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仙尊陨落

  另一人微笑地望着他:“这是我等商量后的结果,我们需要更强大的新的三圣尊者来领导修真界,三圣尊者继任之事已定,你也该功成身退了。”

  白颜画心底涌动着滔天巨浪,脸色一点点变了:“你们有什么理由撤下我仙尊之职?”

  高台上之人手一挥,卷轴一甩,高声朗读道:“前任仙尊白颜画,行径恶劣,背叛宗门,与魔教右尊勾结,祸乱修真界,致使数千名弟子惨死,品德败坏,作风不正,以不正当手段坐上仙尊之位,今日,剥夺仙尊之职,宣判白颜画罪状。”

  白颜画瞳孔骤缩,心脏猛然抽紧,一股戾气从骨子里迸射:“胡言乱语!荒谬!”

  他拂袖,冷厉目光凝向那些人:“我何时干过这些事?我堂堂仙尊,又岂会做出与魔修勾结的下流之事,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高台上之人冷笑两声:“魔教右尊戚袁青,可是你的徒弟?”

  “不是。”白颜画一口回绝,“我早已与他断绝关系。”

  “你说你与戚袁青断绝关系你俩就真的没关系了?请拿出证据来,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私下还会不会以师徒相称。”

  “这让我怎么拿出证据?我以曾经作为戚袁青师父的身份说我们已断绝师徒关系都不好使,亦没有人信,难不成旁人的一句话就能信?莫不成还让我叫戚袁青过来作证?!”那美玉容颜霎时阴沉,怒意涌现。

  “既然你无法证明你们已经断绝关系,那么你与戚袁青就还是师徒,你为人师表却纵容徒弟做恶事,更与其勾结,这是不是罪?!”

  白颜画目光犀利逼视那群人:“我何时与戚袁青勾结!你们无非是抓住他犯下大错才敢这般污蔑我,且我与他从无半点感情,又谈何纵容?你们凭借一张嘴巴就说我与他勾结。”

  “可是有人亲眼看着你与戚袁青一同去青楼,再一同出来,若不是私下勾结,何故如此亲密,还结伴同行?”

  “青楼里的人皆可以作证,当晚就是看到你跟在戚袁青身后,距离还贴得极近,这点你怎么解释?别说是魔教右尊威胁你去青楼寻欢作乐。”

  白颜画的脑海嗡鸣作响,一片空白,整片广场鸦雀无声,都在看着白颜画。

  有人扬唇一笑,轻蔑目光投向白颜画,似乎在欣赏他被逼入窘境时的模样。

  白颜画的脸不知是因怒意涨得绯红,还是因为羞耻,红到耳根,再蔓延扩散至脖颈。

  台上之人义正辞严:“你身为仙尊,却是不洁身自好,与魔头混迹在一起,实乃丢尽我修真之人的脸面,更玷污我正派的名声。”

  “我、我没有!”白颜画咬紧牙齿,努力维持镇定,他向来清心寡欲,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我去青楼,是因为当时我在追千墨离!”

  这话说得令人讽笑出声:“追拿魔尊追到青楼去了?”

  “还是跟魔教右尊一起追千墨离?师徒关系竟如此好?”

  众人哄堂大笑,议论纷纷的声音充斥在耳畔,犹如针尖刺痛,白颜画心里涌上无穷无尽的屈辱。

  重点不是他与魔教右尊去青楼厮混,重点是他与魔教右尊勾结!

  这污点他是怎么也澄清不了,也辩解不了。

  “无凭无据,全是谣言,让我放弃仙尊之位,若我执意不肯呢?”

  白颜画紧攥手掌,骨骼咯吱作响,眼眶微微泛红,却依然不肯低下头颅。

  这是他辛辛苦苦爬上顶峰得来的荣誉和地位,是他经历了多少日日夜夜辛苦才拥有的成就,怎可甘心拱手让人!

  高台上之人冷漠道:“你不配为三圣尊者之一。”

  “这等丑闻还不足矣让你退位?”

  “你到底是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个位置上?”

