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缓步走出,甚至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水绳想要故技重施,将莫知绑起。
但莫知只是随意挥了挥手,那些水汽便消失在原地。
“我们做个游戏。”稚嫩的童声响起。
“本尊没时间同小孩子做游戏。”莫知手中凝聚了灵气,看起来下一秒便会打到水绳上。
“那我可就直接杀了他喽,看是你快,还是我快!”童声稚嫩却恶毒。
水绳蔓延到泽兰脖颈,收紧。
泽兰无法呼吸,脸色涨红。
他挣扎着,可越是挣扎,绳子收的越紧。
“选一个吧,是要这个人活,还是另外三人中的一人。”那道声音兴冲冲的,执着于与莫知做游戏。
声音落下,郁翊三人身上的水绳也开始收紧。
“若是本尊不选呢。”莫知轻笑一声,手中灵气打出。
为了避开这到灵气,水绳带着四人朝大海中飞去,却不想,这正中了莫知的计。
海面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结界覆盖。
流光盈盈,灵力充沛。
在它接触到水面的那一瞬,便散为水珠,被一股灵气团成球,不断的被蹂躏。
泽兰四人落在水面的结界上。
呼吸终于通畅,激的四人不断咳嗽。
莫知的实力也再次刷新了四人的认知。
江祈安抬头望了一眼站在船头的莫知,明明面无表情,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
可江祈安还是感觉自己被看透了。
他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这人太强了,对于他们来说无法应对的水怪,于莫知,却如同玩具一般。
结界升起,将四人送到了甲班上。
泽兰捡起自己掉落的灵剑乖巧的站到莫知面前。
“师尊,我会加练的。”他闷声开口。
对于师尊来说轻而易举的水怪,他却毫无反手之力。
虽然知道自己与师尊实力悬殊,可他实力那么弱,怎么配待在师尊身边。
“这水怪的实力已入天阶,你打不过是正常的,不必觉得自己能力不足,等你达到天阶,修真界除了为师,将无人是你对手。”莫知看着郁闷的泽兰,开口宽慰他。
“那我呢,那我呢,师尊。”郁翊期待满满的看着莫知。
怀椒也从二师兄身后探出头,眼神发亮。
期待着师尊也能鼓励他们一番。
莫知沉默了。
莫知不想违心。
看着二人眼中逐渐熄灭的光,“你们也很棒......”他略显僵硬的开口。
“耶,师尊夸我了欸!”郁翊和怀椒击了一掌,很是兴奋。
莫知陷入了沉思,有那么高兴吗?
他平日里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郁翊和怀椒觉得今日的师尊很好说话,便开始大着胆子想要他再夸几句。
结局很明了,获得了七日加练大礼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水怪试图突破莫知的灵力屏障,不断的撞击着。
“咦,师尊,我怎么觉得这家伙等级变低了?”郁翊戳了戳变成水球的水怪,“感觉现在我都能打的过。”
“笨蛋郁翊,连水怪元童都不知道!”怀椒趁机朝着郁翊头上来了一巴掌。
“你知道,那你说说啊!”郁翊不服输的朝着怀椒努了努嘴。
怀椒哼了一声,开口说起元童的来历。
妖族大部分妖都是动物修炼成人,但也有个别是没有灵性的物品,受着天地灵气滋润,幻化出灵识。
但此种妖类,大都与孩童无异,无善恶之分。
元童便是这片海域的某处海水幻化而来。
元童并不是这只水怪的名字,而是统称。
这类妖族都极具模仿能力,不止形态面貌,就连灵力高低都能模仿。
只不过维持的时间较短。
最初怀椒闻到的鱼腥味可能是他模仿的某个海妖。
可后来天阶的能力,有些古怪。
“那他是模仿的师尊?”
“可他被师尊一挥手就打败了欸!”
郁翊和怀椒蹲在水球面前讨论,灵气屏障中的水球幻化出牙齿,冲着他们呲牙。
“可这船上天阶只有师尊一人吧,祈安哥,你是天阶吗?”郁翊转头问一直在沉默的江祈安。
江祈安扯了扯嘴角,“你哥我像是天阶吗?”
