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办公室时, 许知意腿软的走不成路,宁可扶着墙也不愿触碰女人好心伸来的手。
来之前盘好的长发早就散的不成样子,轻飘飘落在肩头, 恰巧遮住那些犬牙交错的鲜红齿印。
每走一步, 她都要停下来喘息片刻,柔美面颊上是还未散去的绯红欲色,十足的娇艳欲滴,像是吸饱雨露的玫瑰花。
“真的不要我帮忙?”
女人站到了她身侧,语气是近乎直白的关心。
许知意撅起嘴, 赌气似的别过头不想理她。
“才不要……唔。”
拒绝的话只说了一半, 就被裴清琰横空抱起, 指节牢牢地固定在她腰际, 让她连挣扎都做不到。
“走不动路还非要逞强。”
女人低低的笑声令她耳尖酥麻, 春水盈盈的双眸悄悄望向对方柔和的面部线条,又如触电般慌忙错开。
“谁叫你欺负我……”
许知意并不知道自己看向对方的目光中藏有多少专注与羞赧, 只会躲在女人怀中, 撒娇般一桩桩控诉对方的“罪行”。
“嗯,”裴清琰点点头,毫不在意地全盘接收,“那你喜欢么?”
高挑女人面容冷峻, 凛冽的气场压迫感十足,偏偏眸底掺着平日里很少出现的温柔。许知意怔怔望向她, 感觉心口柔软得仿佛要化掉。
明明态度恶劣得过分,她却止不住心动。
“我喜欢的, 阿琰。”
她搂住了女人的脖颈, 如同相缠的藤蔓难分彼此,贴在一起不留缝隙。
睫毛轻颤, 眼角是诱人的红,她害羞地吐露心声,“我好喜欢你。”
轻吟淹没在灼热的亲吻中。哪怕从电梯走出去,女人依然在她的唇瓣处流连忘返。
……
许知意被抱到副驾驶时,漂亮的脸蛋布满妩媚红潮,红唇半张,似乎已奄奄一息。
而始作俑者神色餮足,像是吃到了什么美味甜点,意犹未尽地舔去嘴边银丝。尚觉不够,又想凑过来亲她,却被推开。
“老婆累了?”
“明知故问。”许知意软绵绵瞪她一眼,嗓音有点哑。
“那我回去就赶紧给老婆涂药,争取早些休息。”
女人自知把她折腾的太过分,连忙收敛语气中的调笑意味,认真道。
“希望吧。”
许知意对“早睡”已不抱任何期望。光是两人共浴,可能就要磨蹭到半夜——这还是在对方没太多坏心思的前提下。
“你怎么会想到买情侣装?”
眼见气氛陷入沉默,她忽地忆起衣柜里那惊鸿一瞥,又惊又羞的感觉顺着血液流淌,再度将白皙肌肤染得粉红。
按照数量推算,女人怕是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备,甚至在她们还是朋友的时候。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裴清琰相当坦率,几乎没有思考便给出回答,“我认为未来某天你一定会穿着其中一件站在我身侧,仅此而已。”
她说的委婉。实际上,几乎每件私人订制的礼服,她都会吩咐下去按许知意的尺码做一套同款,以便在脑海中想象对方躺在她身下的模样,满足内心疯狂滋生的占有欲。
“有喜欢的吗,老婆?”她不动声色将晦暗的情绪锁在心中一角,放缓声音,与平常无异。
许知意轻“嗯”一声,眼前又浮现出第一次走入休息室的震撼,不觉呢喃,“阿琰,下次参加晚宴时,我可以跟你一起穿……”
“这周末就有个慈善晚宴。”
女人弯了弯唇角,眸色愈深,“老婆想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
许知意停顿片刻,充斥着饱满情意的目光自她脸侧迅速划过,羞红脸小声补充,“也可以穿情侣装。”
那一瞬间,裴清琰觉得老婆可爱的要命。索性把车子往路边一停,凑过去啃咬妻子红肿的双唇,吸了满口甘甜。
……
好不容易躺到床上,许知意感到女人从身后紧紧搂住了自己,肌肤相贴,温热的呼吸与她无声交叠。
她好喜欢这般倚靠在恋人怀中,什么也不用想,脑海全是舒适的空白。
“还失眠么?”女人柔声问。
“嗯,”许知意轻咬嘴唇,下意识应了一声,回过神来又慌忙否定,“也不是,只有你出差那两天——”
“之后我要是出差几个月呢?”
女人顺势含住她发热的耳廓,舌尖捉弄,“老婆会不会想我想得哭鼻子?”
“你……”
许知意心虚地挪开眼,喉咙里那句“讨厌”在撞入女人专注的目光后瞬间蒸发。
仅仅是这般相拥躺在床上,眸底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升腾起薄雾,朦胧了视野。心口更是颤得厉害,酥酥麻麻蔓延到指尖。
她忍不住继续往女人怀里拱了拱,“我可以去找你嘛,阿琰。”
“反正不要异地,唔……”
奖励是一个绵长到快要窒息的吻。
许知意无力地瘫软在伴侣怀里喘息,眼角映出点点晶莹泪光,又被女人轻柔拭去。
“不会那么久的。”
恍惚间,听到裴清琰继续说,“我可舍不得把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
低沉磁性的嗓音撩的她心神微动,迷迷糊糊中回答了什么也不记得,反正最后是被女人按在身下亲的不知今夕何夕。
睡着时,已然繁星高挂。
许知意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好像把一切重新来过:由于没有婚约阻挠,她在年少时选择直面对裴清琰的情愫,两人也在毕业后顺利走到了一起。
最后的景象,是女人亲吻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神情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