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突然打转。
苏木赶紧扭正回来。
“说了没有就没有。”
苏木死也不会承认。
孟煜看着苏木没有之前的紧绷，也没有想过要逗了。
安静下来。
他们再次回家。
孟煜刚关门，就抱住苏木。
苏木感受身后炙热的躯体，心中那点开心又散开。
原来，那些话，都是为了现在……
苏木向后用手肘戳了戳孟煜，“今天不行。”
孟煜抬手，打开面前的开关，房间内大亮。
“不能开灯？”
孟煜扬眉。
“还是说，今天不能什么？”
孟煜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
失了面子。
苏木很不高兴，他挣脱孟煜的怀抱。
“我要工作了，你回去吧。”
孟煜看着恼羞成怒破罐破摔的苏木，立刻安抚：“等我给你看样东西，我再走。”
苏木已经要破防了。
他特要面子，连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了。
“孟总好好回去解决你的新产品。”
虽然之前已经做好公关平息了这场舆论危机，可目前销量还是下降，等产品真正上市，说不定还可能会亏钱。
“就一秒。”孟煜使用软磨硬泡，抱着苏木使劲蹭，为了留下来不择手段。
苏木吃软不吃硬，只一秒就扛不住了。
他还没说话，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了。
苏木想扒开孟煜的手。
“lord，别心急，很快就到了。”
孟煜轻声在苏木耳边说。
苏木耳朵被勾得痒痒的。
他平静下来，听觉和触感变得更加敏感。
苏木听到了房间被轻轻打开，带他走了进去。
他努力从对方的指缝中看到一丝光亮，可没有，四周黑暗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好了吗？”
苏木有点不耐烦了，拍着孟煜的手背。
“惊喜。”
孟煜说着，手撤开。
在香薰石小夜灯下，一张巨大的木刻画斜放在书桌上。
周围还有其他的小礼物。
钢笔、水杯、猫玩偶等等。
这些礼物用灰色渐变玫瑰装饰，昏暗的暖色小夜灯下，很有氛围感。
也很浪漫。
苏木眼前一亮，那副木刻画就在他视线中心，他仔细看。
是摩天轮，底下的是明亮的城市房屋。
——是他们游乐场内坐的摩天轮。
“很抱歉。”
苏木感受到胸口的坠感，是那条字母M的项链，并没有冰凉的触感，反而还很暖和，很可能在孟煜手中握了很久。
孟煜扣好项链，眉眼在暖色光中，很柔和：“前天，没有把握住尺度。”
“耽误了你的工作，我没有忍住，以后我会小心。”
苏木当时醒来确实有些生气，后来被各种事情冲击得压根没精力去纠结了。
这种话题苏木觉得这个氛围下不好多说，他看向木刻画：“这是你刻的？”
“嗯。”孟煜亲了苏木的脖子，“我知道我的画技不好。”
所以他一直很小心刻，刻不好就重新来。
“这个木刻画，在很久之前，我就想记录下来了。”
孟煜觉得，那天意义重大。
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苏木第一次向他袒露心声，孟煜注重仪式。
苏木觉得项链烙得胸口格外烫，就连他的心，竟然感受到了温暖。
好像，一直摇摆不定的心有了可以靠居的地方。
孟煜买了药膏，想给苏木涂药。
那块过于私密，苏木也不想再擦枪走火，拒绝孟煜。
孟煜眨着眼睛，很委屈，还说一系列譬如“lord不让五味子帮忙，是还生五味子的气吗”。
自从孟煜掉完包袱后，他逐步习惯撒娇卖萌，甚至和这次一样，很主动。
苏木很吃这招，又被孟煜半强迫脱了裤子。
房间没有开灯，很黑，苏木本来还脸热，听着对方一边涂抹一边语气心疼说对不起，他内心暖暖的。
今晚的孟煜很温柔。
温柔到时刻给苏木一种他们两人谈恋爱的错觉。
苏木用指尖临摹项链的字母。
虽然孟煜说这是他的名字首字母，苏木总有种恍惚。
这是孟煜的孟字。
而他，被标记着成为他的所有物。
苏木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竟然喜欢这种感觉。
孟煜今晚补偿了他一直被冷落失望的心，苏木回想着那幅画。
虽然技术很粗糙，能看出他的用心。
所以孟煜是真的喜欢他吗？是他认为的喜欢吗？他是不是要主动一下？
苏木把项链握紧，身后还是孟煜极致轻柔的涂抹和道歉。
没有任何暧昧氛围。
可是，他要是主动了没有回应，是不是又显得太舔了？
苏木万分挣扎。
孟煜完毕，帮苏木穿好后，贴了贴苏木的脸颊，站起身来：“好好休息。”
“等等。”
苏木最后的防线崩塌，他拉住孟煜的手。
在孟煜没有反应过来时，顺着孟煜的手臂坐起，微微仰头。
最后，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
开始时总是艰难的。
那些医生里面，几乎有一半的，拒绝了这次项目的合作请求，还有一半，只说考虑一下。
虽然他们都是以没有时间婉拒，苏木心里明白原因。
医院内项目有很多，但是有些项目在医生眼中并不合格，并不能帮助真正获得实质性好处，有肯定是有，只是含金量不高。
便有不少项目被搁置，一些项目趋之若鹜。
很显然，他手中的这个在医生定位中是吃力不讨好的。
他没有气馁。
苏木这次主动去线下找剩下没有联系的医生，杨翊没有联系方式，现实中，那些医生倒是好说话，看也是帮忙，就说随时有时间找他们。
即便如此，苏木还是没有足够的人员调动科室。
他能找的基本上都找过了。
苏木拧眉。
“小苏啊。”
杜主任正巧从苏木的办公室路过，过来瞧瞧。
“准备得怎么样了？”
虽然苏木一直都是拿空闲时间找人，但这么大规模，加上院长的申请同意单，他们还是知道的。
“还在起步阶段。”
“现在中医生存环境艰难，你确定要做出头鸟？”
要么成为领路第一人，要么杀鸡儆猴。
谁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样，风险很高。
“大不了也只是项目失败，倒也没什么。”苏木听到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我不会因为这件事会担责。”
“只能说，这条路确实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