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一口口把饭喂到苏垂云嘴里。
苏垂云含糊不清:“唔, 够了,吃饱了。”
明舒这才遗憾地放下勺子,“其实……”
苏垂云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小肚子已经吃得鼓鼓囊囊了,她腼腆地低下头, 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被人喂过饭。
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长大,那里的孩子很多院长和志愿者照顾不过来,能确保每一个孩子有饭吃能活着, 也仅此而已了。
苏垂云:“其实什么?”
明舒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其实宋惜在这些年很照顾你吧, 会陪你说话,陪你出门,你眼睛不方便,我是感激她能够替我照顾你的。”
苏垂云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明舒。
明舒不阴不阳说:“所以,我能理解阿云喜欢她。”
苏垂云:“……”
您能别这样说吗,我害怕。
明舒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对吧?”
苏垂云:“不对。”
明舒用纸巾擦去苏垂云嘴角的汤汁,“是么。”
苏垂云心想这书她不穿也罢,原主活该眼瞎腿瘸,都是报应。
苏垂云闭了一会眼睛, 突然一颤:“哎呀, 我腿疼——”
明舒被她叫得手上纸巾一抖,还欲说什么酸话, 最终全部憋到肚子里。
在装修豪华如同样板房的大平层里, 明舒把苏垂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后者软趴趴地靠在她锁骨上。
苏垂云哼哼唧唧装疼:“腿好疼,是不是骨头错位了?”
明舒的眼神幽深, “我帮你看看。”
少女疼得直哼哼,手委屈地抓着明舒的衣袖,眼泪半落不落地挂在眼角上,让人打心底里疼惜她。
可怜的小瞎子。
可怜的小瘸子。
苏垂云嘤嘤嘤个不停,明舒捂住她的嘴,“你和宋惜也这样撒娇?”
苏垂云立刻不嘤了,“没有,我在她面前不爱说话。”
明舒:“但会和她盘算着一起骗我钱。”
苏垂云:她什么都听不懂,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社畜而已。
苏垂云有苦难言,只好继续装成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只有在姐姐身边我才有家的感觉,姐姐是我的一切,我没有姐姐,我不知道过得多苦。”
苏垂云的这句话发自肺腑,如果没有穿越见到明舒,她现在还在熬夜画图。
拿着微薄的薪水,还着高额的房贷,出入高级写字楼,兜里却没有几个钱。
更别提九九六,和零零七。
明舒:“。”
她姑且信了。
清冷的女人身穿家居服,一对又长又白的腿上套着丝绸短裤,随着走动间,那双腿白得耀眼。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长毛毯子,明舒从抽屉里拿出药膏,她盘腿坐在毛毯上,弯腰给苏垂云检查腿上的伤。
苏垂云一个劲地抽气,“姐姐好疼。”
明舒:“姐姐不疼,是你疼。”
苏垂云:“……”
听出来了,还没消气。
明舒把她腿上固定的支架解开露出里面青紫色斑驳的腿。
因为双腿长期没有受力而变得纤细,脚踝嶙峋,一只手可以完全握住。
明舒把药膏涂抹在掌心,揉开焐热后,抚摸在她的腿上。
苏垂云的脚踩在明舒的膝盖上,“别动,忍着一点疼。”
明舒的声音很轻,“阿云喜欢这套房子吗?”
苏垂云:“喜欢的。”
她从春秋战国开始打工都买不起这套房。
明舒低着头,看不清神态,“我原来想把这套房当成嫁妆。”
苏垂云道:“嫁妆?”