  白颜画脸色越发苍白,额间冒出冷汗,原来……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脚下所立之地已经塌毁。

  一步错,步步错,当时只道很平常的举动,却没想到能酿成如此大祸,陷于他人口舌之纷,甚至能把自己从顶峰拉下去。

  高台之上的人下了最后一道死令:“那么,弑父弑母,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凭此点,你还怎配坐在仙尊之位?”

  晴天霹雳般的声音脑中炸开,白颜画怔愣站在原处,浑身冰凉,连指尖都忍不住打颤。

  弑父弑母。

  这四个字,狠狠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骄傲。

  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彻底的完了……

  可在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白颜画的身体便长满了众人的眼睛,他们清楚地生长在血肉之上,用鄙夷、唾骂、丑陋、肮脏的词汇赋予他,密密麻麻,割断了他呼吸的空气。

  白颜画踉跄的后退,脸颊上肌肉隐忍的颤抖。

  “不可能!”

  他厉呵一声,却说不出任何理由,遭了,一切都要,不可挽回。

  周围人目光闪烁不定,面容毫无温度,嘴角噙着讥讽弧度,冷酷地俯视他。

  “真够不孝的,为了往上爬,竟然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放过。

  “简直不知廉耻。”

  “枉费我之前还觉得他品德端正,没料到也是个伪君子。”

  “真不怕贻笑大方。”

  白颜画僵硬了,脸色变了又变,四肢沉落,快要失去平衡,那些人脸蓦地变成爹娘的脸,又变做心魔的脸,又变做他的脸,痛苦的喘息声带着嘶哑。

  一声令下:“将他拿下!”

  顷刻间,数名男子飞跃而出,一瞬之间,将白颜画压在地上。

  白颜画像被折断的大树,重重摔倒在地,眼睛却似望着虚空,喘着粗重呼吸,眼圈赤红,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已被心魔碾压得不再静止。

  那一瞬间,白颜画的内心有一座坚固城墙轰然倒塌,整个灵魂都坠落深渊,一切都在眼前破碎,支离破碎。

  等他被人押到房间,才回醒过来,惊恐地抬眸,握紧白扇,青丝及腰铺落白衣,脸上汗水涔涔。

  白颜画从心魔的恐惧中挣扎出来,眼瞳中恢复清明,看到面前站着十几人,皆是宗门里有名望的人。

  “你们怎敢如此待我,你们怎敢?!”白颜画勃然大怒,可还是阻挡不了那些人用冷漠怨恨的目光看向他。

  “白颜画,我们现在还没有把你押送到牢里,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

  “你若能识趣退位也是好的。”

  白颜画脸色阴沉至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诸位,大战将至,三魔虎视眈眈,我们本该携手抗敌,共御邪魔,如今内部倒先乱了起来,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一人沉声喝道:“难道还留着你与魔教右尊勾结,互通信息再害了整个修真界吗?”

  白颜画气郁结,血腥味涌上喉间:“我…我没有与戚袁青勾结!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信?!”

  “白颜画,请你脱下这身衣裳!”众人已不再听白颜画狡辩,更不想与之废话半句。

  白颜画双瞳布满血丝,死死抓住白衣领子。

  “你以为不脱,我们就奈何不了你”有人冷笑扬声道。

  白颜画忽地猛咳嗽,面容浮现病态般的潮红,胸腔内火热得难受,那片荒野荒谬地起了火种。

  “白颜画,你我都修炼绝情道,不可能不知道催情散意味着什么。”一位同白颜画年龄相仿的人道。

  白颜画的身子骤然一僵,目露震撼之色:“你们……”

  他明白了,是那碗茶的问题,从一开始,这诛魔大会就是专门冲着他来的,这群家伙也是专门联合起来逼迫他卸下仙尊之职。

  白颜画双腿都软了下来,强撑着桌子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喉结随着剧烈呼吸滑动,手中扇子变做白剑,紧紧攥着剑柄,怒道:“你们这是破了我的道啊,你们竟敢如此害我如此羞辱我?!”

  这催情散对于修绝情道之人,就是一种猛烈的毒药,轻者欲念丛生,修为倒退,重者心魔侵蚀,身死魂灭!

