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陆南瑾，你真的很好，谢谢你。”
林牧还什么都没问，就先道了谢，不是因为陆南瑾要跟他玩什么坦白局，纯粹是因为陆南瑾这个人。
“宝贝要是真感谢我，那就多给我几个吻，口头感谢我可看不到诚意哦~”
陆南瑾不喜欢这种认真又莫名伤感的氛围，用不正经的话缓和了气氛，不等他回应就换了话题，“先说想知道谁的事吧，宝贝挑一个，你挑谁我就先出卖谁。”
“那就……说顾延州的吧。”
他几乎没有犹豫，陆南瑾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宝贝为什么要先知道他的呢？”
“啊？没有为什么啊，就是想到了，反正最后都要知道的，顺序什么的又不重要，就随便谁都可以啊。”
可你最先想到的是他，三个人，你刚从许望秋那里出来，距离和顾延州相处已经过去很久了，你最先想到的却是他。
陆南瑾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好，那就先说他的。”
“他就是掌控全局，跟我说你是有特殊能力的，可能会时间倒流之类的，你不喜欢男人，不喜欢被我们争风吃醋，想跑，所以你如果最后计划没成功，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在搞事，他会联合其他人一起。”
陆南瑾说着还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他看了一个名字叫做【各凭本事】的群，“你自己看吧，这个群主就是他，群是之前不知道夏溪冒充你的时候建的，现在的主要作用就是推测你的目的，他有钱有势，能找人调查很多东西。”
“包括我们去许望秋那里找你，都是他查出来之后给我和小沈的消息。”
林牧沉默了，他想过顾延州不会什么都不做，但也没想到能做这么多，把男人们联合起来，那他的计划真的很难成功，尤其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夏溪。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没人想让你跑，宝贝，你不会真以为许望秋一个人藏起来夏溪，我们三个人都找不到吧？大家都有自己的渠道，但是谁都没去找，也不拿这件事去跟你争宠邀功，你还不明白吗？”
林牧点点头，“现在明白了，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
“别别别，我现在跟你一伙，我把他们都卖了，宝贝你可不能冤枉我。”
陆南瑾赶紧跟那些人撇清关系，又给了他一个重要消息，“许望秋做事很极端，他虽然没明说，但是夏溪在他手里，就算顾延州看着他也难看住，弄不好他会找机会对夏溪下手。”
“他报复心强，夏溪欺负了你，替你报仇都等不到第二天，当晚就废了夏溪的手，那就是个纯粹的疯批，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林牧之前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才急着让许望秋带他去见夏溪，可惜没来得及就修罗场了。
“那你现在能带我去找许望秋吗？或者你直接带我去找夏溪。”
林牧抓住他的胳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一些，“我的计划对你不会有影响，真的。”
“宝贝，虽然我很想被你骗……”陆南瑾笑着摇摇头，“但是来不及了，我把最后的机会用来换了昨天一整天，这件事我会帮你，但不能是我亲自去帮你，会有人代替我的。”
“你……你什么意思？”林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谁代替你？你该不会是……”
“宝贝觉得会是谁呢？或者说……”陆南瑾突然凑近，把他抵在沙发上，“宝贝现在心里想的是谁？我们四个在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排名的吧？只是你自己选择性的忽略了。”
林牧愣住了，下意识反驳他，“没有，我谁都不喜欢，我可以搞定夏溪，我可以救你们，大家都恢复自由不好吗？你们为什么非要困住我，是你们被洗脑了，根本就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可以各自都过得很好。”
“可那是你一厢情愿啊宝贝。”
陆南瑾更加凑近，嘴唇停在他的侧脸，最终也没有亲上去，只是声音很轻的说出事实，“我选择放手，是因为我配不上，我不能给你你需要的安全感，但是不代表我后悔喜欢你，我不想要自由，我得记得你，我的记忆里必须有你。”
“你可以忘了我，但我不能忘了你，我成全你，宝贝你也不能逼我，我疯起来不比许望秋轻，你说的自由是你理想中的，不是我的。”
“我就是一辈子被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我也得保住跟你记忆，昨天一整天的回忆，是我搭上一切换来的，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放纵自己靠近你，你不能把它带走。”
这一刻的陆南瑾像极了那天晚上要让自己推下天台的许望秋，林牧看出来了，这是真正的孤注一掷，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跟自己对峙。