明舒点头:“是的,嫁给你的嫁妆。”
苏垂云呼吸一顿,没有人可以拒绝赤.裸裸的金钱诱.惑,也没有人可以拒绝主动上交钱款的爱人。
但苏垂云此刻目光落在了脚下踩着的膝盖上。
明舒雪白的膝盖被她踩出了一个红印,在明舒雪白的皮肤上很是打眼。
苏垂云的呼吸,她的脚被捧起来,踩到了另外一个膝盖上,“抬一下腿。”
苏垂云乖乖抬起腿,明舒的手指按摩在苏垂云的脚背和脚心上。
手软软的手指磨蹭在她细软的脚心,脚趾上的触感神经很丰富,每一下触碰都能让苏垂云从脊椎升起一阵酥麻。
“嘶……”
苏垂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舒抬头望着她,无边框眼镜让女人增添了一抹难以接近的距离感,但面颊上的绯红则昭示着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明舒说:“明天就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
苏垂云说:“这些是你的钱,我不能要。”
明舒说:“只要你不给宋惜,我都可以。”
明舒在试探她,亦或者是真心想要过户给她,苏垂云分不清楚,她现在的大脑很乱。
突然间苏垂云的脚背产生了一抹潮意。
明舒柔软的双唇贴在苏垂云的脚背上,然后一直向上直到脚踝。
“唔——!”
苏垂云瞳孔一缩,她想把脚抽回来,脚腕却被明舒箍住。
“别动,小心又骨折了。”
苏垂云耳朵嗡的一声,只听明舒小声说:“外面下雨了,今天晚上有雷暴天气,陪我一起睡。”
苏垂云轻声说好。
明舒笑了笑,又亲了一下她的脚踝。
明舒是传统意义上很漂亮的那一类美人,很有社会精英感,在层层叠叠工作装的包裹下,她显得格外像个只懂得计算利益的机器人。
当这位高端的机器人臣服于某个人的脚边时,能给人带来头皮发麻的战.栗和征.服感。
明舒的呼吸很快,每一下热气都喷洒在苏垂云的脚踝上,让她的整条腿都变得粉红。
苏垂云鬼使神差地拿下她鼻梁上的镜片。
“姐姐,起来吧。扶我进房间吧。”
“我给你冲点药。”
明舒恋恋不舍,不想离开,“那个……”
明舒一双凤眼上蒙起了层水雾,“我……有点肿,你能不能帮我上个药?”
明舒说完快速地窜到厨房去给苏垂云泡冲剂,她把玻璃杯放到苏垂云手边,“趁热喝,对眼睛有好处。”
那里有点肿。
肿的地方不言而喻。
明舒羞赧低着头,“你快点喝,喝完帮我弄弄。”
说完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管药膏,扔到苏垂云腿上。
苏垂云想要说自己看不见,话还没到嘴边,顿时觉得入戏太深。
苏垂云喉咙干涩,“好。”
苏垂云把过于苦涩的药喝完,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褶。
明舒埋怨了一声,“阿云不情不愿,怎么像是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苏垂云心想:我怕占了你便宜。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落地窗没有拉窗帘,能看到外面的电闪雷鸣和城市夜景。
明舒把丝绸睡裤扔到一边,“阿云,别走神。”
苏垂云神游天外,拿着药膏的手都在颤抖。
她如果真的是个瞎子倒也好。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卧室里的主灯一直都没开。
明舒把手机闪光灯打开,在床上趴着,像只小猫在撅辟谷——
苏垂云:!
她手抖得更厉害了。
“摸到肿的地方了吗?”明舒把头埋到枕头里闷闷说。
明舒羞赧得就像只煮熟的螃蟹,头脑上冒着白色蒸汽,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猛浪又下.贱。
她查过苏垂云和宋惜之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她回国后,苏垂云也从未把自己给予她的任何东西送给宋惜。
她的苏垂云是喜欢她的,至少没有那么喜欢宋惜。
明舒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迫切地想要在小妹妹身上确认她爱自己。
不论是给她公司的股份,还是两条商业街,又或者是这套房子……
明舒要努力赚钱,要让别人都没有办法给苏垂云如此多好处。
明舒喉咙里发出了猫咪似的叫声。
一阵电闪雷鸣,明舒害怕到呜咽。
“别怕。”
苏垂云拍拍她的后腰。
明舒把头往枕头里埋得更紧了,她的膝盖跪在床上发麻。
“好了嘛。”
“好的。”
两人身上均是一层薄汗。
明明明舒很害怕打雷下雨天,现在有苏垂云陪在身边竟也没有那么害怕,只是哭了两声而已。
苏垂云擦干净手指,“我去洗澡。”
明舒叫住她:“我陪你去,我帮你洗。”
苏垂云几乎落荒而逃,“我一个人可以的,自从失明后都是我一个人洗的。”
明舒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坚持。
“下个星期,苏家该出下半年新品家具了,需要帮忙吗?”
