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经年给于恒担着因为打雪仗被糊身上的雪,老纪在一边训文女土,“你说说你,都多大岁数了,带着一群孩子打雪仗。”
“你瞧瞧,瞧瞧这一身雪,大过年的再感冒!”
“要是摔了,磕了碰了怎么办?”
“都多大岁数了,还不老实!”
文女土对老纪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很是不屑地切了一声,往老纪怀里塞了一个大雪球。老纪哎哟一声,老夫老妻两个又开始日常拌嘴。
周围还有佣人牵着小肥猪,给一堆小孩们擦脸和担身上的雪。
文女土心血来潮带着于恒等一众小孩,在花园雪地里疯跑打雪仗玩了半个多小时。天都黑了也不肯进屋。
纪经年裹着大衣想要阻止,被文女土一个雪球糊了一脸。
他只好去找老纪,可是老纪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花了半个小时才找到。
接下来就是各自把自已家媳妇和小孩领走。
于恒由着纪经年伸胳膊拍腿,目光却流连在文女土夫妇身上。
纪经年觉得担得差不多了,要把他往室内领,见于恒盯着那边,在于恒面前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
于恒拉拉他袖子,示意纪经年低点头,他要小声说。
纪经年朝着于恒的方向偏偏头,于恒踮脚凑到纪经年耳边,微凉的气息呼在他耳边,于恒冰凉的鼻尖蹭在纪经年的耳朵上,“我觉得你父亲和文阿姨说话的样子好熟悉,和你很像。”
确实,老纪碎碎念的样子和纪经年一样。
说完在纪经年温热的脸上蹭了一下自已冰凉的鼻尖,然后退开一步,在雪花飘飞的黑夜中对着纪经年露出了一抹明亮的笑容。
像是一个天使。
纪经年看着他,一只手不由自主抚摸上他冰凉的脸颊,于恒脸在纪经年温热的手掌里蹭了一下,凉凉的一下,却像是灼了纪经年的心一下。
于恒明亮的眼睛和纪经年对上。
纪经年觉得呼啸的北风,飘飞的冬雪,欢笑的人声,绚烂的灯火此刻都不存在了。
此刻他的眼前只有于恒。
是奇迹降落于掌心。
如梦似幻,美好醉人。
……
已经有佣人给于恒放好了洗澡水,他昨晚累了那么一通,起来又在院子里撒欢,泡泡澡可以解乏。
他手边还放着一碗姜汤,于恒看着那东西,想拒绝,又怕纪经年强制执行,只好小口小口嘬着。
于恒泡了二十多分钟,出来正好是晚饭的点。
他换上居家服和纪经年手拉着手去餐厅吃饭。现在于恒已经能坦然的和纪经年互动了,前提是不那么过分的。
文女土下辖的小队全员换装后出现在餐厅,席间文女土就小纪如何迎接他的三十一岁生日发表了重要讲话。
“纪经年,初五的生日打算怎么过啊?”文女土吃的差不多了,开始发问。
纪倏月提议,“难得我们今年人齐,搞个小派对吧,把大家相熟的朋友都叫过来热闹热闹。”
纪流月附和,“是啊!还有那些有生意往来的伙伴,一手抓抓事业嘛!”
纪老三不愧是经商的一把好手。
纪瞬年补充,“正好叫大家都认识认识小于。”
于恒正在夹纪经年挑好刺的鱼肉,听到这话筷子一个不稳,鱼肉掉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纪经年生日的事给定了。
纪经年又送进于恒碗里一块鱼肉,妄图反抗,“我有自主决定生日怎么过的权利吗?”
众人此刻异常团结,异口同声,“不能!”
好吧!
女子 口巴!
不是,那刚刚他们问什么?
走个过场吗?
去年初五纪经年生日,也办了一个小型派对。纪经年已经穿戴整齐应酬一上午了,中午爬桌子上小憩一会,醒了突然就跑了。
大家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接下来纪经年就怪怪的。
不过还好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就是突然长出来了一颗恋爱脑。
于恒吃了鱼肉,偏头朝他笑。
瞧瞧,多聪明的小孩,还想吃不说还想吃,对着他这么微微一笑。
像是在鼓励他说:纪叔叔你真好,还能给我挑一块鱼肉吗?
以上都是纪经年自已脑补的,和于恒没关系……
生日的前一天是大年初四,家里开始布置,文女土也在家里呆够了,决定带着全家去常去的寺庙拜拜。
没叫纪经年,叫了于恒。
纪经年不满,“文女土我发现你现在很偏心啊,为什么叫于恒不叫我。还是你要拆散我们小情侣?”
文女土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不是不信这些吗?哪年也没见你去过!再说了,我偏心怎么了?小于又乖又可爱,你瞧瞧你们四个绑一块有小于乖吗?”
纪经年被怼的哑口无言,还把哥哥姐姐一块搭上了。
他悻悻摸摸鼻尖道,“我现在又相信了不行吗?”
“想去就快点跟上!”文女土扔下这句话,牵着于恒转身就走。
于恒没和纪经年坐一辆车,他和文女土坐在一辆七座的商务车里,纪经年和纪瞬年分别开车拉着人。
二人在车库挑车的时候故意作对,选一辆车,纪瞬年率先开口,“你每年不都不去吗?留学回来的唯物主义?今年怎么回事。”
他说着手已经摁住车把手上了,纪经年手里晃着钥匙耀武扬威,“我今年就想去了!”
文女土过来给两个儿子断案子,“谁也别开了,钥匙给我!自已去开自已车去!都多大了还在这闹!”
于恒憋着笑,跟着文女土上了商务车。
文女土拉着他的手,“小于一会要不要算算会不会和纪经年天长地久啊?”
于恒想说自已不信这个,但觉得逆着文女土说不大好,想了想认真道,“天长地久要看我们两个的努力。”
文女土也觉得他可爱,捏捏他的脸,“阿姨相信你们肯定能一起走一辈子!”
于恒没被拉住的手攥了攥兜里的戒指盒子,心想他们一定会天长地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