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开始理解，电视剧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磁铁吸引了。
就在上一刻，纪书涵在自己面前晕倒，然后鼻尖就那样碰在脸颊上，并且沿着下巴，以一道弧线，栽倒阮乔怀里。
皮肤相碰的细腻触感，激得阮乔一愣，坐在原地，盯着纪书涵准备给她卸妆的手，阮乔原本毫无反应的，现下眼睫显而易见地抖动了一下。
纪书涵倒在怀里，头靠在阮乔一侧的肩膀上，秀眉轻蹙，似乎是做了噩梦，有些不太安定，阮乔能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异动。
纪书涵张开手搂了搂阮乔的脖子，“头……晕，好难受……”
这体质是真的虚，有种古代弱柳扶风病美人那味了。
虽然几年前床上就知道，但是再次认识到这一点，阮乔依然震惊。
总不能任由一个晕倒的人靠在肩头吧？
就算那人是很久没联系的前任也不能吧？
阮乔一把抱起旁边的人，找了个空气清新，阴凉解暑的位置坐下，叫来了随行医生。
这样一来，原本只有两人的空间来了好几个穿白大褂的。
架势十足。
空旷的地方一下显得有些挤，纪书涵有些紧张，迷迷糊糊间轻轻握了握阮乔的手，“别……别走。”
眼神里满是乞求。
阮乔想要出去端盆凉水，给她凉敷一下，看着纪书涵迷蒙的双眼，不太忍心，“打个水去，马上回来。”
“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阮乔不忍心再看，回握纪书涵的手，声线轻柔，“待会别人误会了，还以为你是离不开大人的小朋友？”
纪书涵扯了个笑，酥软无力的身子回了点劲来，“我不小。”
阮乔点点头，又说，“或者别人会夸你敬业，提前营造氛围？”
提前营造氛围？
剧中两位女主是什么氛围，纪书涵一清二楚，对于阮乔的戏谑显然是真的听进去了，眸色暗了暗，“如果，如果……是两年前就好了。”
时光无法倒流，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两人一下相顾无言。
这次拍摄由于纪书涵身体不适而被暂时搁置，段东平是个要求极为严格的人，走的时候面色凝着，只淡淡地看了纪书涵一眼，“明天开拍，你没问题吧？”
早些年，段东平只和周靓有过几面之缘，因此就算周靓站在旁边，他的语气丝毫没有半分要留情面的意思。
照段东平的话说，没到最后成片，就不算最终角色的敲定。
像那种有人气缺曝光的女明星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也不是非要纪书涵不可，之所以选她，只是看中了她身上的小白花气质。
以及纪书涵和阮乔两人之间异于常人的氛围。
周靓都没看小脸发白的纪书涵就慌忙应下，“没问题的，段导你放心。”
“她可以拍的，我保证你明天会见到一个生龙活虎的女主角。”
“我要她说。”
段东平的铁顽固性子彻彻底底暴露，顺他心意时他似乎对一切都不是很在意，但一旦触及到他的逆鳞，他话语武断，还死犟，比牛还犟。
阮乔看不惯他这样咄咄逼人，“明天拍不拍得成很重要么？只有状态好，最后成片才会好。”
纪书涵大脑只闪过巨额医疗费，哑着嗓子，答了句，“我可以，谢谢……导演。”
其实胸口闷已缓解好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纪书涵只是有些贪图旁人的温柔，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后，脑子发出指示，纪书涵就真的觉得哪里都不太舒服的样子。
段东平走出临时医护室，周靓巴巴地目送她离开，临出门还恶狠狠地瞪了纪书涵好几眼。
“阮小姐，今天不用拍戏，我有几句体己话和我家艺人说。”
赶人走的意思很明显了。
阮乔也不是赖着不走的人，只好先离开，路上就收到小葵花的夺命连环来电。
“怎么样哇？和忘不掉的白月光前任拍戏体验如何哇？”
“有没有找回点不一样的姬情四射的火花？或者心头有团燃烧的火，化成灰烬上面写着两字。”
“复！合！”
阮乔不耐地将电话换了只手，“你最近对文化见解很深啊？定语要素过多了。”
“你不是都说不出演了？”
”中间又发生了什么精彩的情节哇！！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前任不回首。”
阮乔：“……”
其实心里还记挂着纪书涵的状况，但一想到阴阳怪气脸又臭的经纪人，阮乔就心烦，纪书涵在她手下得多可怜啊，“没什么。”
江葵不问到就是不罢休，一顿咬文嚼字的输出，阮乔正心烦，性子偏急，脱口而出，“别问了别问了！是我带资入组！懂了吗？”
对面瞬间哑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