苏家在国内一直是这方面的龙头,公司有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为了追上现在的互联网热潮,公司也会做一些联名项目。
苏垂云点头:“好,到时候麻烦姐姐转发一下。”
现在苏垂云穿越回来后,慢慢开始接手苏家的资源,这段日子都很忙。
卧室的房门关上,明舒一个人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的脸红得不像话,嘴唇被牙齿咬过,变得鲜血淋漓。
明舒抱紧了枕头,把头死死埋在里面,长腿一勾,把另外一个枕头也夹住。
“阿云……”
明舒心里抱怨那个小瞎子胡乱上药,弄得她浑身起火。
外面电闪雷鸣,寻常日子,明舒此刻应该把房子里的所有灯打开,抱着被子缩在角落,生生熬过一夜的雷暴大雨。
此刻明舒朦胧着双眼,不敢发出声音。
明舒心想:如果被阿云看到了,会觉得她过于放.荡吧。
她在国外洁身自好,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人,但五年的空窗期仍然在一段感情中属于无法解释的疑点。
明舒是个很传统的人,越是传统,越是压抑,越是压抑,越是燥热。
苏垂云从浴室里出来时,明舒已经抱着枕头沉沉睡去了,脸颊上残留着一抹餍足。
卧室里小夜灯散发着幽幽的暖黄色光芒,外头电闪雷鸣,豆大的鱼点砸在玻璃窗上。
苏垂云把明舒用被子裹起来,隔着被子抱住她。
金主姐姐香香。
……
连续好几天,苏垂云都住在明舒家里。
等回到园子时已经是深秋时间了,外头虽然不下雨,天气却凉得很。
陈玥抱臂靠在廊柱前,“您终于回来了,走,去公司一趟。”
苏垂云打了一个哈欠,像一只睡饱了的猫咪。
陈玥上下看她,“您……调整好心态,明舒人挺好的,哎,辛苦您多操劳了。”
苏垂云沉默了一瞬。
操劳什么,操什么劳?
你怎么也开始开黄腔了。
苏垂云捏了捏额角,“我会好好吃软饭的。”
陈玥原本也不想见到自家小姐说出这种话,苏垂云的父母把苏垂云托付给她,自然是不希望苏垂云在国内发展受人制约。
虽然但是……
陈玥说,“明舒给咱公司投资了,”她说了一个数,“明舒说这是近期最小的一笔投资,后期还会追加。”
苏垂云:“……明舒真是个好人啊。”
陈玥点头:“明舒真是个好人啊。”
远在北桥大厦的明舒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觉得有人背后在嘀咕她。
被发了好人卡的明舒并不知晓苏垂云此刻复杂的心情。
姐姐有什么错呢?姐姐只是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全部给小阿云而已。
苏垂云自从穿越后是第一次来到苏家的公司。
原本以为会和明舒买来的北桥大厦一样处在市中心的CBD,车开到公司门口,不曾料想也是一处类似于自家的园林式建筑。
公司的占地很大很广,隔壁就是香火旺盛的佛寺,每天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听说这处公司的选址有风水先生来看过,自从坐落在此地后,苏家的财运如虎添翼。
苏垂云从车上下来,白荔把车门关上说,“小姐闻到味道了吗?”
深秋时节正是丹桂飘香之际,金黄的小花点缀在翠绿的叶片中,馥郁芬芳的桂花香,沁人心脾,和不远处佛寺中的金色塑像交相辉映。
苏垂云:“闻到了,金钱的芬芳。”
白荔笑容温柔,“这处桂花树有百年之久,啊,等等???”
