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冰冷的手指落在唇上, 轻轻摩挲着。殷鹤微微愣住,忍不住抬起头来对上那人目光。

  高高在上的尊者此时眼眸深沉,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淡漠的龙瞳之中只看到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殷鹤缓了缓才悄悄的眨了眨眼。

  师尊说……他喜欢他?

  几乎像是做梦一样, 殷鹤微微收紧手, 嗓子在这时候也有些干哑起来,只觉得一股热意从心底升起叫他脸色红的要命,整个人像是要炸开一样。

  师尊、师尊也太直白了吧。

  他喉头微滚,忍不住想着。

  谢弃云手指按进他唇上:“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没有了。”殷鹤结结巴巴道,这时候移开了目光, 完全不敢看师尊, 只觉得自己得好好消化消化。

  不行, 脸太烫了。

  殷鹤,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不就是师尊说喜欢你吗?

  怎么红的像是傻了一样。

  不能这样了,再跟师尊呆下去他就要疯了, 殷鹤伸手遮住眼睛,这时候瓮声瓮气道:“师尊, 我刚刚回来有点累了。”

  “那个先去休息一会儿。”

  听见他说话断断续续的, 谢弃云挑了一下眉, 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蜷缩着指尖缓缓收回手来。

  “去吧。”

  他声音好似恢复了不少,殷鹤一直到恍惚的走出室内之后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是忘了问师尊为何生气?

  算了算了,下次吧。他拍了拍脸, 这会儿完全没有勇气再回去了。一想到师尊刚才的话他就浑身发烫, 这时候同手同脚的回到了房间里,一头栽进被子中, 唯一的念头就是用被子把自己蒙住,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脸红成什么样了!

  其他人早已经离开,秦镜之回身之后就对上了燕骁目光。

  看到师尊叫其他人退下唯独留下了殷鹤,燕骁纵使再迟钝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却说不出来哪里。

  他没想明白师尊为何如此看重殷鹤,这时候不由将目光看向了秦镜之。这家伙一直关注着尊上,应该知道的比他多吧。

  而且刚才的剑光……燕骁总觉得像是警告秦镜之一样。

  他抱臂停了下来,看见秦镜之收回目光后直接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耳边的声音叫还想着殷鹤的青衣剑修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燕师弟指的是什么?”

  对上那人目光,燕骁烦躁的“啧”了一声也有些说不准,只是直觉感觉有些不对劲,此时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殷鹤前日晚上是去哪儿了?”

  他想起之前撞到殷鹤红着脸跑开的样子,忍不住看向秦镜之。

  秦镜之:“我不知道。”不过他看燕骁着急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只是却没说出来。

  “你不知道?你不是一直盯着殷鹤吗?”燕骁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有些嗤笑了,这家伙说不知道,他怎么不信呢。

  秦镜之听见对方的嘲讽也不生气只是淡淡收回目光来:“燕师弟若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若是好奇殷师弟的事,你可以直接询问殷师弟。”

  他身上的伤势不轻,在岛上时本是想要提醒殷鹤却被警告,这时候和燕骁争锋相对也索然无味起来。

  他原本以为燕骁是敌人,现在看来对方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谁能从那人手中抢人呢。

  秦镜之心中嘲讽,握着剑转身离开。

  一直到对方离开之后燕骁才眯起眼,皱了皱眉。

  秦镜之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微微有些奇怪,他这时眼中刚有些探究,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几个弟子路过甲板准备过去领取丹药。

  燕骁回过神来,见来人后也离开了船侧。

  ……

  妖魔坊市中的恶人全部都已经伏诛,在参与历练的弟子们回来后,陈长老联合云长老两人放归了此地的冤魂,便着手开始清除业力。

  这岛上坊市之中常年杀戮,上面业果惊人,即使是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底下的血土之中也已经沾染了业力,如果不清除恐怕早晚有一日会诞生出一只大魔来。

  因此两人才让弟子们先回来。

  他们联手布置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色快亮时才快结束。这时候坊市周围的海域之中血雾已经减少了不少,受伤的弟子们自己领了丹药,三三两两坐在甲板之上调息。

  陈长老一把将法器抛下,等到正午时分烈阳高照在海面,最后一丝冤孽之气消散在了日光之中,业力才彻底被镇压。

  两人再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之后陈长老返回飞舟之上,打算向尊上复命。

  因为尊上昨日神色淡淡,他下意识地小心了些,生怕触到霉头。不过走到室外之后他却发现,今日尊上心情好像恢复了不少?

