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个所谓的面试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反正简单的超出楚渔的想象。至于面试的成功与否,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楚渔觉得,他家这个猫外在形象实在是不怎么好,应该会被pass掉吧。但他也不能说出来,一是怕小黑伤心,二是怕它无能狂怒。

  世界上总有一些小猫咪无法解决的难题。

  这么过了一圈后,楚渔就拎猫走人了。他的这只猫,如今正处在一个情绪非常高昂的时期,具体表现在时时昂着脑袋,怎么都不愿意低下来,好像它脑袋上顶了个不怎么牢固的王冠一样。

  瞧它那势在必得的样子。楚渔不忍心告诉猫,大人的世界里充满了尔虞我诈,他们对你说好好好,实际上的意思是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它总会知道的。楚渔想,反正过几天应该就会收到“欢迎参加但是抱歉”的通知了吧。

  因为被辞职,楚渔的空闲时间大大地增加了。上午他干脆都不起床,到了午点再慢吞吞地起来。由于他这位人类饲主的懒惰,小黑也从早中晚的一日三餐变成了中晚加夜宵的三餐。大家一起睡到太阳晒屁股。

  楚渔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写仲裁申请书,要想它变得有效,还得经历一个步骤,他第二天就出了一趟门。

  就在楚渔无所事事的时候,一条通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左看右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上头写着“你好,恭喜你通过我们的面试,合同已发至您的邮箱,请注意签收。”

  之前扫码报名的时候,楚渔留下了自己的邮箱。看到这条消息,他匆匆忙忙地打开自己积灰的邮箱一看,星雨娱乐公司真的给他发了一份合同。一开始,楚渔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看到薪资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工资2500元/日。

  要知道,楚渔辛辛苦苦一个月,晨会上被骂、交稿子的时候被骂、改稿子的时候被骂、网上还要被玩家骂,到最后月末一结账,也就比这个多一点。而小黑,它的薪资竟然高达2500元一天。

  这合理吗?

  这就是演员的身价吗?

  顿时,楚渔看猫的眼神就变得不一般了。

  “咳咳。”他以咳嗽声唤来了猫的注意,小黑正在伸懒腰,整个猫都前倾着,一条猫瘫在地上。它的脸显得特别的圆,像一个可爱的西红柿。

  猫的耳朵正微微外翻着,示意它其实有在听楚渔说话。

  楚渔试图以庄重的声音告知猫这个消息,但他的声线却是庄重不了,怎么听都觉得像个小男孩。

  楚渔又呛了一声,随即把印有短信的那面照给猫看。

  “恭喜你,你现在成为一只猫咪演员了!”

  对于面试的通过,猫显得特别了然。也是,之前它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楚渔还在心里嘲笑对方自不量力呢。

  呜呜,原来错的人是楚渔他自己啊。

  楚渔和猫确定合同没什么问题后就签了电子版提交过去。紧接着,他又收到一条新的短信,上面告知楚渔在三天后带着猫去西塘,他们要在那里拍摄第一幕和之后的一幕。剧本也已经发至他的邮箱。

  楚渔看了看剧本,年轻有为但遭遇事业打击的男主元翰飞想趁着旅游休息一段时间,结果就在度假村撞上了一起凶残的杀人事件。他遇见了善良可人的民宿老板娘吕曼,并在之后不断发展的案情中与对方产生了深刻的感情。

  很好,这是剧情梗概,但里头完全没有猫的影子。楚渔又回头去看剧本的名字,没错,剧本的名字叫做《猫眼》(暂定)。

  好吧,说不定最后会改成什么xx探案录呢。

  楚渔又去翻猫需要参演的部分,内容不多,但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有几十处。演一天能拿两千五,演十天就是两万五哇!实在是发家致富不可多得之道路。

  楚渔说:“你养我吧——”他伸手去揉猫,猫被揉得肚皮都翻出来。楚渔又去挠它的下巴,小黑主动地把左右两边来回交换着——真会享受。

  猫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

  【给我买罐头。】它想了想,决定提出一个更加过分的请求,【我要吃三个。】

  楚渔揉揉它的肚皮,“你的人生目标就只有三个罐头吗?”听说,猫狗把肚皮露出来是代表信任,楚渔随意地揉搓着。

  算了,他家的这只猫只能说是个例。

  三天之后,再次核对短信上通知的时间和地点后,楚渔起了个大早,带着猫去了西塘。到了带猫出门的时间,他又深刻地意识到,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楚渔虽然考了驾驶证,但都是大学暑假的事情了,现在他几乎都忘得差不多了。