苏垂云:“咦,不是铜香味,我再嗅嗅。”
白荔看苏垂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渣女,“这处百年桂花是明舒特意找人移植在此处,说小苏总喜欢闻桂花香,便特意着人寻来。”
苏垂云:“……”
就这原主还不喜欢明舒?
原主活该摔死,没品的东西。
公司里的门槛很多,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充满了江南园林的韵味,但缺点是不适合轮椅推行。
白荔正在门口和陈玥盘算着把苏垂云抬进去,却见苏垂云从轮椅上站起来。
苏垂云她——站了起来。
笑死,这里又没有明舒,她装什么瘸。
白荔目光惊恐,“小苏总,您……回光返照了?”
白荔:“?”
苏垂云:“。”
你可真会说话。
苏垂云干咳:“医生说让我多走动走动。”
白荔仍然不可置信,心说,上回医生分明还说您半身不遂呢。
白荔为了避免明天左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默默咽下了嘴里的话。
苏垂云不需要人搀着,好像能够看见搬走到了属于她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外是一处桂花林,透过玻璃幕墙,可以把桂花林的所有景色尽收眼底。
此刻职业经理人已经站在办公室里了。
季玉兰看到苏垂云来微微躬身,“小苏总。”
季玉兰是个纯粹的打工人,董事长和夫人在国内时,她听两位的,两位走后她听苏垂云的。
只是因为苏垂云长期养病,季玉兰并不常见到这位小苏总。
季玉兰听过许多关于苏垂云的传闻,比如说人不学无术,性格暴戾。私生活不三不四,又瞎又瘸,下半辈子是个废人。
季玉兰心里对公司的前景很担忧。
在此刻见到苏垂云之前,季玉兰在办公室里来回转悠了大半个小时。
直到她收到明舒的新一笔投资,季玉兰对同僚赞叹,“小苏总和明舒……”
同僚知道苏垂云和明舒过往的事讳莫如深。
季玉兰在同僚忌讳的目光下赞叹,“真是一对好姐妹!明舒真是个好人啊!”
听说小苏总和明舒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同僚:?
好,好姐妹?
在小苏总眼睛出问题后,明舒仍然不离不弃,这不是好姐妹是什么?
显然这位忙碌的职业经理人并不知道同性之间另外一种打开方式。
随着门咯吱一声被拉开。
季玉兰快步走出来,“小苏总。”
她见苏垂云稳稳的站在地上,她的身高有一米七几,在多雨的南方算得上高挑,一双烟灰色的眸子雾蒙蒙的,始终中都笼罩着烟雨。
苏垂云端出商业笑容和她握手,“你好。”
季玉兰大半晌都说不出话,“小苏总,您……”
苏垂云疑惑:“嗯?”
作为职业经理人,看到公司的继承人不用轮椅和拐杖,难道不应该放下心?
季玉兰险些端不住职业精英的笑容,“您这是……回光返照?”
苏垂云:“……”
白荔:“……”
陈玥:“?”
办公室里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垂云闭了一会眼睛,“季总嘴真甜。”
季玉兰暗地里被陈玥踹了一脚,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把人请到沙发上来详谈这次的新品发布。
苏垂云听了一阵子皱眉说,“你们打算登报纸宣传?”
季玉兰:“公司传统。”
公司的主要客户群体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这些群体有着每天阅读报纸的习惯。
苏垂云的父母也是很传统的类型,对当今互联网一窍不通。
苏垂云:“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老年人不止看报纸。”
季玉兰:“小苏总的意思是?”
苏垂云:“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小帅……”
季玉兰&众人:“!”
“可以有!”