  坐在椅子上的剑尊手中拿着书,时不时地翻了一页,听见他禀告便抬起头来。

  “进来。”

  陈长老松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躬身道:“尊上,妖魔坊市已经清理完了。”

  “地底的业果也已经被镇压,不会再出乱子。”

  谢弃云没有说话,陈长老只好继续禀告着:

  “历练弟子的剑分刚才已经分别累积结束,此次历练是殷鹤秦镜之还有燕骁三位并列第一。”

  其中殷师侄斩杀元婴期魔族十个,妖族九个,结丹期妖魔共计二十个,而燕骁也是差不多的数值。

  唯独有些不同的是秦镜之,因为刚开始便直接去了坊主府,秦镜之剿杀的魔族一开始并不多,后面是围攻血魔坊主才反增了上来。

  谢弃云点了点头,淡淡地听着,一直到陈长老禀告完之后才开口:“三山派和观天宗可有发来函帖?”

  陈长老应了一声,将几份函帖拿了出来。

  “听闻尊上出关此次参加九州道会,几位掌教早已经恭候在蓬莱之上。”

  九州道会虽然盛大,但谢弃云也不是经常参加,对于他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上古修士来说这种道会见得也多了。

  此次出来本也只是为了殷鹤。

  随意将函帖放在一边,在陈长老见尊上收回目光,以为尊上打算继续看书准备告退时,却听见尊上忽然道:“你刚才打算说什么?”

  他看出对方刚才.欲.言又止,这时候便抬头问了一句。

  陈长老没想到他心中迟疑竟然被尊上看出来了,这时候微微一惊,斟酌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尊上好似对殷师侄格外关注?”

  这件事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尊上格外看重殷鹤。只是和众人觉得的是当继承人培养不同,陈长老却总感觉并非是大家想的那样。

  尊上为殷师侄破例太多了……

  他心中胆颤,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谢弃云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只是淡淡道:“我并非神仙,自然也会有七情六.欲.。”

  他坦然承认,却没有多说。

  听出尊上语气中的含义陈长老心中一凛,这时候也不敢多问只得躬身退下。走出门外后才忍不住为自己刚才的想法震惊。

  一直到陈长老离开之后谢弃云才重新看向书,心中却想着这一次也不知道殷鹤会躲他几天。

  殷鹤每次一有事情就会变成缩着尾巴的猫儿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

  上一次知晓他亲.吻.躲了两日,这一次听见他心意,却不知道要躲多久。他看着手中的书页,在翻了两页之后微微挑了挑眉。

  殷鹤确实是在躲师尊,自从师尊说心悦他之后他已经两天没出门了,叫燕骁都有些疑惑。

  马上都出古星海到蓬莱了,这家伙还不出来?平常不是好奇心很重吗,最近怎么这么奇怪。

  他心里古怪,只是却一直没能见到殷鹤。

  那家伙在船上躲了好几天,到了蓬莱岛时才出来,只是出来后就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殷鹤恍惚的听见声音后才抬起头,就看到燕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这时候狐疑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

  “怎么感觉鬼鬼祟祟的?”

  殷鹤:……!

  谁鬼祟了!

  他一下子像是被猜中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在燕骁话音落下后迅速反驳。

  “你乱七八糟说什么?”

  燕骁冷不防被瞪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

  这家伙确实鬼鬼祟祟的。不过,咳,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眼看着再说两句殷鹤可能就被气走了,燕骁还是压下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这时候握紧剑有些不自然。

  “行了行了。”

  “是我胡说八道。”

  他第一次对殷鹤服软,语气避让起来,叫殷鹤还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嘴臭怪吗,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心里念头一闪而逝,殷鹤后退了一步,这时候不仅没有被安慰到,还怀疑燕骁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你该不会是在妖魔坊市的时候被魔族寄生了吧,不然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你平常不是都要反驳我的吗?”

  燕骁一口气噎住,没想到自己让一让他还被殷鹤觉得是被附身了,这时候简直有些无语。他平常在殷鹤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也知道自己脾气是差了些,经常和殷鹤抬杠,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迎着殷鹤目光燕骁深吸了口气还是压下尴尬,准备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别闹,我有事和你说。”

  对面的暴躁怪一脸正经,那张英俊的脸也看着似模似样了起来,好像要说什么严肃至极的事一样。殷鹤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抬起头准备勉强听一听燕骁准备说什么。只是等他刚看向对方,就看到燕骁又别扭的转过头去避开了他眼神。

  殷鹤:……

  什么鬼啊,这家伙有毛病吧。是他叫自己听的,这会儿又不敢看人。

  他额头跳了跳,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他下船了,这会儿飞舟停靠马上就到蓬莱岛了,谁知道燕骁什么意思。

  只是他这句话像是刺激到燕骁了一样。他话音刚落下,燕骁就咬牙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个香包来,想要递给他。

  “算了,我喜欢你。”

  “就这个……你收下吧。”

  他说完才转过头,一张脸.硬.是憋的涨红。这时候不自觉地看向殷鹤,想要看看殷鹤是什么反应。

  殷鹤:……

  殷鹤差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他脑子没有进水吧?刚刚肯定是听错了。他眉头微微皱起,心里瞬间下了结论。

  燕骁没想到自己鼓足了半天勇气殷鹤还没听清,这时候一口气噎住,只好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可能喜欢你。”

  “算了,也不是可能。”

  “就是喜欢你。”

  “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和殷鹤红衣相配的黑色香包出现在眼前,殷鹤沉默了一下诡异地看向燕骁。他这一次是真的听清楚了,燕骁要送香包给他,还说他喜欢自己?

