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秋虞的话之后，黎清又是一怔。
他看向眼前被践踏过的玫瑰，眼瞳微微睁大。
这些竟然是秋虞送给他的花吗？
末世之后，所有存活的植物异变，再也没有哪种植物能滋养开出美丽的玫瑰花。
但这一切如果是秋虞做的，那也不是太令人奇异了，秋虞本身存在就像是一个奇迹。
对于黎清来说，养花一直是一件难事，他家里的几盆多肉死得只剩最后一盆了。
喉结微微滑动，黎清说：“谢谢。”
秋虞转过头看他，神情低落至极：“没有了，花都被丧尸毁坏了。”
黎清指着里面还剩的几朵：“还有呢。”
秋虞声音依然很低：“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了。”
黎清心头一震，这话可说不得，能说这种话的都是对生活没什么留念的，一般来说下一步就该自杀了。
铭记于心的话再次提醒他，主角不能死！
黎清立刻踏入了玫瑰花丛中，脚踩在花丛中的一瞬，仿佛感受到了花瓣的绵软。
他在花丛中找寻了一遍，最终选了一朵最漂亮的，用小刀将刺削落，折下花朵，几步回到了秋虞身边。
“给你。”
秋虞垂眸看着这朵花，却没动。
“依然很漂亮。”黎清说，“我看到了你送给我的花。”
秋虞伸手碰了下花瓣，花瓣颤颤巍巍一动，似乎能闻到香气。
见秋虞神情依然没有一点高兴，黎清又想方设法哄他：“我能看到这一朵花就很开心了，你一定费了很大力气才种出来吧，丧尸这些的毁坏不是我们人为能干预的，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花我也看到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了，别难过了好吗？你难过的话我也会不开心。”
“每天晚上都来浇水。”秋虞忽然开口。
黎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秋虞说：“我费了很大力气才种出来的。”
黎清明白了，秋虞这是在肯定他说过的话。
黎清脸上浮出笑容，肯说话就好，有交流自然可以解决问题。
“末世之前玫瑰都很难种，现在肯定更难了，秋虞你能种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秋虞眼眸微亮，点了点头。
见自己的哄小孩方法初见成效，黎清再接再厉：“都是丧尸的错，等我去把它们消灭！”
他这跟哄孙子的爷爷有什么区别。
但秋虞明显不是那种熊孩子，自然不会让他这个“爷爷”不知死活地跑去全消灭丧尸。
“别去了，它们都会死掉的。”秋虞说。
黎清明知这是一句天方夜谭，却依然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好好，你说得都对。”
秋虞此时却踏入了花丛，他在每一朵完好的玫瑰前停下，弯腰，将所有挺立的玫瑰摘下。
黎清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秋虞徒手将玫瑰折下，把仅剩的玫瑰全折下搂在怀里，然后一点一点折去根茎的刺。
黎清吞了吞唾沫，完全不敢想象就秋虞那个雪白柔软的手是怎么敢对玫瑰做这种事的。
当秋虞朝他走来时，黎清却看见秋虞的手上没有丝毫伤痕，依然骨节分明，肌肤雪白。
秋虞站在他面前，眼睛干净清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后将怀中的玫瑰花全递给他，声音虔诚而认真：“黎清，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黎清垂落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最终唇角一扬：“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原来秋虞种这些花，今天带他来这儿的目的是这个吗？
明明社会秩序已经完全崩坏，人类连生存都无法保证，秋虞还给他种了花，又送给他。
听到他的回答，秋虞似乎终于高兴起来：“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歪歪头，似乎看过的书籍又起作用了，就着怀里捧着玫瑰的姿态单膝跪地，腰杆挺直，仰起的面容鲜活美丽：“我是在求婚。”
黎清差点腿也跟着一软，怎么忽然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不能我娶你吗？”他忽然幽了一默。
秋虞站起身：“当然可以呀。”
他靠在黎清肩膀上，弯着身子，很努力把自己的脑袋搁在黎清的肩膀上，形成了一种大鸟依人的模样。
“我愿意嫁给你，黎清。”
黎清恍恍惚惚。
他微侧过头，看见秋虞捧起玫瑰，低头轻嗅。
脸颊雪白，发丝如墨，唇角微弯，真的像个娇俏的新娘。
黎清有一种自己好像真的娶了老婆的错觉。
虽然玫瑰被毁坏了，但礼好像成了。
秋虞说：“现在你可以亲吻我了。”
黎清从没见过这样的，秋虞一人一会当新郎一会当新娘，还自己当了司仪。
他唇瓣微微润泽，颜色嫣红，也仿佛玫瑰。
黎清亲下去时，好像真的尝到了玫瑰的香气。
秋虞很满意，但他没有玩野外play的想法，抓起黎清的手飞快往家里奔去，最后还嫌黎清太慢，索性背起黎清往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