  西塘是附近知名的旅游地点,主打的是古色古香的老街风格,市政府花了几百万去打造这么一个水乡品牌,旺季的时候门票甚至要两百块钱一张。不过,平时的一百元一张楚渔也消费不起,门票还算是小头,大头的当然是其中售卖的各种物品啦,楚渔以前和舅舅他们去过一回,那里面的普通矿泉水都要卖八块钱一瓶,简直就是为了坑人钱才存在的。

  不过这一次,西塘似乎是和剧组谈了合作,楚渔借光直接进去了。这白嫖,多是一件美事啊。

  楚渔远远地就看到封控的路段了,不过边上的人倒是不少。说来,楚渔也还不知道这部电影有哪些演员出演呢,不知道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借过,借过。”楚渔抱着猫包挤了进去,走了一段路才看到剧组。难得看见这么多人,楚渔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只认识选人的导演和导演助理,其余人则是一概不知。

  楚渔只好去问坐在门口站岗的保安大叔,新入组要做些什么。结果,保安大叔其实是西塘的保安,只是被借用来看门的,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他十分热情地邀请楚渔坐下,一起慢慢等候。

  “莫噶行事体,人还没有来完。”大叔操着一口土话,让楚渔紧张的心安心了不少。

  楚渔抱着猫包,却感觉到猫在里面挠爪子。他怕猫被闷到了,想着反正猫很听话,就拉开拉链让小黑出来,坐在他的膝盖上休息。

  聂魏文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今天他穿了一身红格子衬衫,戴着一副茶色眼镜。他看起来很忙,一会儿和这个人说话,一会儿又和另外的人交代什么。

  楚渔没敢去麻烦对方,但是,他坐得也是有些屁股痛了。

  交代完各类人后,聂魏文才关注到正和猫一起坐在边上看大门的楚渔,他对这只小黑猫的印象特别深。

  聂魏文本来是不想选这只猫的,他甚至想把剧本改改,要么把戏份重的动物去掉,改成爱说胡话的老头就好了。结果,就在面试完回去的那个晚上,聂魏文突然梦见了他死了好多年的爷爷。老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在他梦里来回转圈,吹胡子瞪眼的,要他这个孙子别做错事。

  我能做什么错事啊?聂魏文无语至极,他可是一名成功的商业片导演。

  醒来之后,聂魏文还是决定把猫的戏份删掉。

  第二天夜里,聂魏文又又梦见了他爷爷。

  绝望了。

  他爷爷活了吗?不是都已经入土十来年了嘛。

  聂魏文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第三天,他大手一挥,把之前那只独眼小黑猫给定下来了。

  他爷爷终于不来找他了。

  嗯……其实怪想他的啦。

  在片场看见猫和猫的主人,聂魏文就过去聊了几句。聊了几句之后,他又开始暴跳如雷,指责男演员耍大牌,到现在还不来。

  楚渔默默地听着。

  试验女主角的那名女演员已经开始化妆了,她换了一条以红色为底色的亚麻长裙,化妆师正在迅速且熟练地上妆。

  楚渔没见过那名女演员。

  过了好一会儿,男主演才姗姗来迟。

  “天哪,是吕碑。”在看见对方摘下墨镜露出下面的脸后,楚渔一整个惊讶住了。吕碑是谁?去年的年度流量人物,出了好几部大爆剧,电视机上天天在播放他主演的都市恋爱剧《你来时的那个夏天》,楚渔每天晚上都要看好几眼才愿意睡觉。

  不过最近吕碑好像都没有什么消息了,连热搜都不怎么见了。

  楚渔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吕碑,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到一个签名。

  吕碑和导演说完话,朝边上的女孩子们露出一个闪亮的笑容。

  楚渔喃喃道:“这也太帅了吧。”

  猫听见了人类饲主的话,它往往那个被说帅的人类男性,觉得楚渔的品位也不过尔尔。但是它还是感到了某种危机感,立马跳起来用小小的手捂住楚渔的眼睛。

  楚渔:“呃……做什么啊。”它挪开小黑,还想近距离地欣赏一下吕碑的帅气。听说他还有八块腹肌,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黑嗷嗷叫唤着,把楚渔的裤子上滚得全是它的黑色短毛。

  忽然间,它像是闻到了什么,鼻子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金色的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着。

  在这些人之中,存在着一只存在感极为薄弱的鬼神。

  猫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打楚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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