  这是什么魔幻的发展,简直太……离谱了。

  怎么可能?燕骁和他……?

  他们两个是仇人才差不多吧!

  殷鹤抽了抽嘴角:“你拿这个恶作剧我根本不会上当好吗?”

  只有傻子才会觉得有一天一直诋毁自己的死敌会喜欢他,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不过燕骁是脑子有病他知道了,这种弱智的恶作剧都用的出来。

  “行了,陈长老找人了,我下船了。”

  他无视燕骁手里的香包就要离开。

  燕骁完全没想到殷鹤会不相信他,还觉得这是恶作剧,忍不住一把抓住对方,只是却被殷鹤躲过,只握住了他衣袖。

  他微微皱眉,心脏紧缩。

  “我是认真的。”

  “殷鹤,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心魔誓。”

  心魔誓是修士之间最为严重的誓言,有天道作见证,一旦违背就会堕入魔道,因此除非万不得已,很少会有人发。殷鹤愣了一下,没想到燕骁居然做戏都要这么卖力。

  这家伙什么时候觉醒了表演天赋了?

  他皱了皱眉,燕骁却已经举起手,向着天道起誓起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天色渐变,殷鹤终于发现不对,这家伙居然是认真的?

  等等,他是真的打算发心魔誓?

  他一剑劈开聚起的阴云,后退了一步,在燕骁起誓时立刻离开了划定的范围,震惊地看向对面。

  “你疯了,这种誓也敢发!”

  燕骁深吸了口气:“这下你相信我是认真的了?”

  他脸色还有些别扭,看着殷鹤的表现心中却沉了些。

  殷鹤脸上好像连一丝欢喜也没有,凡间话本里表明心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殷鹤简直恨不得退避三舍。

  他古怪地看着燕骁,觉得这人可能真是疯了,被什么东西刺激的脑子有问题了,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心吧。”

  以燕骁往日的表现他必不可能上当,而且他都有……喜欢的人了。

  “为什么?”

  燕骁被拒绝此时怔了一下,看着殷鹤躲闪不及的样子收紧了手,还以为殷鹤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谁?”

  殷鹤冷不防被点出来心头一跳,强压下声音奇怪地看向他有些无语:“你管我喜欢谁。”

  “我们两个之前多么相见两厌你瞎了吗?拒绝才是正常的好吗。”

  他又不是傻,哪有人会像燕骁这样喜欢别人。他收回目光来迅速离开,完全不想和这个脑子进水的人纠缠。

  燕骁垂下眼想到殷鹤刚才的话,忍不住看向了香包。在殷鹤刚才说出来前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惹人误会。

  他要说他那时只是想引起殷鹤的注意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燕骁烦躁的收回手,将花费了几天几夜弄好的香包又收了起来,想到殷鹤刚才惊慌的表现终于确认——他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

  ……

  殷鹤转身离去时忍不住想,荒谬,太荒谬了,他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燕骁会对他告白?这简直比最离谱的话本子还离谱。

  这几天的遭遇简直让他大起大落,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先是一直心动的系统先生说是喜欢他,现在连燕骁那个死敌都冒出来凑热闹。

  他微微摇了摇头,收紧剑回过神来时都已经走到了码头。

  蓬莱岛近在眼前,在飞舟到来之时蓬莱岛主还有六大宗门的掌教便全都站在岸边迎接尊上。

  殷鹤此时回过头去,就看到了望过来的师尊,不由迅速地收回目光来。

  逮住猫儿了,只可惜现在不能过去,谢弃云眯起眼,只好压下心里的遗憾看向了蓬莱岛的老岛主。

  这位岛主执掌蓬莱一千多年,此时已经须发皆白,这次九州道会也是他最后一次主持了。在含笑向尊上行了一礼之后,蓬莱岛主伸手。

  “尊上请。”

  “峰内弟子住所已经安排好了,接风宴晚间便开始。”

  因为此次得知尊上要来,蓬莱岛提前便准备好了接风宴。这时候他带着众人进入蓬莱,边走边寒暄着。

  “尊上看着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了。”这位老岛主忽然道。

  他和剑尊也算是有些交情,此时捋着白须,看着尊上神情不由有些意外。

  距离上一次见到剑尊时已经几百年了,他只记得当时尊上心境冷漠,似乎已经近于天道,此时却隐约有些不同。

  对面的剑尊修为依旧渊博如海,只是具体的改变是什么他却看不出来。

  谢弃云倒是没想到这位老岛主眼光如此敏锐,此时神色莫名。

  “确实是有些不同。”

