
宴惊鸿很快卖完花,手里只剩了一束,正打算给谢绾打电话,谢绾的电话打进来:“我已经出来了,你在哪儿呀?”
“我马上过去”宴惊鸿挂了电话,手里拿着最后一束玫瑰花朝停车场的方向走。
宴惊鸿万万没想到的事,她在远远地见到谢绾,挥手里的玫瑰花,谢绾也看过来小跑过来,半路车后黑衣人出来,一刀捅进去……
宴惊鸿脸上的笑容凝固到逐渐消失,手里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鲜血从腹部流出来,从没体验的疼痛传来。
在看清眼前的人时,宴惊鸿第一次后悔昨晚没有干掉他。
“泽希……”宴惊鸿抓住刀柄,没有让他拔出来,泽希嫌弃似的拿开手,没有想拔刀,留了冷冰的眼神跨步离开。
“惊鸿——”谢绾撕心裂肺,跑步而来:“你站住”朝快步走的泽希喊。
泽希没有停下来,嘴角冷厉的咧开,掏出手机打110:“我杀人了,在鹤溪医院。”
谢绾没时间跟泽希对峙,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保安听到喊叫声跑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用传声筒叫人。
几个保安一起拿下泽希,医生跑过来把宴惊鸿搬到担架上,一边做紧急措施。
玫瑰花被鲜血燃尽,被遗忘在冷冰的地上……她送的礼物,总是送不出去。
作者有话说:
算卡文吗?
本来想更一万字,早点完结,结果码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