郁翊想了想江祈安被水绳绑起的模样,觉得不太可能。
反倒是莫知看了江祈安一眼,垂眸思索。
“不过他刚开始模仿的谁我不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模仿的你!”郁翊嬉皮笑脸的对着怀椒说到。
“郁翊,你要死啊!”怀椒炸毛了,伸手去拧郁翊的胳膊,郁翊笑嘻嘻躲开,二人又闹在一起。
泽兰看着眼前的情形扶额叹气,他不禁再次感叹,带大这两个活宝的他可真是不容易。
跟两只小狗一样,见面就是互怼互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兰兰,你受伤了?!”莫知通过心音给泽兰传话,他看到了泽兰抬手间露出的红痕,声音都变了一个调。
泽兰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原来受伤了啊。
脖子上是因为被绑的时间短,只有浅浅的一道红痕,不仔细看便看不出。
而手腕脚腕这种地方,在他的挣扎下,红痕更加明显,甚至于都有些发紫了。
泽兰稍稍一动,似乎腰间也有些许刺痛。
“跟我回房。”莫知开口,语气明显带有一丝生气。
“哦。”泽兰乖巧应下。
走前,莫知还丢给郁翊和怀椒各自一瓶药膏,让他们擦拭。
并将元童交给了怀椒保管。
毕竟怀椒也是妖族,她知晓元童的弱点,知道该如何管教元童。
若不是还有用处,莫知早就毁掉了他。
怀椒得了新玩具,药膏都来不及涂抹,就开始与元童愉快的“玩耍”。
江祈安被冷落在原地,原本泽兰想与他说句话,被莫知强硬的拉走了。
郁翊则追着怀椒要给他上药。
江祈安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
海面波涛阵阵,海鸥偶尔飞过。
片刻,他轻笑一声,原来实力强了便无需选择。
若他也有如此实力就好了。
莫知将泽兰带到自己房中,“脱掉衣服。”
“啊?”泽兰愣住,“师尊,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抿唇,脸色也开始泛红,有些害羞。
毕竟都那么大了,再在师尊面前衣不蔽体,有些不太合适。
莫知不耐烦,“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模样我都见过,这时候害什么羞。”
泽兰还是不肯,莫知便直接用灵气将他的外衣褪去。
做完这一切的莫知也愣住了,他关心则乱,似乎有些过分了。
只着亵衣亵裤的泽兰呆愣愣的站在他的面前。
系带松散,上衣敞开,入目是一片洁白与若隐若现的粉色。
被勒出的红痕更显得混乱。
少年腰腹上有薄薄一层肌肉,但身形仍是纤瘦的。
似乎一只手便能握住大半。
莫知如是想。
鼻腔当中似有热流滚动,一抹温热的液体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泽兰脑子宕机了,“师......师尊,你流鼻血了......”
莫知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你......你自己上药,一会儿为师检查!”
他丢给泽兰一瓶药膏后,便匆匆离开。
泽兰拿着药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尊是吃太多糕点上火了吗?
泽兰想不通便不再想,他熟练的给自己涂好药膏。
等到药膏干透后,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衣服已经被莫知的灵气损坏了。
根本没法穿。
储物袋也没有放在身上。
他试图穿上破碎的衣服,可这少了一个胳膊还露着肚子的衣服穿起来更奇怪吧。
泽兰自暴自弃的拉开了莫知的衣柜。
红的、绿的、黄的、粉的,五颜六色。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师尊的衣服都那么丑。
大概是师尊长的太好看了,泽兰认定。
挑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一件白色衣袍。
泽兰穿上后,又挽了挽袖子,可袖口是宽大的,手一垂下便会滑落。
衣袍的下摆也拖在地上,遮手遮脚的,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可也只能如此。
他打开门,准备回自己房间换衣服,正好与迎面而来的莫知撞在一起。
“小心。”莫知扶住他,低头看着穿着自己衣服的徒儿。
就像是被他包裹住一样。
糟糕,好像又要流鼻血了。
他果然是个变态。
“师尊?”泽兰抬头,懵懂认真,“我擦好药了,师尊还要检查吗?”
“不用!”莫知回答的很干脆,“你先回房间吧,我需要静一静。”
“师尊,我的衣服坏了,就先找了件您的,回头我把师尊的衣服清洗好再给您送来。”
“不用。”莫知回答的很迅速,随后又找补,“我的意思是,你就穿了这么一小会儿,又不脏,无需清理,直接送来即可。”
泽兰点头,给莫知行了一礼,便回房了。
换好衣服后,他又给莫知送回来这件白袍。
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再次说到:“真的不用我帮师尊清洗吗?”
“不用。”莫知的回答依旧很干脆。
“哦。”泽兰走了。
他还以为师尊有洁癖呢,整日衣服不重样,一天换八百套。
原来只是因为他花孔雀啊。
一墙之隔,莫知拿着这件白袍坐在床边。
须臾,他还是将脸埋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草,我果然是个变态。”
泽兰回房后就开始打坐,虽然师尊说他实力不差,但现实却是他打不过那个元童。
只有实力足够强,才配站在师尊身边。
他还要继续努力。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阿兰,要聊一聊吗?”是江祈安。