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挤满后，周靓很快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合适，挤满这个词无法给眼前这位女孩带来任何愉悦，只会给表面平静的纪书涵徒添紧张。
处事四通八达的周靓很快补充，“不过你不用担心，杨医生说你现在状态比从前好了很多，这个小场面，不打紧的。”
纪书涵沉默地点点头，乖顺地应了句，“谢谢周姐。”
纪书涵的手攥着手机，仔细一看手机停留在一个对话框里，上方的备注显示乔乔宝贝女朋友。
纪书涵发了很多消息，，一顺划下去，全部都是一条条绿色的长条对话框，与此同时，旁边一溜红色的感叹号，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灰色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乔乔，我要出席粉丝见面会了，心里莫名紧张，我还是不太习惯见人。”
“但很强烈的，特别想见你。”
“这是我唯一的生日愿望。”
纪书涵敲下几句话后，周靓锋利的眼神一下射过来，盯得纪书涵无所适从，慌忙将手机掐息屏，悄咪咪地瞧一眼周靓，周靓立马软下面色来，“好了，粉丝都等着见你呢，别让她们等着急了，不磨蹭了，出去吧。”
纪书涵来不及反应片刻，周靓的手已轻轻搭上她的手臂，带着她穿过后台的走道。
越往前走，纪书涵的心就扑通扑通跳得越快，直到场上灯光打出温暖的渐变色，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在耳畔响起。
纪书涵肉眼可见地抖了抖身子，然后躲避地偏了偏头，周靓垂手捏了把纪书涵后腰的软肉，“你应该知道，这次粉丝见面会对你的人气巩固有益无害，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纪书涵沉默地点点头，底下的粉丝只以为太久没暴露在镁光灯下的大明星，一下招架不住粉丝的热情，不太习惯地躲闪，有情绪激动的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不断振臂狂呼，声音喊得沙哑都不停歇。
“书书，你是妈妈的小宝贝！”
“书书，生日快乐，你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
漫天席卷而来的热情让纪书涵被迫处于所有人的视角中心，她扯了扯嘴角。
“该微笑并向粉丝道谢了。”
纪书涵抿出个微笑，并回应一句，“谢谢、大家。大家、太热情了。”
几乎所有在场内的人都站起，有一人双手抱怀，满不在乎地坐在台下。
一双眼睛很好地被鸭舌帽遮挡住，但是她身上凌驾于在场所有人的气场还是过分惹眼，纪书涵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
“那个、第三排正中间的小姐姐......”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周靓对于纪书涵的主动问话明显小小地吃惊了下，但转念一想，连杨医生都说纪书涵的状况有所缓解，自己实在不该再大惊小怪。
纪书涵眼里满是关切，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做出这莫名的举动，但是就是下意识觉得她眼熟，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刚刚的问话在场内回荡，但底下那人一直不回头，直到旁边站着的粉丝用荧光棍戳了戳阮乔的手臂，阮乔才缓过神来。
“书书也太细心了吧！我就站在小姐姐旁边都没觉察到她有什么不舒服。”
“我永远屈服于姐姐的温柔，我可以永远相信姐姐的暖心。”
“我的眼光太一绝了！一下就粉了内娱最好的女明星！她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啊啊啊啊啊。”
阮乔不急不慢地抬起头，堪堪露出一点点可以看到台上人的视野，鸭舌帽遮住大半视线，口罩也拉到眼睛下几厘米处，将整个人包了个严严实实。
但阮乔的角度足以看到对方目光中的情绪，没有一丝异样，平静得像对待任何一位陌生人那样。
阮乔浅笑一声，都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天生做特工的料，一下就可以武装得十分到位，还是应该感叹台上那位携满身星光而来的人真是好记性。
清冽如水的嗓音缓缓在场内升起，“真的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有勇气走出这段低谷，休息的这段时间，大家的私信评论我都有看......”
说到这，纪书涵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四周的粉丝都静静地听，听得认真，纪书涵的声音逐渐趋于沙哑后，粉丝们异口同声喊出，“姐姐，你是最棒的。”
和谐的鼓励中夹杂着一个不和谐的嘶吼，“老婆，你是最棒的！！”
阮乔飘忽不定的思绪终于被这声老婆拉回现实，她低声带着点狐疑的语气重复了遍，“老婆？”
现场好多人叫她，阮乔叫过一次，还是在狭窄的出租屋。
突然好奇台上人的反应，阮乔小幅度抬了抬帽檐，在视线刚好对上台上人微红的双眼时，阮乔竟然觉得什么东西轻轻地戳动了下。
现场看她，远比杂志上来得更为真实。纪书涵的皮肤对比起来，白皙透亮得不是一点半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她微红着眼，鼻子发酸后，她整个人就呈现出一种极为特殊的脆弱感。
“不太好吧，还是叫姐姐。”
“叫姐姐合适一点。”
阮乔心情突然好多了，眼里漾起轻松的笑意。
可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两人眼神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