  可现在,他们为了逼迫他退位,竟然用这种办法对付他。

  白颜画缓缓抬起眸子,眉眼通红,感到自己尊严被践踏,人格受到莫大的侮辱。

  那些人语调陡转凌厉:“我们有必要对你这勾结魔头的叛徒心慈手软吗?我们没让你在外面难堪已是不错!”

  “到这时候还装模作样,自己都与魔头去青楼作乐了,还怪我们羞辱你。”

  “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坐在仙尊之位,滚吧!”

  声声诛心,为首之人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拍在桌上,神情高傲:“白颜画,在上面按下手印,把仙尊令牌交出来,把你身上衣裳也脱下来。”

  这纸上面写着他的罪行,他一按,便是承认罪行,之后那些人再把他抓进牢里,他便再无翻身之日。

  白颜画为了抑制催情散,伤及心脉,唇间煎红一片,鲜血从舌中溢出,他软绵绵的瘫坐在地,低垂睫毛,遮住杀意,拳头攥得越发紧。

  “我会退位,但你们先把解药给我。”

  那人冷哼一声,嘲弄目光打量白颜画:“你当我们傻?若你服了丹药恢复,反悔了怎么办,别废话,赶紧按手印,然后把令牌还有你那仙尊衣裳脱下来,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穿上。”

  下一任仙尊正是来自这为首之人的宗门,因此他托宗主之命,比谁都更迫切踢下白颜画,好让他们宗门更快得到三圣尊者之一的名头。

  白颜画紧握剑柄的手松开了,擦拭掉嘴角鲜血,手指颤抖的从怀里取出令牌,缓缓递了过去。

  那人见白颜画妥协,欣喜一笑,急忙走上前接过令牌,谁知白颜画一把捉住他的手,狠狠一拽,借力站起,拔出长剑,一瞬间完成了挟持人质。

  “白颜画你想干什么!”众人大惊失色,瞪向白颜画。

  所有人连忙拔出武器:“白颜画,你敢!”

  白颜画眸中盛满了疯狂,手臂抖得厉害,显然是用尽全身力量,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松剑,剑尖刺破男人脖颈皮肤,鲜血流淌下来,顺着白剑滑落。

  “快!快把催情散的解药给我!”

  被挟持住的男人完全不惧,对其余中的人喊道:“师叔、师伯,别把解药给他,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把门打开,让所有人都瞧瞧,昔日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白仙尊,换来如此屈辱的一日,何等狼狈,沦为天下人笑柄!”

  白颜画衣袖下露出的手臂青筋暴跳,皮肤变得红热,第一次见他的眼睛有些湿了。

  众人趁此立马冲上来,一人抛出一个白瓷瓶,白颜画看到解药,毫不犹豫跃起,手掌用力夺过,打开瓶子,却发现里面空空。

  他捏碎瓶子,身子一晃,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白颜画撞到桌子身体才稳定住,额上冒出密集汗珠,脸庞带着愤恨痛苦,眼底血丝越发浓厚。

  “白颜画,你不是很骄傲?你不是很目中无人?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只配躲在房内瑟瑟发抖。”

  一声令下,门口大开,数名弟子迅疾而入,包围住白颜画。

  “把他抓起来!”

  话音一落,十几人同时动手。白光闪耀,白扇袭击而出,气息爆发,逼开众人,白颜画趁机飞出,夺路逃走。

  众人皆是跃了出去,追着白颜画在正殿前交战,剑光四射,白颜画咬牙挥剑抵抗,但因身心遭受魔重伤,又被催情散折磨了许久,实力大减,被一群高阶修士逼得节节败退,身上显出划出深浅不一的血口。

  “白颜画,你若束手就擒,我们或许会留你一条性命。”

  白颜画忍耐疼痛和身体异样,身子一旋,白扇轰然拍在近身人头颅,使那人身形倒飞出去,又一掌狠打向背后偷袭之人。

  可朝他靠拢的人越来越多,身边一圈渐渐逼仄,白颜画的视线逐渐模糊,浑身燥热得慌,脑袋一阵眩晕,耳边嗡鸣不断,手中利剑不迭指向众人,厉喝道:“滚!快滚!全都给我滚!”