这回轮到苏垂云沉默了,公司的管理层年纪都不算小,和苏垂云的父母一样,对互联网都一概不知,竟然隐隐觉得这种方法可行。
苏垂云:“我只是开个玩笑。”
苏垂云从前在公司不止担任产品设计,还负责一部分的营销宣发工作。
原先苏垂云是不负责营销的,但公司大裁员,好消息苏垂云没有被裁员,坏消息是苏垂云需要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苏垂云捏了捏眉心,手指敲在设计图上,放在最上面的一张设计图是紫檀雕洋花茶几,下面一张是用来放香炉的大漆掐金梅花式香几,每一样的设计都精妙绝了,很有明代的风采。
苏垂云:“公司应该有微博,去发微博,对了,这几件的东西原件在哪里?”
季玉兰说出了一个国外博物馆的名字,那博物馆里的宝贝都是曾经被从故土掠夺走的。
苏垂云心想那好营销啊,“去博物馆拍两张照,就说咱们公司是爱国企业,虽然没有办法把文物原件要回来,但可以以复原的方式让这些宝贝回家。”
季玉兰抿了一下唇:“但是……”
苏垂云手指点了点设计图,“在微信的视频号也发,老年人最喜欢看视频号了。”
老年人听到那段让人心碎的历史,一个热血上头就买了。
苏垂云说了几条她在以前公司经常用的营销手段,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您真是个奸……”开口的人顿了一下,“奸,简直是太厉害了!”
苏垂云心想你的转音太离谱了。
季玉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激起情怀,确实是一条财路,但是……”
苏垂云:“什么?”
季玉兰说:“但是现在这几样东西已经被送回国了。”
苏垂云说:?
季玉兰说:“被明舒带回来了,昨天才送到咱库房,现在怕是拍不了照片。”
这回轮到苏垂云陷入沉默了。
季玉兰解释:“明舒在国外有一个AI建筑制图项目和当地政府合作,为了展现合作的诚意,当地就把这几样家具赠送给明舒,相对应的明舒的公司需要和当地签署十年的合作协议。”
季玉兰说:“小苏总要不去看看?”
苏垂云感到一阵眩晕。
这也可以的吗?
钞能力!
苏垂云张了张嘴,“明舒为什么要提出要这几样东西?”
刚刚好和她们这一季的新品重合。
难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就是缘分吗?
季玉兰说:“明舒来看过咱的图纸,明舒当初可以选择获得别的免税优待,但明舒拒绝了。”
和公司发展相比,几样家具着实是算不上什么。
季玉兰点名扼要:“所以明舒大概是为了咱才把东西拿回来。”
苏垂云喉咙滚动,“明舒她真是……好人啊。”
季玉兰深以为然:“是啊,您和明舒真是姐妹情深,真不敢想是哪个男人有那么好的福气把明舒娶回家。”
苏垂云表情怪异:“什么?”
季玉兰没有意识到说错话,“以明舒的发展来看,联姻可以少费很多事。”
季玉兰话音还没说完,就被陈玥踢了一脚。
季玉兰哎呦一声,莫名其妙看向陈玥。
目光里明晃晃的是现在不兴职场霸凌哈。
苏垂云:“明舒确实需要联姻,”应该和我在一起。
空气中桂花香浮动。
小秘书提着食盒,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商谈的声音停下,季玉兰放下茶杯,“谁?”
苏垂云回头看去:哦,她的金主姐姐着人给她送软饭。
跟在明舒身边的小秘书把食盒放在桌上,“苏小姐,我们老板聘请了位国宝级的厨师,这是老师傅刚做好的奶糕,还热乎着呢,老板特意让我送来给小姐尝尝。”
软饭香香!
说着小秘书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条粘了栀子花香的厚毯子,“老板说天凉,小姐腿不好,要保暖。”
同样的厚毯子,苏垂云有好几条,在明舒的公司,在家里,现在办公室里也有了一条。
这是,人类猫窝!
小秘书把厚毯盖在苏垂云腿上,“午饭晚一些送来,小姐先垫垫肚子,这几日小姐清减了许多,明总心疼得很。”
季玉兰叹为观止,“苏垂云和小苏总真是姐妹情深啊!”
她家妹妹怎么每次见她都嫌她烦呢,人比人气死人。
小秘书:?
人家是小两口,你说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