“宝贝，你不是救我，你是想杀了我，你不能这么……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啊……”
林牧突然很迷茫，他不懂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要自由，“你们只是被世界设定困住了，就像是一种程序，规定你们爱上我，这种程序打破了就好了，是你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是你没明白什么是爱，所以不理解我们的执着，会有人教你的。”陆南瑾帮他理了理额头上凌乱的碎发，“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林牧从来没见过这么真实的陆南瑾，卸下了伪装出来的浪荡面具，把真实情绪全部暴露出来，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情绪，释然、遗憾、甚至是祝福。
“最后好好告个别吧。”陆南瑾用力抱住他，贴在他耳边语气温柔，“我放手不再跟他们争，但是如果你选的那个人对你不好，我还是会去抢，我希望我的宝贝永远有人宠有人疼，就算所有人都变了，我也还在原地守着你。”
“委屈了就回头看一看，我永远都在。”
他甚至没有等林牧回抱住他，说完这些话就退开了，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刷卡开门的声音，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出现在门口，西装革履，沉稳禁欲。
顾延州没有说话，就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林牧也在看着他，惊讶是有的，但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怎么了宝贝，不是你自己选的人吗？”陆南瑾又恢复了平时的不正经，“顾总虽然缺德又腹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比沈湛成熟，比许望秋精神正常，情绪稳定，好好调教一下还是勉强能当个人使唤的。”
话说的难听，但背后对顾延州的肯定还是很明显的，林牧也终于明白了他出卖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让自己先选一个，原来选的不止是顺序，还有让谁带走自己。
“要跟我走吗？”顾延州还是没有进门，就这样站在门口征求林牧的意见。
林牧突然想起刚才陆南瑾问他的话，问他那时候是在想谁，他当时想的……确实是顾延州更有可能出现。
“不要。”林牧拒绝了，干脆利落的拒绝。
他不能跟顾延州走，这个男人太厉害了，肯定会困住他。
然而……
刚才还在征求他意见的男人好像没听到一眼，大步走进来抱起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完全无视他的挣扎，毫不费力的就这么把他往外抱。
“陆南瑾！”林牧抱着门框疯狂呼救，“你快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陆南瑾只是看着他笑，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看着顾延州把他抱走了，直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怎么救啊，宝贝，是你自己无论什么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啊……
林牧就这样被强行抱进了等候多时的迈巴赫里，车门一关，彻底断了他逃跑的路。
顾延州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气愤的努力远离自己，都快缩进了车门里，看了许久才开口打破并不和谐的气氛，“他让我来接你，说你选了我。”
“我没有选！”林牧狠狠瞪了他一眼，“是你在背后搞事，你还联合他们一起打乱我的计划！我才不会选你！”
“嗯，是我。”
他就这么淡定的承认了，和林牧的愤怒对比相当强烈，让林牧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更气了，“所以呢？当时是你说的顺其自然，现在又这样算计我，你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觉得。”顾延州语气平静，“是我做错了。”
他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你问一句他答一句，态度完美，回答正确，情绪稳定，但就是气得你想死，想给他一巴掌。
林牧把自己的学习成果全忘了，光剩下生气了，“你错了你还很骄傲吗？你这是知道错了的态度吗！”
“那我应该做什么？”顾延州并没有骄傲，也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自己骄傲的，还努力调整了一下表情，“错了应该是什么态度？我……不太会。”
林牧：“……”
【哈哈哈哈草！不行了，我快笑疯了，宝你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很熟悉吗？他来了，那个反差呆萌的霸总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