  可惜,他虚弱的声音根本引不起众人惧怕,见白颜画早已支撑不住,脚步虚浮,摇摇欲坠,众人更激奋攻击,数人齐齐出招。

  这诛魔大会本就有许多大能,如此一打更是吸引不少人赶至观望,看着昔日仙尊如丧家犬般被人追杀,落寞凄惨,无不唏嘘,但谁都知白颜画落得如斯田地,都不是突然其然的。

  三圣尊者里,最先选定的人便是云阳仙督厉青云,厉青云在民间时威望便颇高,受百姓爱戴,又一人一举杀掉上代魔教左尊,功绩显著,他当上仙督,无人有异议。

  之后祝衣青腾空降世,碾压群雄,出现那日便引起轰动,天地灵气涌动,所有人都知这位神秘强大的存在,魔界更是震荡不已,令邪魔一度抱头鼠窜,祝衣青自然而然地被推到了领袖位置,这三圣尊者里最大头的仙圣,也被祝音门占去了。

  三圣尊者里,仙督、仙圣这两个都已被祝音门占去,剩下一个仙尊位置,也该让其他宗分一杯羹了,总不能你一宗独霸,以往大家都默认这规矩。

  可虚世天尊却不这么认为,看着祝音门在修真界地位逐渐升高,蒸蒸日上,未来一派向好,最后的仙尊也因是出自他宗门才对,怎甘心拱手让给他人。

  何况祝音门未来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宗,只可惜这未来的道路,他踢到了一个姓千的硬茬骨头,给毁了。

  那时正是白颜画进入祝音门不久,他因卓越的天资和不俗的姿凡,又为宗门赢下不少荣誉,被虚世天尊看中,大力培养,白颜画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扶摇直上,惊艳绝伦。

  从那之后,祝衣青、厉青云身边就多了一个身着白衣,手执白扇,凛若冰霜的人。

  当时仙尊人选,各宗已商讨内定好,便是第一宗的天骄,可在选定那天,虚世天尊突然将白颜画推了出来,此举引得一众不满。

  虚世天尊拉拢了另一派的人,称其让白颜画成为下任仙尊,另一派则是推天骄为仙尊,两派人争执不下,仙尊位置始终定不下来。

  最后只能怎么办?打。

  谁赢给谁。

  白颜画与那天骄打了三天三夜,众人也看了三天三夜,最终以白颜画获胜告终。

  白颜画站立在中央,清风拂过他衣裳,扇面映冷辉,独立天云间。

  至此,仙尊之位给了白颜画,白颜画也成为了修真界新任仙尊,示名微爱仙尊。

  而那位天骄也在与白颜画一战后,悲愤无面,自刎而死。

  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修真界,白颜画之名更是无人不晓,他也被其他宗视为眼中钉,成为仙尊后,不满声更是层出不穷。

  最后众人提议,只要这位新仙尊,在七天内能完成任何一位宗主提出的任一要求,他们便心服口服,若是办不到,便滚下仙尊之位。

  面对七日条约,虚世天尊怒而拒绝,每一个宗主提出的要求白颜画都要完成,那一天之内一百个宗主提出一百个要求,是不是也要完成?!

  仙尊之位好不容易落入祝音门囊中,岂能再拱手相送,可白颜画未听虚世天尊之言,答应下了这七日条约。

  白颜画心里比谁都清楚,虚世天尊只是刚好需要一个祝音门身份的人来当仙尊,并不是真的重视他,他也只是一个被利用出去的棋子,要想让修真界众人真正敬他畏他惧他,真正肯唤他一声仙尊,就必须把他这白颜画的名号给打出去。

  或许那是白颜画最累最辛苦最艰难的时期,却也是他最风光大盛的日子,七日条约被白颜画成功完成,那些小觑他轻蔑他鄙夷他的人,全都哑口无言。

  闹得沸沸扬扬的仙尊一事终尘埃落定,白颜画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地位和名利,无人再敢质疑,白颜画的实力和魄力,也支撑起祝音门的声势。