  “很明显?”他看向蓬莱岛主。

  老岛主笑了笑:“是有一些,不过看来尊上倒是心情不错。”

  谢弃云想到殷鹤,眉梢柔和了一些,只是转过眼去这么一会儿,那只猫儿就已经溜走不见了。

  ……

  殷鹤被带到自己的庭院之后还有些诧异,蓬莱岛安排的庭院竟然完全是随机的。不过他刚好被安排在陈长老他们这儿,倒是不用再见到秦镜之燕骁他们了,还有师尊……

  啊啊,自从师尊跟他表明心意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尊相处了,这时候还有些不自在。

  好在师尊好像也没有着急要一个答案的意思,殷鹤微松了口气,坐在岛上的房间后忍不住打开窗户,望向外面的海面。

  这里和悬剑峰完全不一样,山上的地势高拔,蓬莱岛上却处处平地,窗外就是深海。他微微嗅了嗅海边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燥热,还以为是自己不适合海上的生活,这时候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这个垃圾的先天阴母体质。

  谁家的修士入海之后还会因为体质而不适应啊,都是这个该死的体质害的!

  心里嘀嘀咕咕了半天,殷鹤半趴在了桌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疲惫了,边吐槽边打瞌睡过了会儿居然睡了过去。

  外面海风徐徐,半开的窗户映出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模糊间居然叫殷鹤又短暂的做了一个梦,回忆了一遍自己穿书的剧情。

  梦里一会儿是原著里师尊是万人迷独美的场景,一会儿又是燕骁今天古怪地和他告白的场景。

  靠!

  过于割裂的梦叫殷鹤眉头紧皱着,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这时候在微风吹过时才冷汗津津的抬起头来,这才发觉自己还是在蓬莱的岛屿上。

  吓死了。

  外面的夕阳渐渐落了下来,殷鹤小声嘀咕着,遮着眼睛。

  “都是燕骁吓我。”

  他刚想把这场梦忘掉,就听到了师尊的声音:“做噩梦了?”

  殷鹤这才猛然发现师尊居然在房间里,放下手愣了一下就看到了面前的人。

  谢弃云本来是端来清心草给殷鹤来压制春天期的躁动,却无意间听见殷鹤在睡梦之中叫了他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动作不由微顿了一下,将殷鹤从噩梦之中叫醒。

  醒来的剑修骂骂咧咧依旧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昳丽的面容之上有些苍白,甚至还自言自语了几句。

  他伸手不由轻轻抚了抚殷鹤长发,指尖微凉的灵力叫殷鹤心神镇定下来,才从刚才的梦中走出。

  殷鹤确实是因为今天燕骁天差地别的反应记起了之前觉醒的原著剧情,这时候心情不由有些古怪。

  不管自己穿书的剧情原本是什么样的,现在好像都不一样了……

  是被他改变了吗?

  他若有所思,望着师尊只迟疑了一下,忽然有些好奇,将自己穿书的剧情当做是梦讲给了师尊,想要看看师尊的反应。

  谢弃云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在殷鹤说完之后思索道:“你是说,梦中你会被逐出悬剑峰,被人掳走凄惨而亡?”

  他说到凄惨而亡时眼眸深了些,心中戾气一瞬间涌动。

  殷鹤察觉到师尊眼瞳变化,连忙抬起头来:“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能是我最近天太热了,没睡好吧。”

  他眼睫飞眨找了个借口,毕竟书中只是原著中的师尊,并不是他的师尊,原著里的殷鹤也不是他。

  他想到这儿觉得罪魁祸首还是燕骁。

  那家伙好端端的和他告什么白啊,弄的他都吓了一跳,现在梦里还有些混乱。

  谢弃云手指落在殷鹤头发上,此时看着做噩梦而眼神游移的青年,沉声问:“殷鹤,你相信我吗?”

  相信师尊或是……系统先生?

  殷鹤仰头望入那双龙瞳之中,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此时刚刚睡醒,因为刚才乱七八糟的梦眼尾都已经红了,甚至在体质的作祟下眼睫湿漉漉的,只是他本人却没有察觉。

  这时候只听见师尊道:“无论秦镜之,燕骁,悬剑峰其他人如何。”

  “何时何地任何情况之下,殷鹤,我都不会对你无动于衷。”

  只因为那个人是殷鹤,是所有见过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让他动情了的殷鹤。

  被那双温柔的龙瞳注视着,在殷鹤忍不住微怔时,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吻.落在了他眼睫上,亲昵安抚:

  “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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