  但白颜画也因此被人嫉恨上,白颜画性子冷,太过高傲,很少给人好脸色看,无意识中就惹恼了不少人,认为他仗着仙尊的身份趾高气扬,狂妄自负,目中无人,早就有许多人看他不爽。

  这次众人将白颜画打倒在地,看着白颜画被打得连连败退,敌不过摔倒在地,一身白衣染上灰土和鲜血,青丝散乱,狼狈万分,顿觉解恨,畅快淋漓,心情舒坦,皆大笑出声,终于看到了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倒霉的模样。

  那些本就与白颜画不合的,趁机羞辱他,嘲讽他,甚至还有胆大包天之辈,直接上前踹了几脚。

  白颜画紧咬牙关,没有吭声,想要反击,奈何他如今身受重伤,又深受催情散毒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更何况,他的心魔不合时宜的发作了,被逼迫成这番境况,比千刀万剐还痛。

  “白颜画——不对,勾结魔修的叛徒,还想做什么仙尊,趁早滚回你娘胎里重生吧!”

  “把他抓起来,严刑伺候,他定还将许多消息透露给了右尊!”

  白颜画低垂的长袖下藏着暗器,看着数十名弟子围绕而来,眸底闪过阴狠,手腕猛地一动,一个人飞奔而至,冲上前狠狠一脚踩在白颜画背上,白颜画胸腔翻江倒海,喉咙腥甜一片,喷出鲜血,手中暗器脱落。

  “快!拿下他!”

  众人冲上来,可就在这时,天间风起云涌,乌云密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急速赶来,所有人表情凝固在脸上,错愕地抬头望天。

  下一秒邪气纵横,如风掠过,有人被掀翻出去,身子重重砸下,血肉模糊。

  “有邪魔闯过来了?!”遥远的声音传来。

  “是魔教右尊!所有人立刻迎敌!”

  仅是刹那,便有数十名修为稍弱的弟子瞬间化为灰烬,随着风吹入空中,再无踪迹。

  白颜画亦是震惊抬头,瞳孔扩张,望着半空中俯冲而下的邪气将他卷起,带入了黑暗。

  等他睁开眼,便见自己身处一洞府,戚袁青正站在眼前,可他全无半分被救下的喜悦和高兴,白颜画努力撑着墙站起,嘴角溢血,目光含煞:“谁…谁让你救我的!!谁允许你来的!我不要你救!”

  现在他勾结魔教右尊的事更是洗不清了,谁都看到戚袁青跑来诛魔大会,在所有修真者眼皮底下带走他!

  戚袁青手里拿着一只吉祥轮,指了指,比划着:“风车,烂了。”

  风车?

  白颜画愣住,难以置信:“你就因为风车烂了就来找我??!”

  他气得身体发抖,心脏狂跳,胸脯剧烈起伏,脸庞红得更彻底,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厌恶戚袁青!

  戚袁青眉宇尽显认真,晃了晃吉祥轮,风车,不转了,师尊,能修好。

  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什么时候来找他不行,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白颜画背靠墙壁,低头捂脸,忽而发出一声一声苦笑,声音压抑,竟有几分悲凉。

  戚袁青停止摆弄风车,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们说我与你勾结,说我是叛徒,要将我这仙尊踢下去。”白颜画突然垂下手,他已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哪怕是抬手,都使得他浑身疼痛。

  “呵,他们说得对,我与你勾结,不然你为什么风车烂了还来找我修,是不是我就不该收你为徒?”

  这句话说出来,白颜画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如此对他,因为他与父亲一样,都令人讨厌,那些人只是想借戚袁青来扳倒他,有没有戚袁青,结果都一样。

  他也曾以为,只要他得到了力量,那些人就会敬他,可现在呢,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知己,连个能搭话的人都没有。

  他想起,其实也曾有人帮助过他,但都被他冷眼拒绝了,他拒绝所有人的善意,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放不下身段放不下自尊放不下脸面,他自诩孤高清傲,不屑与人为伍,可现在他明白过来,白衣下,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从此之后,再无仙尊白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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